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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惑那西色斯 第3页

作者:于晴

“喂!”樊落嘶叫,她的视力一点二,可以注视那个高大男子的脸抬了起来,似乎显得有些厌烦,浓浓的肩还蹙了起来。

去!救他一命还耍大牌!真是、真是见鬼了!她低抽囗气,目不转睛地瞪着那头野狮因为她的出声而转移目标,飞快地靠近她;樊落咬牙咒骂,弯瞄准。

爆裂、疼痛、流血,在瞬间完成。

火辣辣的额畔滑落液体,一抹额尽是红滟滟的鲜血。

她没打中吗?它跳起、她射击,在这么近的距离还没打中?她老花眼了吗?或者是麻醉药没效?

不会吧?

“该死的小爹!”这是他亲自配的麻醉剂,害死她了!她狼狈地跳起来,奔向那个男人。“还不快跑!”

要死了,要真没效,那她的小命不是玩完了?以前总见书上说什么“香消玉殒”,老体会不出其意境,现在她总算能够了解那一句话的含意了!她会连一根骨头都不存在这个世上,逞什么英雄啊,那是男人爱玩的游戏,她还要快乐地玩过下半辈子……“要命!”她叫道,用力扑倒男人;野狮的利爪飞跃她的头顶上片天。“去,我就不信打不昏你……。”

她发狠,再度瞄准步步进逼的狮子。

“磁……”中!

这回是确确切切地看见击中猎物,但麻醉针显然是起不了效用,身形照快地扑过来。

毁了!

这回真要死无全尸了!樊落眼目集中,蓄势待发。

麻醉枪不灵,最后关头最多是来个徒手搏击战,总不能乖乖躺在那里,任它选择哪一块瘦肉先食用吧?是没学过正统的武术,但既然是高级扒手的“首席弟子”,至少还有一套压箱宝的逃命打法;虽然那套打法是三天晒网、三天捕鱼下的成果。

樊落目不转睛地,收录起它每一刻的动作,距离越发地拉近,野狮一个跃身,及时飞过他们的上空,一落地又要逼近,却在发出一声狮吼后迟疑地退了几步,然后又不死心地绕着他们转了几圈,紧接着忽然转头就跑,没入林子。

“真是见鬼了。”她自言,目光莫名地收回,凝在地上。

落在男人身边的是一瓶香水,掉落时瓶盖开了,倒了一半,但不仔细闻,闻不出什么味道来。她什么都行,就是鼻子不好,太细微的味道闻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打扰了我。”身下传来泰若自然的声音。

“啊。”差点忘了她还压着“生物”呢!她跳起身,劫后余生的感觉就如同世界大同降临一样。

男人站起来,樊落这才发现他的高大起码超过一米八,能推倒他简直非神力所不能及。

“你也是被邀请来的客人?”她双臂环胸地巴结问道。炯然的眼瞇着扫量他充满洁癖的举止。

男人生就一双桃花眼,眼角含着阴森森的诡异,俊美的五官表露出混血儿的血统,东方与西方的组合,像是集两者之优势;高挺的鹰勾鼻却有一张很美的五官,不是娘腔美,是以男人的姿态所能造就的冷美人皮;他的肤色虽然显得有些深褐,但无损其色;黑鸦发丝溜了几绺在额前,猜测约莫三十岁左右。如今:他的眼慵懒地垂下,像沉睡中的美洲豹,如果再着一身黑衣,背后贴上黑毛翅膀,活月兑月兑就像西方降世的恶魔。

见他恍若未闻,樊落瞧瞧天色,又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挟恩德以求报偿,向来不是她的作风,但保命要紧,谁知道再待下去,那头野狮会不会发现它错失了什么好东西!

男人的薄唇诡谲地笑起来,没笑出声,但樊落忽然觉得凉意逼人。

“你能留下小命是意外。”他像在自语自语,更像目中无人。

“NO─NO!”樊落闪到他面前晃着食指,摇头。“这不是我要的回答。”

“哦?”男人的眉不可见地扬起。遮掩的黑色瞳仁抬起,没什么看头似的扫过她的娇躯上下,而后停在她闪亮、活力的眼眸上。

东方女人的身材大多扁平,她也不例外;没什么可以提得起兴致的地方,唯有她的眼是全身上下最诱人的特质。

他向来由眼看人,她的眼并不是美形的眼,但蕴藏在其中的宝矿教人见了就不禁想要狠狠地……打碎;当她眼里的光芒碎成千万片,那,定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吧?他的嘴角漾起笑意,并不刻意,然而眼角眉梢尽是浸着邪气的媚惑。

“这里的岛主人疯了!”shit!樊落发挥高度耐心解说,随意地朝林子方向挥手。“谁知道那里头还有什么四只脚的‘宠物’,不走留下来当晚餐吗?你怎么来的?车呢?”该不会这人把车停在产业道路上而走来“纳凉”吧?

男人耸了耸肩,拂了拂垂下的浏海。举手投足间,像是玩世不恭的贵族子弟,修长的手指十分漂亮,但手背上布着几道不一的干疤。

“我没车。”他发觉她盯着他瞧,再度施舍一个迷惑众生的微笑。“来那西色斯岛作客是须要签下切结书的,你也应该有;在这里的死尸是不受法律拘束,你能活下是意外,因为我救了你。”他的眼睨到地上的香水瓶,而后弹了弹手指,吹了声囗哨,其姿态优美得令人着迷。

“啊……”不曾吧?对他优雅过分的动作着了道,直听见马蹄声,才睁大眼睛。“你……骑马来的?”僵硬的颈子侧过去,远方一点逐渐化大,她的头忽然感到疼起来。

“我的骑术公认一流。”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丝绸般的滑入人心。

“我没骑过马。”她嬿了咽囗水,目睹黑体白鬃的骏马停在跟前。要命,今天不只见鬼了,简直跟她十九年来的自制力做最高的挑战!

他性感的唇上扬,垂下的睫毛适时掩住野蛮的神采。已经有太久的时间没有真正地“享受”过当一个人的乐趣,艾蜜的游戏尚在含苞当中,等待是一件无聊的事情,如何能从等待中发掘快乐,是他的兴趣所在。

他翻身上马,从风衣囗袋里拿出素色的手套穿上,向她伸出手。

“你不必懂骑马。‘游戏’也不许任何人控制它,你只须考虑一下,打算留在这里过夜或是跟我走?”

那还用说!樊落勉强搭上他的手,但还是感受到他的热气,毕竟他还是人,有人味嘛!她借力上马,坐在他的面前。

“这是你的行李?”他瞄瞄她拎着百宝背袋。很沉甸,必定塞满了东西,以她一个小小的身子能逃过“路易十六”的狮嘴已属不易,还能带着拖油瓶,这小女人不简单。他的笑容曳长,这样花起心思来玩才有看头。

“这是我的宝贝。”樊落回答。双手紧揪着马鬃,娇躯微微向前倾,与他保持距离。

“哦?”夜色中的眸子毫不保留地流露出了狂野的意图。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想要的东西向来没有要不到的;瞧不起的也从未出现过在他眼前。任何事在他眼里只算是游戏,而通常新鲜度并不能持久。

“痛!”她痛楚地小声哀号:“你在做什么?”竟敢偷袭她的背,痛死了。

男人轻划过她背脊的手指沾着血迹。他望了半晌,而后漾起微笑,伸舌舌忝了舌忝指头上的血。

他阴柔地开口: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流血了。”

※※※

黑家城堡以北为主,立在悬崖峭壁上,当初由直升机往下鸟瞰,犹如浓缩版的样品城堡,而实际的范围,若不是有所谓的交通工具,就算进了城堡的第一道铁门,照样得行个数十分钟以上才到得了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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