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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言是非 第30页

作者:席绢

他立即有回应,右手用力搂住她,加深那个吻,像是一辈子再也不放,就算身体痛个半死也不要放……

终於……吻到她了呀……

不知是心比较痛还是身体比较痛,总之他无法再逞强下去,依依不舍地吻完之后,他被她扶躺回床上。他只能紧抓住她手——

“你……还走吗?”

“不了。再也不了。你你……”她娇容满是红晕:“你不说些什么吗?”

他笑,坦直地说了:

“我爱你,请嫁给我好吗?”

“我……也爱你。今生是跟定你了!”她用力点头,将一团纸往他手中一塞,痴痴看着。光看着,心就疼痛难当。“对不——”她好抱歉。

“别说。”他现在只想抱抱她、看看她,不想讨论别的,先前那几小时的失去所带来的恐惧,需要更多的安抚。反正……她也不会改变她好打抱下平的性情,他只好全接受,并且用力健身出好体魄,保她平安康泰了……

“来,让我再亲亲你……”丢开手中的纸,任其滑到地上,现下他只想感受她。

她羞怯地笑,依言偎过去,再也没有顾忌……

他们的爱情将要开始,并以婚姻做一生的延续……

啊!好爱他……

纸团滚啊宾的,滚到一尊化石脚边,没人在意。

不管是化石,还是纸团。

就算纸团上隐隐约约写著“休书”二宇,也搏不到半瞥青睐的目光……

病房内爱意正浓呢!

两人的世界当然没有旁人的立足之地。

当然,也就不会有人注意到纸团上重要的讯息,与那个非常需要去收惊的化石。

男人真命苦之休夫篇

常府上下张灯结彩,昨天是常义风娶新妇的日子。每个人都兴高采烈地欢喜庆祝,喜宴要摆上三天三夜,大家像是乐疯了也似。

唉!自从妻子失踪之后,常家的男人们就已陷入狂喜里,一路庆祝至今。甚至还押着他立即再娶。

他能怎样呢?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身边没人服侍吧?以前喜言虽然净给他惹麻烦,但里里外外打理得妥当,全不必他烦恼。他可不想接手那些管帐管佣人的小事,他只想成天窝在书里过太平日。

所以,娶就娶吧。

爹说不能再迎进一个会搬弄是非的女人,所以一定要娶一个安静本分的。

大哥说为了常家的安宁着想,他非娶个少言的女人不可。

二哥捧来画像与庚贴,那些女人全有一张小嘴,名字里都有“静”、“秀”、“安”、“宁”这些,就是认定这种女人必然安分。

随便啦!他可不想再成日受人叨念了,也许娶个少言的正好。虽然心里偶尔会愧疚难安,但他是迫於无奈啊!那时也真是着了魔,在山上遇见一名茅山道士,那人夸口说身怀法术,可以移形换位,可以将不喜欢的人给变到天边去……

那天他心中气忿,只因妻子又害他被兄长们骂了,听道士这么一吹嘘,也就掏出一大笔银子,交付她的八字,不求其它,只求她以后乖一点就好,当个哑巴也好,别再出门给他惹麻烦了。

哪知那道士做法时做出了岔子,在风雨交加的夜晚,一把指向天空的桃木剑就这么被雷劈中,整个祭坛消失了,道士被雷劈成灰,一命呜呼……他吓破胆连滚带爬地回到家中,竟再也找不到妻子-

他不确定喜言是被变走了,还是自个出了意外,总之,她就是不见了。并再也没出现……

其实,他还真有点想念她呀。尤其在昨天之后——

呜……

虽然他常埋怨喜言老是四处惹麻烦,希望她少开口、希望她当哑巴,但从来就没想到自己会真的娶到一个哑巴!他今天才知道他的新妻子就是一个哑巴!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要这么待他?呜……

正哭得伤心呢,突然“碰”地一声,他被一重物压趴在地几乎昏厥——

“啊!”范喜言尖叫,惊恐地看着四周熟悉的景物。

她她她……回来了!她不要啊!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我还没确定杨敦日是否安好!不,我要回去,我要!”她站起身,在凹凸不平的地上走来走去。噢!该死,唐朝就是没有柏油路!

快要被重物踩死的常义风伸出他危颤颤的手挥着:

“救……救命……别别……再踩了……”

“啊!”她惊跳了下,跳得他口吐白沫。“你干嘛在我脚下?咦?是你!”这才发现脚下的人不是常奇伟,而是常义风——她的夫君。连忙一把抓起他,摇回他的神智。

他一醒来,看到她,立即又晕了过去。

“喂!喂!别晕,我没空理你的——啊!”对了。拽着他,她往书房走去。趁此机会办一件重要的事,他非在场不可。

磨墨摊纸,抬头大大三个字——休离书。

男方,常义风,洛阳人氏,年二十四,於XX年间XX日立此休书为凭,从此与范氏恩断义绝,终止夫妻关系,从宗谱里除名,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这样写大概可以了。抓他的手捺印上休书,从此解月兑她已婚妇人的身分。

“嗯,还要理由才能成立。那,就写个多口舌吧!我想你不会有意见的。”一书两份,就等他拿去官府认证。

“喂,喂,醒来。”她拍他脸。

常义风被打醒,尖叫道:

“你你你……是人是鬼?你不是消失了!”

啊!不会吧!敢情他是知道的?

“你知道我消失?你怎会知道?”她逼近他问审。

常义风吓的瑟瑟发抖,什么也都招了:

“我,我不是故意叫道士把你变奏的,我只是要你乖-点,没料到他做出岔子,就……就……”

“原来如此!”她宽心地笑了,既然这种事是人为,那她要回去应该不难。“带我去找他!”如果是老天的捉弄,她就头大了,幸好不是。

“他……他做法失败后,死了啊……被雷打中——”

“什么!”

常义风撑不住,当下又吓晕了过去。

“你……你……休了我?”他怯怯地问着。

“错,是你休了我。瞧,上头是这么写的。”押着他去官府办完休妻程序后,两人自此再无纠葛,她轻松多了;但这两天来她除了忙着向家人告别外,就是东奔西跑找世外高人。她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就会疯掉。

现在她心中只挂念着远在二十一世纪的杨敦日。不知他怎么样了,她不要把他血淋淋的模样烙成对他的最后一抹记忆,她非回去不可!就算要她亲自去学法术也没关系!

“但……但这不是我写的啊……”常义风这些天就跟在她身后跑,对她又惧又眷恋,觉得她变得更美了。

她跳上马车,要家仆带她去拜见袁天纲先生,听说他是大唐第一神相,昨天已送去拜帖,上头写了自身遭遇,乞求袁先生能助她回去。而今天有回覆了,袁先生对她离奇的遭遇很感兴趣,邀她过府一叙。现下她才没空理前夫呢!

“你就回去陪着你的新夫人吧!别再跟了。这休书我是要定了,你别想讨回去!”她一脚踹下他,不让他上车。要马夫立即上路。

“你你……你是不是想改嫁?!”常义风追在一边,觉得头上好像有顶绿帽子正在飞过来、飞过去。

“对!我就是要改嫁!”她回头爽快地应着。看他呆若木鸡,安慰他道:“这很好呀!你有一个安静的妻子,而我有了心爱的男人,各自所愿得偿不很好?别再跟了,如果顺利,我不会从袁府出来。再——见——了!”

呼呼寒风兀自吹,吹散了她余音,但吹不散她语气中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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