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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属 第23页

作者:席绢

可他的难缠,还真是没人招架得了。谁会相信他与商界一点关系也没有?

丰步雍淡淡道:“我以为这件案子是水小姐全权处理。”

“是没有错。但代理总裁仍是得服膺于正总裁的英明领导。相信这样一来,贵公司也比较不会产生疑虑。”

“也就是说,水小姐对自身的信心不足喽?”

这人今天是来找碴的吗?水漾笑了起来,杏眼眯眯的好漂亮惑人。

“我信心之充足,就如小氨总裁的信心一般。对不对啊,士尧小鲍子?”

九岁的小男孩像是正听得津津有味,回答道:“是的,我相信我们都很有信心。”

“那么,一切就这么底定喽?”好个顺手推舟。

丰希桐咳了声,似在忍着笑意,好抱歉的道:“不好意思,对你提出的附加条件,我们仍须从长计议。”

饱防战绩又呈平手局面,看来今天谁也别想让对方退让到半步。

叶遐尔轻声建议道:“我看公事就到此为止吧。让我请各位去喝个茶,并慎重介绍我的妻子给各位认识。”

水漾同意:“很好。今天的公事到此为止。”反正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只会让她胃痛而已。

其它人亦无异议。

鱼贯走出门时,水漾挽着丈夫的手臂垫后。悄道:“不知情的人还当今天是商业小学的户外教学,很像不是吗?”

叶遐尔笑笑的没回答。什么叫很像?根本就是这个目的。否则丰步雍岂会带儿子过来?他又不管丰家的事业,一向也不露面的。

她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第三人听到了,而那“第三人”甚至没有礼貌的装作没听到,就见他回过头,要笑不笑的回了句:“多谢指教,让小儿获益良多。”

“我的荣幸。”咬牙切齿的客套回去,水漾美丽的脸蛋哗刺剌的泼出红晕,既是羞也是恼。

“真可惜农村风景已淹没在台北的繁华中。”

“都市发展的必然,不必太感叹。”

“又没空下南部。”又是一叹。

“是很久没休假了,你倦勤了吗?”看不出来妻子脸上有任何倦怠的表情。

“没——”拉长声音,然后自言自语:“没有农村,就没有稻田,没有稻田,就没有稻草,没有稻草,那我就不能扎草人——”

“扎……草人?”何解?

“没了草人,我怎么钉草人下诅咒哇。”水漾好慵懒的横他一眼,又陷入哀愁中。

好想、好想扁那个丰步雍哦。

一整天下来,她已经非常的肯定那个男人是打定主意跟她对立到底了。就算合约签了下来,不仅没捞到太多好处,八成连命也要去一半了。

“你真的是他的好朋友吗?他干嘛为难你老婆我呀?”她忿忿不平的质问。

叶遐尔这才从一片迷雾中模到了头绪。原来是这事。他几乎是有点可怜起她了。很显然的,丰把水漾当成很好的示范教材,而且很有兴致去探别人的潜能底限。一方面“教学相长”,一方面也让希桐与士尧有实习的机会。

他猜想,一时半刻水漾是摆月兑不了丰了。他可以体会那种挫败感。任何一个被丰当成对手的人,向来不死也半条命。就他所知的最大惨例就是丰家嫂子。所以其它人实在没什么好抱怨的,最惨的那一个还卖断终生去给丰步雍当妻子生孩子,这辈子再无翻身的机会了呢。

“水漾,他一向是这样的,对有才能的人总是表现得特别亢奋。”

“那叫亢奋?”水漆翻白眼。“那我祈祷他不常处于亢奋状态。那种刁难、难缠、教人恨得牙痒痒的劣性,教人很不想跟他打交道,但我有预感,下次跟我交手的还会是他。”

他怜悯的拍拍她,为她的冰雪聪明喝采。

“为什么丰老爷子不抓他为公司效力?如果‘丰扬’有这么一个大将,版图早不知扩张成多恐怖的模样了。”

“他志不在此。丰家内部另有一番故事,我们外人就别多舌了。”

她不想对那人表示太多好奇,烦都烦死了,不去想最好。她爬上床,将文件丢在一边,偎着他——

“他是你朋友,你得帮我。”

“我?恐怕无能为力——”他没有走后门的本事。

水漾戳了他一下:“不是要你去开说,而是站在我这边当我的参谋!”

叶遐尔推却道:“这一点我亦是心有馀而力不——”

“你、少、来!”她眯起眼,长腿横跨他,一下子坐在他腿上,居高临下的:“再装嘛!就算我水漾看走眼,以为你很需要帮助所以嫁给你;但我不相信丰步雍会跟一个平庸愚顿的人成为好友。我猜,你们搞不好在某种程度上有合作关系,只是不为世人所知。”

非常地接近事实!他心口一震。多么聪明的女子,超乎他的想象。不过,他比较在意的是——

“因为我需要帮助,所以嫁我?”这使他记起了他下午赶去公司想立即见她的原因——虽然因为招待丰家一行人而致使满月复疑问搁置,但他可没忘。趁现在问正是时候。

水漾突然有点不自在,静静的没回答。

“水漾,我们真的有交集过,对不对?”

“我可不确定。”她哼:“别趁机转移话题,如果你真当我是你妻子,就别把我排除在外头,什么都瞒我,要我自已去猜测,去发现——”

“你回答我的疑问,我也会向你坦诚,可以吗?”

“不会闪躲?”

“我敢吗?”他苦笑。

暂时满意了,她以眼神暗示他问。

看来他是别想得到她爽快的说个原原本本。她——真会记仇,以后他会谨记这一点。

“你父母曾有庞大的债务,是否来自长年维持‘宽慈育幼院’入不敷出的结果?”

原来他真的查出来了!她惊讶的眨眨眼,芳心有着淡淡的喜悦。因为在乎了,才会想要去了解一个人的背景,如同她十几年来总注意着他的动静一般。

“是的。育幼院没什么知名度,几十年来都没有足够的捐款,最后只有举债了。”

“捐款的社会人士一定有许多,为什么记得我?”当他看到资料上显示出水漾在十五年前曾寄出大量的信件到各企业请求捐款时,才记起自己也收过这种信,正是“宽慈育幼院”。

“因为那时只有你捐款啊。你不知道当时那一笔十万元的汇款立即解决了我们没饭吃,没钱缴学费的困境。”

“只有我?”不会吧?那么惨?

“捐款只有一笔,打电话来骂的倒是不少,以为我们存心诈欺,博取同情钱。后来我自己回头看那些信,不得不承认没有人会把那种小孩笔调的信当真,你会汇那笔钜款来,才是不可思议的那一个,而且还连汇了三次。不怕被诈骗呀?”她一直觉得他是软心肠的烂好人,所以自以为是的认定他在“叶丰”一定被欺负得不能再欺负,结果……哼!

自已乱视,怪不得人。

叶遐尔已不记得当时看到那封信是什么感觉了。

“那时我正准备出国读大学,由于还有一点闲暇时间,长辈要求我到公司学习,就跟在主管身边跑。有一天替秘书下楼拿信件,就看到你的来信了。这种信通常没机会交到主事者手上就会被丢到碎纸机,你自己如今也是主管了,应该明白。”

“当然。”所以说当年太天真了。在十二岁小女孩的认知里,没料过信件会寄不到收件人手上。

他接着道:“要出国了,手边剩下的钱也就用不着了,连同零用金加上班所得,一并寄给需要它的人,是我当时的念头。不是什么善心,只是觉得用不着。”出生富户,对金钱的花用比较轻率,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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