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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点擒郎 第10页

作者:席绢

钟适来不及抓住她,神情气急败坏!看了看远处的金小姐,又更快速的看着跑向马路边的佳人,终于咬牙道:“阿迅,送金小姐回家!”

“知道了!”钟迅在他背后愉悦的答应。可以想见,那方小姐对大哥而言是不同的。居然能让大哥方寸尽失,有多少年没看到过大哥“冷静”以外的表情了呢?

不过,令他深思的是,那方小姐转身跑开是因为伤心气愤呢?还是因为要引开大哥?

为什么他无法明确的区分?不过,无论如何,今夜不会有“公开求婚”的事件,他已大大满意,不再求其他了。方小姐性情如何,是大哥的问题。不是吗?

第四章

四年前的短暂一夜之后,钟适刻意的把有关于方笙的记忆封锁在心的底端。不轻易回想,不让那份美好延伸成更进一步的思念,进而泛滥成灾。他要不起,也拥有不起,明知道有那么多的无望,自是封锁住所有,不让自己屈服在渴求希冀中。

春梦,美梦,都只能放在心中低迥浅。

可是他能抑制自己几近完美的勒住自我月兑的心,却不能阻止他人来撩动。尤其是这个令他心动的女子。四年前不早已知道了吗?她并不如外表所呈现的娇弱被动且无助,当然更不是童话中坐等王子来追求的公主。

她是比任何人都独立自主、深知自己要什么的女性。

四年未见,不代表他当真能对她做到不闻不问的地步。商业性刊物的报导,由台湾商界传来的小道消息,只要有关于她,他皆小心且慎重的收藏在心中,不断的为她的功绩喝采。

不需披战袍与男人杀,不必以男性化的扮相让人感到精悍,甚至不必刻意将口语训练成简洁有力。她似乎完全悖离了人们对“女强人”刻板的认定,自成一格的扬威商场,一再一再的使轻视她的商界老手大吃败仗。

这样的女子,一旦确定了她要的东西,他怀疑她会有要不到的。光是她美丽柔雅的外表便足以让男人为她摘星捞月了。

如果她当真为他而来……

悸动的心因这想法而难以平静自持。

他们不会有结果的。尤其他想到了他必须与金小姐结婚,心头益加沉重且阴冷。

唉带她回他的公寓,她便进入浴间卸妆,坚持在最清爽的时候与他谈话,也给了他思考的时间。

闷闷的对着窗口吐出烟雾。在乍见她的欣喜压下之后,苦涩又不客气的狂涌了上来。三十年来,能在他心中烙印的女子几乎没有,除了他那早亡的母亲之外,就属方笙最令他无法忘怀了。如果他够自由,或有充裕的时间,那他们早在四年前就该有更进一步的交往。甚至可预期的,“爱情”这东西也会毫无疑问的到来。

但他们没有时间,于是错过了彼此。

不是没有遗憾的,只是世间总是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来挫折人心。何能独厚于他而幸免?

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他侧过面孔,看着清新如朝露的她,正雅致的泛出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借穿你的衬衫,不介意吧?”她指了指身上的白衬衫,下长及膝,像穿着大布袋,益加显得她羸弱而纤小;一卸了妆,没了那股世故气息,她纯真如天使。

几乎要溺毙在她的温柔眼波中,他猛地拉回理智,甩开头,顺手将菸捻熄,坐入沙发中。直到冷静的因子回到体内,他才又看向她,眼神是难以解读的莫测高深。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她坐在他对面,笑得有丝凄凉。

“我们必须以客套话来当开场白吗?也许对你而言,我只是众多伴之一,但我以为至少应该有些不同。看来我是猜错了,我们仍算是陌生人。”

他轻叹,过了许久才问道:“你想要什么?方笙。”

“我要完成四年前未能完成的事。”

“我以为你要的只是一夜。”

她幽深的凝视他。

“是的,起先是,但你知道如果我们有时间继续发展下去,能拥有的不会只是一夜。”她笑了声,有些许自嘲:“向来都该是男追女不是吗?但我不认为我会等到你来追求我的一天。虽然我的赌运一向好,但不该盲目下注。你没有宽裕的条件与时间来追我,所以我只好自己来了。但首先,我必须弄清楚自己是不是单恋。我是一厢情愿吗?”她走到他身前,蹲坐在地毯上,双手轻搁他的膝,仰首等待他的回应。她对他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却没有太多的信心肯定他是以特别的眼光看待她的。每每思索到这一点,心便隐隐感到痛;只能以四年来他从未有韵事发生来安慰自己,他也许对她有些许动心。

娇弱的神情令人心怜,只想小心搂入胸怀安抚她的脆弱。但他不能恣情而为。双手握成拳,贴紧在扶手两旁,他挤出困难的嗓音:“你应该去找更好的对象。条件更好的、更自由的、更多有利于谈恋爱而不必有所顾忌的人。”

原本因沐浴饼后而泛红晕的面庞,因他含蓄的拒绝而被苍白取代。她别开眼,轻问:“那是说,我被拒绝了?”

“方笙,我不是好对象。”

“不是吗?那为什么金小姐抢着要?”她双眼闪动,再度迎上他的眼。“钟适,我要你。如果你打算让自己变成货品任人抢购议价,那我就来掺一脚,我也是有条件当金主的——”

他怒吼打断她的尖酸刻薄。

“不要嘲弄我!全天下的人可以笑弄我,就你不行!”尤其是一针见血的嘲弄,重创他刚强的防卫。

她站直身躯,没有回报以相同的怒焰。

“我可以用一辈子等你释放自己,但我不会坐视你去娶别人。你只是外表看来阴狠吓人,而我,则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什么意思?”他也站起来,冷冷的擒住她一只手腕问着。

方笙趁势贴入他怀中,吻了他一下。

“我不会伤害你,但人生中总有一些不得不做的事。”她拿开他的手,率性的走向大门。

他快速的追过去,又抓住她。

“你穿这样要去哪里?”

她微笑——虽然眼中一点笑意也没有。

“我想我还是回原来打算住的地方好了,因为情况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可得识相一些才行,别当个任性骄纵的富家千金惹人嫌才好。我不会待在不欢迎我的地方,尤其阁下刚才宣布了我失恋的事实,我更该识实务一点。”尖锐的言语由她低沉且柔婉的音色来诠释,永远听来楚楚可怜,教人气不起来,又坐立不安。

“你哪里也别想去!你以为我会任你穿着一件上衣晃出门?”他咬牙问。

她骗死人不偿命的美脸上,虽然动人的惹人怜,但行为可叛逆了。她拉高衬衫下,让他看到她里面的丝质底裤。用天真的眼神回应他。

“不只是一件上衣,我还穿了内裤。你不妨当成我穿了一件连身洋装,基本上不算失礼。”

“方笙!”他吼得无力,又得控制自己失速的心跳与亢奋的细胞。脑中飞转的是四年前狂野的那一夜,她在他身下又怕又羞的娇喘嘤咛……柔软雪白的玉体……天杀的!她竟然想把她诱人的模样呈现在十来个大面前,并且与他们共处一室!他要是任她走出大门除非他死!

使力将她拖向客房的方向,怒道:“今晚你住下来!明天我载你回去拿行李,你给我立刻回台湾!”全身勃发的怒气令他将她抱起,丢入柔软的大床上。这是可怒又不会伤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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