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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女 第19页

作者:席绢

“我们接下来要准备划下句点了吗?”有人恋爱一两个月就够的吗?

康恕馀认真地看向她:

“我是以结婚为前提与你交往,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应该会结婚。不是吗?”

也对啦!不然没事交往干什么?她点头同意。

“好吧,既然此刻你还不急着出门解决事情,那我们就来谈谈养家的责任问题。我不以为家庭必须是丈夫养家、妻子持家这种模式,我坚持夫妻之间一定要有一个身处正职,可以有稳定的收入;另一个时间可以自由运用的,则负责持家教育子女,而这不限于性别。”

这种说法当然没有错,只是富蓣可能不明白,当外人看到她拼命赚钱的那股狠劲,以及省吃俭用那副德行,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舍不得动用她的血汗钱,更别说要她成为养家的那一个,因为可以预见她一定会更拼死拼活地找兼差来做。

见他不语,富蓣摇着他的膝:

“喂,阿康,你不同意?”

他握住她手,轻轻搓着上头称不上细女敕的皮肤;一个过度劳动的女人不会有一双美丽的手。粗糙的手令人怜惜,同时也是一双适合同甘共苦的手,他相信自己的选择再对也没有了。

“阿康?”她又问。

他笑:

“你有一套理家的方式,我自然也有。我们都有心为即将建立的家庭提供最好的能力去圆满丰富它,改变部分是必然的,但都以不勉强自己为原则好吗?”

这男人一向值得称许。富蓣在他温柔眼波下点头。

“我不讶异会有许多女子青睐于你。”

明眼的女孩都会知道他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喜欢上你是很容易的事。”她又缓缓说着,但不知为何,俏脸竟浮上羞赧。那也是她的心声吗?

他脑中似乎也在这么问,但没有问出口,只是看着她,等着她可能有的……诉情。

“我……很喜欢你。”

红脸相对,同样羞怯的笑意在含蓄的眼波中传情。

他将她握在唇边,细细吻了下,道:

“我也是。”

喜悦动情气氛过了良久,富蓣所剩无几的浪漫细胞活动过后,开始有点伤脑筋地想着这种情境该如何善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净是相看了事吧?要是看成斗鸡眼要怎么办?

“咳……嗯,你不是说有事?要不要提出来讨论了?”她极不好意思地提醒。

惹得康恕馀哭笑不得,不知该怎么接续下一个动作来适应她的突兀。不过也好,浪漫的情境有过就好,也要懂得如何打住,否则岂不相看两尴尬?

而且他今天约她的要事也尚未提及,差一点忘了。

“我们边走边聊吧!”

第七章

自己的男友遭人垂涎可不可以算是无上光荣的事?

盎蓣努力思考这个问题。发现自己的虚荣心并不旺盛,所以决定不把这种事列为自己的光荣象徵。抵达了男友的租屋处,她也明白了康恕馀辉煌的“被倒追史”,百思不得其解:

“真奇怪。这种事不是只会发生在类似我家老板那种帅又多金的男人身上吗?怎么你桃花运也这么猖獗?”世间的男人有缺货至此吗?

康恕馀只能苦笑:

“女人追求多金男子为的是钱,追求俊帅男子为的是色与虚荣心约满足,而这两类的女人条件往往也上佳;至于再不济一些,或条件劣些的女人,便在同等层次中寻找浮木般的依靠,也挑着同层中较为出色的人,能看、能负责、能养之终生不必愁;条件不好的女人也有一套择偶的标准。我相信缠我的这些女人是万般不敢着想你上司那样的男子为夫婿的。”

分析得很好,心态也可以原谅。女人向来只会口头喊女权,骨子里丝毫不见长进,富蓣点点头,问:

“那你想怎么做呢?要严拒房东之友,以及断绝赵太太的痴想,以及酒家小姐的包养意愿,恐怕要先搬走才行哪!”

“我确实决定搬走了。今天来这里,是要你做个见证,我不希望我的任何决定会因隐瞒而令你不快。今天约了赵太太来,是要跟她谈明白。由于赵城生前是工地里的好多伴,也帮助了我不少,我学工程,但只限于知识领域,真正的经验并没有,是他教我,才让我有今天的。因此他突然病笔,我希望能对他们一家子有帮助,直到赵太太嫁人或稳定收入,但这仅止于这样,我不会让她有其它的想法。你觉得如何?”

盎蓣惊笑:

“你的钱如何运用是你的事,何必问我?你尚不是我丈夫,我没有多事的习惯。”不会吧,现在就当起老夫老妻了?

康恕馀握住她的手:

“说『帮忙』很容易,但真正做下去恐怕会好几年,我希望你一开始就参与,那么我们成夫妻之后,你才不会有怨言。”“为什么?”

“因为我会把所有钱交给你打理。”

好伟大的责任。全天下的男人都这么懒吗?都当女人是理财专家?

“我不要——“

敲门声突然传来,终止了他们的讨论。富蓣看着康恕馀,他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显然刻意打扮过的赵太太,她手上抱着两岁的小儿子,裙边站着六岁大女儿;一身红白相掺杂的洋装因有小孩抓握而显得几分狼狈。

“阿康,我没有迟到吧?我没有想到今天你会约我来,害我都没有什么准备,只抹了粉、搽了口红而已,我……”她略为高扬的声音倏然停止,只因看到了他的套房内早已端坐了一名女性——并且是为康恕馀所承认的女朋友的那一位!

“进来坐。”康恕馀抱过小女孩,率先进入房内。

“你好,敝姓富,你可以叫我富小姐。”

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上来了,这种感觉一如她每个月要交管理费、水电费,种种“不人道”的必要支出前所浮现的抗拒十分相同。而通常,这情绪涌现时会令她尖锐不已,并且万分捍卫自己的“所有物”。

捍卫金钱与捍卫自己的男人是否都是相通且可理解的?不然她为何备战了起来?只因明白又有女子垂涎入她的领域中。

也许说起来有点霸道,但康恕馀基本上已贴上了一张标签,名为“富蓣所有,想抢必究”。

知道有人喜欢他是一回事,发现喜欢他的女人出现在眼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否则她哪来这么旺的火气?

“这……这是什么意思?”赵太太声音尖了起来,泡泡眼中储量甚丰的水分立即化为珠泪成串往下掉。

想起来有点坏心,但富蓣真的认为她适合去当哭孝女,必定财源广进。

康恕馀递上一盒面纸:

“以前我没有女朋友,所以许多话没有挑明来说,怕伤人,但如今我已有心爱的女子,未来更可能成为伴我过一生的妻子,有些事,便不得不说了。”

“你不管我们母子三人了?”赵太太哭吼着质问。

静静待在一边的富蓣正为他说“心爱的女子”也就是她,正沾沾自喜,忘了今夕是何夕,晕陶陶地傻笑,所以没有加入讨论中。

“我不会不管。但爱情本身是自私的,我不会要我的女朋友陪我一同迁就他人,而教她委屈了,所以今天我必须向你说明白。我会继续尽我棉薄之力帮助你,但我不会与你结婚;再来,我的能力十分有限,你必须振作起来去工作了,这世间没有谁能让谁靠一辈子的,你得肩挑起自己的责任。”康恕馀平和地说着。

“你好狠的心呀!我身体不好,我公婆又没什么钱,那些兄嫂当然不会管我死活,以前还会拿一些钱给我,现在都不会了!你们好狠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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