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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有点酷 第8页

作者:席绢

这回管又寒的脸色当真是难看到了极点!自然不是因为慕容飞云鄙视的话,而是他终于知道那死老头何以会留下那一封暧昧不明的遗书了!

懊死的老东西,虽然他早就死了!

弄潮倒是好奇地看着他脸上的隐怒,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仪使他看起来像战神一般叫人肃然起敬,哇!她好崇拜喔!这种老公弄丢了可不会再有第二个了!但是,听完了那家伙的废话,她也有她的烦恼了,那个童笑生竟然死掉了?那可怎么办?他死了,那娘娘的眼睛不就没有复原的希望了?

她月兑口问着:“为什么那老头要玩这种把戏?如此一来弄得江湖鸡飞狗跳不说,对他的传人要如何交代?他没有后代或徒儿吗?”

韩震须耸肩:“不曾有这方面的传闻。也许他就是没有传人才以此方式待有缘人得知吧!不过,其实也没啥好讶异的,怪叟童笑生一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捉弄江湖得鸡飞狗跳,他那一大串遗物可真是足以掀起武林大乱了。”

“那你们想要什么?财富?医术仙丹?还是武功密笈?”弄潮遗憾地发现自己也得淌入这抢来斗去的浑水中,只因她一定要治好母亲的眼睛。

人死了总有留下书吧?但她实在不喜欢这种事。唉!如果又寒哥哥的医术更好,那她就不用去争那捞什子百宝箱医书什么的!与上千万的人抢,她还能残留一口气在吗?眼前这两位公子哥儿的家丁就足够将她踩平在地上了!

凡是宝物,都会勾引出人心的贪婪,谁能幸免?谁会嫌钱财多的?

“只要能得其中一件,就能扬名天下了!我们慕容世家与跃日斋的韩家还需要什么财宝?”慕容飞云傲然地回答。对他们世家子弟而言,闻名天下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要什么没有?如果能取得武林秘笈当然最好,更能打响知名度了。

“只为了扬名?那不是太无聊了?根本是没事找事做嘛!与那些真正需要仙丹灵药救人的人争,实在太可恶了!”弄潮不悦地数落着。相信少了这种凑热闹的人,与她争的人会少了一半以上。

“你需要什么仙丹妙药吗?看来你并无什么病症,也不似练武之人得由仙丹来增加功力。”韩震须关心地问着,对弄潮的讽刺不以为忤,因为他们的确是凑热闹而已,难得平静了三十多年的江湖又有事情发生了嘛!

避又寒也关注地看她。

弄潮噘着樱唇:“我下山就是为了找童笑生,因为他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不过他既然死了,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他留下的医书与灵药了。我可不是为了扬名或炫耀,我是当真需要的,你们这些人是不会了解的。”

“你要救什么人?”韩震须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浮现了某些印象,致使他更专注地盯着弄潮。

弄潮只是笑了笑,他们是外人,她才不说咧。桌下的小手伸入管又寒的手心,反而对他笑着,她只想让他知道。

慕容飞云也很好奇地追问着:“是呀!什么人染了不治之症,需要你千里迢迢地追寻童笑生?天下名医颇多,我也知晓几个,我可以介绍给你。”

如果她需要的是那些平凡无奇的大夫,还需跑下山来吗?这人真是没常识。“我看,你俩是不希望我得到童笑生的任何东西吧?当真以为我没本事取得吗?”

“无主至宝,天下人皆可得之,但你一个女孩儿即使取得了至宝,也会招来危险……”韩震须努力地分析着利害关系,可惜弄潮不领情。

“我要得到。”她无比坚定地回应。那是她打从有记忆以来唯一期望的事,她一定要做到。

“那么,咱们明日一同上山看看吧!”韩震须不再追问。心中明白了小妮子的有意回避。

但,谁才是童笑生老前辈的有缘人?这一场江湖风波的来源,只是那怪叟临终的一场捉弄吧!到底,他的用意是什么?没有人揣测得出来。

※※※

要说韩弄潮有理由对童笑生死前捉弄的计谋咬牙切齿,其实管又寒更有理由去挖那老家伙的遗体出来鞭尸!

在知晓童笑生遗书中暧昧的语气原来是指弄得江湖沸腾,兴起寻宝热之后,他还能平静得文风不动,代表这二十年来受童笑生的训练没有白费;只要当他很无聊,那么事件的好笑好气,都不足以使他撼动。

但……该死的,那老家伙这次做得实在气人。那老鬼当真不会坐视他太轻易得到百宝箱与医书?不仅弄来二十道谜题要他一一揣测,再画上一张足以使人看得发疯的图表,居然,居然连整个江湖也要拖下水一同搅和,让他更无法平静去寻得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东西?

那个超级无聊、举世无匹的疯老鬼!

要说生性严谨、少言少怒的他会不气是不可能的事。但气又如何?眼前的困难还是要解决。他无意闯荡江湖,自然就不可能向世人宣称他就是童笑生唯一的门生。那样一来,他势必得像所有汲汲于名利的江湖人一般,陷入这场争夺战中了。

而最令管又寒切齿不已的,是他不相信童笑生会放弃把他的存在宣告于世人——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弄翻他的平静生活,并且引起他少见的狂怒。

如果他不愿让童笑生的计策得逞,他就得在所有人之前解开童笑生对江湖人发出的三道指示。

目前二十道谜题已破解了四道,沿着图表的方向来到此地,他可不会呆呆地相信那三道指示可查出百宝箱的去处,反倒有可能出现的谜底是他——一个童笑生的唯一门生。到时会沾上的麻烦可精采得足以使那老疯子在九泉之下狂笑到投胎后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下巴月兑臼、笑着出生的怪婴!

也许那三道指示只是无意异地捉弄人;也许指示的事根本不会牵扯到他!但凡事先往最坏的方面设想,总不会有错的!至少面对他的师父,绝对掉以轻心不得。

人多的地方一向是他极力要避开的,生性的冷淡闲适,情愿与山光水色合而为一,而不往人群中寻求尔虞我诈的友情温暖;更别说以侠义为名目,私底下却私欲横流的江湖了。他是没有任何雄心壮志的,也不接受自己身外多余的赞扬与包袱。

但,如今,他身边跳来了个小丫头,一个比他更不染世俗、不明世道险恶的小丫头,而且还是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在乍见时被她莫名其妙,而自己一时心软的缠上,在初时赶了一两次,却赶不走她后,十天半个月下来,耳朵已经习惯了她的聒噪,也就不曾再赶她了。再赶也是枉然,已经不是她肯不肯走的问题了,而是他的心肠不够硬,唉……那个小丫头……

才想着她,她就“蹦”进了他的房间,带着一身沐浴饼后的馨香。

“管大哥,明天我们要与那两个公子哥一同上山吗?还是我们先偷偷地上去?”弄潮半湿的秀发乱七八糟地披散在身后,像个顽皮的娃儿似的,扯着他的衣袖就直问着,也不管自己衣衫不合宜,秀发贴在背后弄湿了背部的衣料。

避又寒可看不过去了!他是个朴素且一丝不挂的人,自然见不得一个丫头如此不修边幅,拉着她就替她擦乾秀发起来。一时之间倒也无法想到男女授受不亲那回事;大多时候,要把她当“闺秀”看是很困难的!日子久了,与其说当她是妹妹,还不如说当她是兄弟来看:反正是甩不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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