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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媛跷家去 第17页

作者:绿风筝

叭、叭!

尖锐的喇叭声接连在车道上响起,那些煞车不及的车辆惊险的屡屡从她身边闪过,也就是这样的混乱,暂时止住她身后那些人的追逐。

终于,她侥幸的拦下一部计程车,用颤抖的手拉开车门,马上要司机快点开车。“拜托,快开车,快点开车——”

司机也看见对面车道上的三个人男人,反应迅速的踩下油门,火速离开。

苏妍蕾回头看着车外气急败坏的三个人,冷汗依然冒个下障。

不,她不回去,她才不要回去那种只有金钱利益没有亲情的家,她想要一份温暖,一份属于她和毕飞平的温暖。

“司机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开快一点?”她不断的冒着冷汗,唇色苍白的请求着。

司机一路狂飙,顺利将她送至发廊前,付了车资后,苏妍蕾依然恐慌,她踉跄的走下车来,望着那扇光可鉴人的落地图。

兴许是看见了她,须臾,高级发廊的门被推开,奔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毕飞平快步出来迎接女友,但嘴边的笑容在看见她面无血色的模样后当场凝结。

“妍蕾,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她抓住他的手,虚弱的瘫了下去。

“妍蕾?妍蕾!”毕飞平及时揽住她,不断的轻拍她沁着冷汗的脸颊。

“飞平,还不快带她进来休息。”尾随出现的织田赶紧出声提醒。

毕飞平点点头,打横抱起她,赶紧回到室内去。

第八章

毕飞平喂女友喝了一些温开水,就见浑身紧绷的小女人双手用力抓着杯子,整张脸苍白得像一张纸。

他心疼的从她手中夺过杯子,紧紧的拥住她。

突然,她悲从中来,趴在他肩上痛哭失声。

“妍蕾,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既生气又心疼,气自己没有坚持回去接她,更心疼她的憔悴与恐惧。

“爸爸……我爸爸他找到我了,刚刚在路上,我被爸爸派来的人拦住,我吓到了,把东西全往他们身上扔,什么都不敢想就跳上计程车。”

“你爸爸派人来拦你?为什么——”

苏妍蕾打断他的话,一迳的摇头,“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台湾,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她激动的大哭。

看着她不寻常的反应,毕飞平察觉事情似乎不若他想的那样单纯。

一直以来,他从没细问过她的事,包括她的家庭,以及她为什么到日本来。他以为,她跟大多数的人一样,就是一个打算投靠日本当地友人,好在这里学习语文、体验生活的短期学生。

“我是离家出走的,因为我梦想的人生跟爸妈的认知产生极大的冲突差异,所以我擅自跑到日本,算是对他们的抗议,我知道他们不会放弃找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是什么样的冲突差异,为什么你要逃?”他冷静的问。

他心里也是乱成一团,因为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孕育出的爱情,可能会因此受到影响,可是他更清楚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冷静下来,这样他才能够理智的判断情势。

“你听过台湾的华荣金控吗?”

毕飞平微微蹙起了眉,点点头。

华荣金控一直是台湾金融界古老势力的龙头,成立至今,不知呼风唤雨多少年,就算这些年有不少金控集团异罩突起,但是华荣金控的势力依然稳稳盘踞财经界首位。

“我妈妈是华荣金控董事长的独生女,我父亲是政府官员,我们苏家是……”

啧啧,横跨政商的苏家!没想到她竟然是来自那个显赫苏家的掌上明珠。毕飞平抿着嘴没有说话,可是嘴边却忍不住扯出一丝冷笑。

要说他有多讨厌社会阶级,有多鄙视所谓的门户之见,他的表情就足以说明一切,曾经他也被那些枷锁压得喘不过气来,没想到不管他怎么抗拒,兜了一大圈,他的人生还是要面对这个鬼东西。

这让他很难不回想起当年年少叛逆离家的时候,父亲对他说的话——

“阶级本无罪,庸人自扰之。阶级不会消失,它会根深蒂固的存在在社会每个角落,你越是逃避抗拒,就越容易受它牵制。”

而他今天,真的尝到这种滋味了,老爸要是知道,铁定又要感叹的笑他是傻儿子。毕飞平自嘲的想。

“为什么要跷家?显赫的家世背景是很多人盼望不到的,不是吗?”他尽可能平静的问。

苏妍蕾瞅了他一眼,却仿佛是要看进他心里似的深切。

他的语气跟他的说话内容是相悖离的,至少她没有感受到他对这种显赫家世的认同,甚至还有些鄙夷。

在他眼中,她该不会只是个不知人问疾苦的千金大小姐,成天只会用逃家来使使任性的脾气吧?

“我知道,那样的家世背景,说出来绝对会引发不少人的羡慕,我也知道,社会自有一套标准在对我进行所谓的身价评估,我甚至在想,打从我出生那一刻,外界就已经估算过我此生的荣华富贵了。”她自嘲的笑了笑,带点无奈。

毕飞平没有回答。

“没蜡,确实是如此,我自小生活阔绰富裕,食衣住行育乐都是旁人听无法想象的最高等级,光是纯象牙打造的筷子,我一个礼拜就不知道可以随便摔毁掉多少双,而那都只是我奢华生活的凤毛麟角。”

她讨厌那时的自己,甚至不惜诋毁。

“但是,在大家羡慕的眼光下,我却贫乏得像个没有心的洋女圭女圭,一个漂亮却没有灵魂的洋女圭女圭。”她眼神哀伤,却不再哭泣,整个人像是隐忍着莫大的失落,只是幽幽的诉说。

“妍蕾……”毕飞平的心软了,看她这样,他就知道自己的咄咄逼人伤害到她

“我一直被教育着要成为豪门千金该有的样子,仪态、才艺、谈吐……那些上流社会的社交课程,每天、每天把我压得喘下过气,我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想法,下被授权能自己做决定,连想要喝杯水,都不能选择水的温度……”她哽咽,有一瞬间,她激动得几乎无法说出口。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气,再深深的呼气,硬是把那剧烈的伤感压制住,她才有办法再度开口。

回过头来,她坚强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可那些都不算什么,因为我可以忍耐,从小到大都是那样,所以我可以忍耐,唯一无法忍耐的,是我在那个金碧辉煌的豪华宅第里,找不到可以依偎的温暖!”

坚强乍逝,取而代之的是她骨子里的哀伤,她的眼泪像断线珍珠,那么迅雷不及掩耳的滚出她的眸。

“自我有记隐以来,不曾被父母真心拥抱过,尽避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但是热衷于金钱、权势的他们,却不断要求我要表现出高贵的家教,绝对不可以辱没了我们苏家的名声。我的责任,就是顶着苏家的大光环,找到一个足以匹配我身分背景的夫家,然后继续提供这种阶级游戏的超高筹码。”

她的目光转为愤怒,毫不掩饰她积压多时的怒气。

“可是我呢?我是个人,一个有思想有自由意志的人,那不是我要的人生!我永远记得在我中学被送进医院的时候,爸爸忙着选战、忙着卡位,不曾来探视过我一秒钟,而妈妈则是勉为其难的来了十多分钟,然后对着渴望亲情的我焦躁不安的说,她还有一场斌妇的午茶会,所以得撇下我,把我这颗烫手山芋交给管家、仆人们照顾——”

她仓卒的背过身去,急子隐藏这样不堪的自己,不断颤抖的肩膀,却仍是泄露了她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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