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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媛跷家去 第5页

作者:绿风筝

本以为她不会到日本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暴走,只能说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

“那又怎样?总之你要不要打工,那都不关我的事。”毕飞平像一点也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然而他的拒绝并不影响她对他的好奇。“你工作为什么还要带着黑箱子,你是航空公司的机师吗?可是为什么没有换制服?”她盯着黑色工具箱,很好奇里头装些什么东西。

“请问哪一国法律是有规定机师才可以拿黑箱子上班吗?如果我是个擦鞋小弟,就不能拎它装我吃饭的工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浪费口水跟这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抬杠,但话就这么冒出来了。

“喔,原来你在擦鞋。”她了解的点头。

靠,她真的当真了!“算了,当我没说。”他不想跟她智缺的脑袋太过计较。

“对了,请问今天的早餐要吃什么?”苏妍蕾突然想起。

昨晚的泡面充其量就是暂时止饥,天还没亮她的肚子就开始骚动,她可是花了很大的自制力,才能从被窝里苦撑到现在。

伴下箱子,毕飞平越过她走向冰箱,拉开门把,冷藏空间宽敞得吓人,里头只剩下一枚濒临过期的御饭团跟半瓶牛女乃。

拿出饭团放到她面前,不忘好心的帮她倒了一小杯牛女乃。“喏,吃饱了就上路。”活似在交代死刑犯。

“啥,这就是今天的早餐,会不会太凄凉了点?”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那枚低温饭团和冰牛女乃,忍不住为难的搓揉肚子。

就算没有豪华总汇三明治、新鲜烤蛋煎火腿、香郁特级浓汤,好歹也来碗清粥小菜,光看那冷冰冰的玩意儿,苏妍蕾只觉得一阵胃寒。

“你以为这里是五星级饭店吗?需不需要帮你叫个客房服务?”即将抓狂,毕飞平暴着青筋问。

“如果有当然很好,但是如果没有,我也不强求啦……”她小声回嘴。

“妈的,有胆你就大声说啊!讲那么小声是不是在偷骂我?”毕飞平再一次被这女人搞得火山爆发。

“你骂脏话!”苏妍蕾不赞同的皱眉。

为了避免自己一时冲动掐死眼前的女人,毕飞平决定立刻结束这个话题,反正饿了就会吃,不吃是她家的事。

他接着走向客厅,从电话旁抽出纸笔,几笔直线后加上箭头标注,强势塞的进她手中。

“出门后,顺着这张地图上的箭头指标走,你就可以搭到电车,我不管你要继续留在日本还是要滚回台湾,总之今天下班回来别让我看见你。”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交代,“对了,离开时记得把门锁上,顺便把你手中那把钥匙交出来,我不希望哪天洗澡洗到一半或是大号大到中途,又会有个笨蛋冒冒失失的闯进屋来。”

没等她搭腔,他拎起工作专用的工具箱就离开,骑上停放在外头的摩托车扬长而去,留下孤单的苏妍蕾。

望着远去的身影,她仅仅是挑高双眉,看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

盯着手中的简陋地图,下一秒,纤细的手指想也不想的揉烂它,咚的扔向角落的垃圾桶,转身钻进浴室。

第三章

“漾”发廊

窗明几净的落地窗内,标榜名媛贵妇最爱的现代高级发廊里,身为设计师的毕飞平,正以单手同时操纵两把剪刀的惊人技术,在女客头上飞快修剪着纷乱的发梢,营造出自然的层次感。

吧净利落的声响,明显展现出他的剪发功力,如果说他是发廊里的第二能手,绝对没人敢自称第一,尤其他的出众形象与贴心服务,更是让他成为名媛贵妇唯一的指定人选。

毕飞平的锐利目光不断在手中的发丝与前方的镜子之间游移,忽地,一抹唐突的身影闯进了他短暂空白的思绪……

不知道她走了没?不知道愚笨的她看不看得懂那张简易地图?她是会回台湾,还是继续留在日本找寻她的友人呢?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打从他今天服务第一个客人开始,这些问题就会不时的跑出来问他一回,明明忙碌得连喝水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却还得拨空理这些杂乱的问题,搞得他自己都觉得很反常。

午餐时间,他一度冲动拿起电话想要确认她的离去与否,可是按下第一个号码后,又心虚的匆匆忙忙挂上电话。

妈的,发啥神经,她当然要走,而且也早该走了!

女人天生就是一种麻烦的动物,够聪明就该知道,她们可以招惹,但是千万别据为己有,那只会让自己的人生万劫不复,他那稳坐妻奴第一把交椅的大哥就是最好的见证。

“飞平,你怎么了?”坐在椅子上的贵妇关心的问:“是不是累了?”

他手边的动作停留太久,发愣的时间也太久,久得让高贵的客人都忍不住纡尊降贵的关切起他的状况来。

毕飞平连忙回神,透过镜子对女客人露出招牌魅力笑容。“没事,因为你今天的服装搭配感觉非常年轻有活力,我只是在思考用什么样的发型,好让夫人整体感觉更轻盈动人。”

“真的吗?呵呵……”被夸年轻,座位上的贵妇忍不住娇羞的抚着脸颊,只差没当场揽镜自照,顾影自怜了起来。

一笑而过,毕飞平重新开始他引以为傲的双刀手法。

不消须臾,如他所说的完美轻盈发型就在众人面前展现,贵妇满意得不得了,直说要介绍更多姐妹过来光顾捧场。

在稠稠腻腻的客套话中送走了客人,毕飞平回到柜台,事业合伙人织田立即开口。“真有你的,方才那位可是官房长官夫人,出手阔绰的她简直是这一带最叫人头痛的客人,要不是她口袋里的钱多得不像话,应该没有人想忍受那种怨气吧?也只有你能够在三言两语间,就把她治得服服贴贴。”

“没有女人不喜欢被称赞的,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夫人,不过如果只是一般的称赞,她们是不可能满足的,你必须拿出诚意去体贴她们。”他淡淡的说。

从他离家第一天到发廊当学徒开始,就深知女人的权利并不亚于男人,他不是没喜欢过女人,甚至也欣赏过她们争宠的把戏,但是他知道一切都该适可而止,因为女人的侵略性,远比大家想象得还要可怕。

这些体认,是他历经了合伙展店失败、遭到恶意卷款负债、被怀孕的女人赖说是孩子父亲等等光怪陆离的人生遭遇后,所凝结的智慧。

最后,他选择离开台湾,到日本进修发艺设计,继续迈步往前。

“对了,你今天是怎么了?从早上到现在,你不只一次在工作中停下手边的动作发呆,说,是不是爱上谁了?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反常?”

爱情是魔药,对织田来说,一个人莫名反常,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因为爱情。

爱上?鬼扯,怎么可能,他也只不过是阴错阳差的遇上一个女人,被逼得不得已收留她一晚,怎么可能今天就会马上爱上对方,见鬼了不成!

“呿,你认识我这么长的时间,见过我爱上谁吗?”他自信反问。

织田歪头想想,“是没有,可是你今天实在太诡异了嘛!”

“思考,我只是在思考。剪发不只是技术,而是一门艺术,艺术的思考尤其重要,这也就是贵妇们为什么要花大把的钱,来让我们整理那头三千烦恼丝的原因。”他扯谎扯得大言不惭。

“说真的,飞平,为什么你到日本这一两年的时间里始终没爱上谁,连喜欢也没听你说过?”织田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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