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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你一个人 第22页

作者:古灵

几个人面面相对,莫名其妙,满头雾水。

“他大爷的,”金日忿忿咕哝。“哪儿来的七马八儿,可真能侃,尽瞎白货扯闲白,鬼打浑嘛真是,谁听得懂谁成仙了!”

“你是说他是胡乱说的,”翠袖歪着脑袋,猛眨眼。“我不该嫁,该娶?”

“……”

这妮子,她到底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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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豪说的话其实很容易懂,只是不明白为何,特别是最后那一句,那样笃定的说翠袖隔两天就要成亲了,谁信他,连金日都认为不可能。

他连床都还下下去呢,怎么成亲?爬地上成亲?

可是谁也没料到,不,文天豪料到了……

“爹,您怎么来了?”

翠袖惊呼着迎向那位刚踏进屋里的中年人,一位身材瘦长,像貌清朗,蓄着短髭的中年人,他严肃的眼神在触及女儿那一剎那便化为一股慈爱的光芒。

“翠儿,妳好吗?”

“爹,翠儿好想好想您喔!”翠袖迫不及待的投入中年人——袁士弼怀中,娇憨的揉着脑袋,惊喜地哽咽着。“真的好想好想喔!”

“嗯嗯,爹知道,爹知道!”袁士弼无限怜爱的抚挲着宝贝女儿的头发。“我听妳娘说了,于是马不停蹄的赶了来,既然有那种肯倾命保护妳的男人,你们就尽快成亲吧,无论如何,我绝不会把我的宝贝女儿交给纪大人那个不肖子!”

翠袖张口结舌。“这么快?”

“庆复大人与张广泗大人正忙着与纪大人研判军情,爹才有空赶过来一趟,但也没多少时间,你们今天,至晚明天便得成亲,之后,爹就可以安心回营了。”

“好厉害,真的被算命先生给说中了耶!”翠袖惊异的低喃。

“算命先生?”

“对啊,算命先生昨天来过,他说明天我就会成亲,我们没人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是吗?”袁土弼也很吃惊。“呃,无论如何,先带我去看看未来女婿吧!”

不过,一见到金日,他更吃惊,下巴差点月兑臼。

靠在床头那个十六、七岁,大眼小嘴儿,长着一张小女乃娃脸的少年就是那位舍命保护翠袖的“男人”?

有没有哪里搞错了?

“袁大人。”

金日要下床,被翠袖阻止。

“不行,胡大夫说你还不能下床!”

金日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不下床如何能成亲?”

“咦?你怎么知道?”翠袖惊呼。

“一听说袁大人来了,我就猜到了。”金日笑咪咪的面对袁士弼那张疑惑的表情。“袁大人,请您放心,把翠袖交给我绝不会有错!”

这小子说得可真轻松,他辛辛苦苦疼爱了十六年的宝贝女儿,才这么两句话就要他办理移交奉送出去,未免太得意了吧?

“令尊、令堂那边呢?”

“早说过了,我自个儿决定就行,瞧……”金日探手自枕头底下掏出一个精致的绣囊,恭恭敬敬的交给袁士弼。“这是我离家前家母交给我,要我给媳妇儿下聘用的,请岳丈大人收下。”

袁士弼迟疑一下,叹气,接过来收下。“好吧,你们明天就成亲!”

算了,无论如何,总是女儿自个儿中意的,又能够舍命护卫女儿,只要女儿能够得到幸福,他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至于年龄大小、家世背景那种问题,全都不重要,他连问都懒得去问。

“谢谢岳丈大人!”金日顿时眉开眼笑乐歪了。

一旦下了聘,大家马上忙碌起来,村长自告奋勇为他们筹措一切,他说算命先生早跟他提过,所以昨天他就开始准备了,举凡喜堂、宴客、奏乐、礼服等等,全都被他给包去了。

至于主婚人,自然是袁士弼,媒人则由黄希尧顶上。

翌日,新娘穿上了凤冠霞帔,而新郎是让人扶着拜堂的,好几回都差点摔倒,或者跪下去拜天地却起不来,还要人家硬把他撑起来,好不狼狈。

“礼成,送入洞房!”

新郎新娘一送入洞房,袁士弼便高高兴兴的连干下三大杯酒,然后安安心心的赶回军营去了。

“慢着,金日,你要干什么?”

“夫君,我是妳的丈夫,妳应该叫我夫君。”也该轮到他来享受一下这个称呼了。

“……夫……夫君。”

“嗯嗯,什么事儿?”

“请问你在做什么?”

“月兑衣服。”

“但胡大夫说你还不能……”

“他不能,我能。”

“夫君,胡大夫说你的身子还虚……”

“他虚,我不虚。”

“夫君……”

“我是男人,死也要先上了再说!”

“可是你好烫嘛!”

“我还有更烫的,来,妳模模看!”

“人家是说你又在发烧了啦!”

“我还有更『骚』的,马上就让妳尝尝!”

以下,请各位自行想象某人如何贯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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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翌日清晨一大早——

“胡大夫,快来,快来啊,金日,呃,不对,夫君的背伤又流血了啦!”

“怎会?他的伤不是已经开始收口了吗?”

“呃,他……他……”两刻钟后——

“请金公子暂时不要再做这种『劳力』的事了。”胡大夫以非常严肃的语气劝诫金日别再玩这种“我是男人”的“游戏”了。

金日的眼依然闭着,但,小女乃娃的粉颊鼓起来,小嘴儿也噘高了。“偏要!”

胡大夫啼笑皆非。“新婚夜搞得满床血,金公子想吓死人吗?”

金日睁眼,一本正经。“请分清楚,有些血是我老婆的。”

胡大夫更是哭笑不得。“这怎么分?”

金日指指下面,“下面的血是我老婆的,”再指指自己的背。“上头的血才是我的。”

胡大夫直叹气。“金公子,饶了小老儿吧!”

“绷带给我扎实一点不就成了!”

“但金公子身子仍虚……”

“哪里虚了?我倒觉得威武雄壮,倍儿勇猛,不信你问问我老婆!”

胡大夫抚住额头,申吟。“起码也别在发烧的时候拚老命呀!”

金日咧咧小嘴儿。“不发『骚』,哪来劲儿没死活的干?”

胡大夫又气又好笑。“不能使劲儿啊,金公子,再使劲儿背伤又要裂开了!”

金日暧昧的眨眨眼。“你是说换我老婆使劲儿?”

“不是!”胡大夫有点生气了。“我是说,请金公子乖乖躺床上睡觉,谁也别使劲儿!”这位真是他生平所见最不乖的伤患。

金日不屑的哼了哼。“谁理你!”

胡大夫瞪眼。“金公子无论如何不听劝?”

金日断然摇头。“不听!”

胡大夫顿时泄气。“那要是夫人说话,麻烦金公子自己解释。”

金日挥挥手。“好好好,我会把她拉上床来,解释?”

好了,事情“解决”了,胡大夫举双手认输,遇上这种任性的患者算他倒楣,他还是回家去多烧两炷香,祈求上天别再让他碰上这种患者,或许他还能多活几年,多过两天好日子。

于是,金日继续威武雄壮,倍儿勇猛……

第八章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金日的伤全都收口了,但他的身子骨仍十分衰弱,精神也差,三不五时就复发疟症,虽然每回一发病,胡大夫就给他吃下西洋人专治疟症的药“金鸡纳霜”,但总断不了根,只因为他的身子太虚。

因此,胡大夫不得不提出“转移阵地”的建议。

“金公子,这里的环境终究不够理想,如果可以的话,请您移驾回建昌休养,那儿比这里舒适,药材也齐全,想调养身子,建昌比这儿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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