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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里赶你暗里救你 第8页

作者:古灵

匆匆上完三堂课,胡乱收好笔记书本,桑念竹拎起包包便冲出教室,飞奔向宿舍公寓,把她的亲密搭档都给丢在后头了。

“喂喂喂!你这么急干嘛呀?”李亚梅赶紧三两大步追上。

“下午没课了,我要赶回去洗澡换衣服,再到医院去。”

“拜托,你晚点去会死吗?”

“你呀!真是……”

算了,总算她还是有来上课,听说若非于培勋的父亲予以“劝告”,她压根儿没想到自己还有课不能不上,二年级就快结束了说!

“你这样天天去等他醒来,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根本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他会醒过来的!”桑念竹斩钉截铁地宣布。

“唉唉,我说如果,OK?”

“不会有如果的。”

“又来了!”李亚梅简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麻烦你先明白一件事实: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OK?他很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也有可能醒来后变成超级大阿达,或者暴龙酷斯拉,到时候你怎么办?”

“先前你也问过我,如果他不回来了怎么办?我告诉你他一定会回来,结果他根本没离开过。这次也一样,我知道他一定会醒来,就算睡得再久一点,他也一定会醒来,相信我,他一定正会醒来的!”桑念竹的表情非常坚毅,就好像她所说的一切比之眼前所见的一切事实都要来得更笃定,更确实,更毫无疑问。

“可是……”

“如果他变了?那又如何?只要我还是我,以后就换我来照顾他,为什么不可以?”

李亚梅不禁惊异地盯住桑念竹直瞧,因为懦弱的小兔子在这一瞬间突然变成了一只凶悍的母狮子,就算是想像中,她也不曾见过桑念竹表现得如此勇敢坚强,仿佛即使是有一座山压过来,她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将那座山一脚踢回原位。

女人,真会为了爱做出如此巨大的转变吗?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李亚梅暗暗惊叹不已,同时,一个奇异的疑问也在她脑海中悄悄浮起。

有一天,她也会吗?

老天,千万不要,那太恐怖了!

“会,而且快了。”

“嘎?”

正在看电视新闻报导的于司谶突然这么说,李亚梅听得一愣,实在不晓得他在说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对方是于培勋,她一定会摆出名品恰北北牌茶壶的架式追问到底,但偏偏不是,不仅不是,而且对方还是个长辈,一个看上去非常温和,实际上也非常温和,可是却隐隐有一股令人无法不低头的慑人威势的长辈。

所以她只好很委屈地收回好奇毛毛虫,继续陪他看电视,因为桑念竹一旦走进病房里,除了于培勋之外,眼里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任何会呼吸的生物--其他生物都属异形,不看也罢!

“……根据威尔斯警方侧面研判,英国有史以来最好诈狡猾的连续杀人狂魔约瑟巴?卡哈特已于日前偷渡至爱尔兰,苏格兰警场斑级督察麦尼,查士敦决意要继续追缉到底,据悉,查士敦督察将于回到伦敦后直接向上级……”

“啧,又被他逃了!”李亚梅咕哝。“小念念,你叔叔快回来了哟!不过他还真是有够逊的耶!般了半天,杀人狂魔居然是他最信任的属下,还被那个变态狂魔先一步落跑,又在威尔斯玩了半个多月的捉迷藏,结果还是被人家溜了,我看他就算不被降级,也跑不了被上司狠狠刮一顿了!”

自言自语了老半天,桑念竹没有回答,李亚梅也不期待她回答,回答她的是于司谶。

“跑到爱尔兰去了吗?嗯!这样的话,小弟也差不多要醒来了。”

可是她还是听不懂--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蠢,只能怔愣地瞧著于司谶缓缓起身到病床边去凝视儿子好一会儿,又注视桑念竹片刻,后者正在专心的替病床上的人修剪指甲。

“念竹。”

“嗯?”

“你认为小弟会醒来吗?”

“会。”桑念竹头也不抬地说。

“可是他已经昏迷一个多月,明天连石膏都可以拆了。”于司谶提醒她,一个月很可能演变成一年,再继续拖长为十年,然后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一辈子……

“一定会!”桑念竹的回答仍然毫不犹豫,-点也不怀疑。

于司谶笑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终于可以把这个丢在路上都没人要捡的失败品送出去了!

讶异的眼愕然仰起,“呃?”桑念竹一脸疑惑。

“我是说,我要跟李小姐用餐去了。”

原来如此,害她吓了一大跳。“哦!好。”

她没有想到自己也需要吃,但于司谶可没忘记不能饿坏了未来的媳妇。

“我会帮你带回来。”

“谢谢。”

“唐吉小姐,一起去吧!”

特别护士正打算婉拒,忽见于司谶有意无意地使了一下眼色,立即阖上嘴,乖乖跟著出去了。

出钱的老板最大。

不意三人才刚出去几秒钟,于司谶又单独转回来。“念竹。”

桑念竹讶异地看过去。“嗯?”忘了什么吗?

“你希望小弟早点醒过来吗?”

她真的不是故意挑毛病,但有时候她觉得于司谶说话真的好奇怪,而且他此刻

的眼神也非常奇特,声音更暧昧。

“当然想啊!”

“那我教你一个办法,虽然不一定有用,但试试也没差。”

“咦?”于司谶弯身对她讲了几句悄悄话,桑念竹立刻羞红了脸。“可……可是……”

“不骗你,他那里最敏感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是……”

“现在没人在,嗯?”语毕,于司谶即出去了。

桑念竹不觉傻呵呵地呆站了好半晌,双颊上的红晕始终末褪,而后,她悄悄回过半眼去偷觑。

真……真的要试吗?

又迟疑半天后,她终于慢吞吞地掀开被单,脸色更赧。

无论如何,先试试再说,只要他能醒来,什么都好!

不过老实说,这种戏谑式的方法实在让人兴不起什么希望,甚至非常可笑,她也只不过姑且试试看而已,没有想到……

“住……住手!”

只两个字,桑念竹便吓得差点跳起来,惊骇的视线回过去,于培勋的眼睛并没有张开,但他的嘴巴好像在蠕动。

“勋?”

“该……该死!是我那混……混蛋老爸告…告诉你,我那里……那里最怕痒的吗?真可……可恶!我……我看见的明……明明是公……公主吻醒睡……睡王子的说……”

“臭老爸,你儿子这么可怜,你居然要小竹来呵我痒!”

罢拆掉石膏的于培勋靠在床头,脸上的肿胀起码已经消褪九成以上,不过仍有些红红蓝蓝的东西残留下来,看上去好像小丑的妆没有擦干净似的,他一边恨恨地咒骂,一边试著要支使自己的左手和右脚,可是它们好像不太听话。

“见鬼,这到底是不是我的手脚啊?”

“勋,你还没拆线,先不要动得太厉害吧!”桑念竹担忧地低劝。

“不要动得太厉害?”于培勋自嘲地哈哈两声。“等我能动了,你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稳坐病床边的椅子上,于司谶摇摇头。“小弟,你实在很嚣张喔!”

“哼哼,老爸,你才没良心呢!”他指的是呵痒的事。

“你好诈!”于司谶指的是儿子设计老爸来帮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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