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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不从夫 第24页

作者:古灵

没想到满儿不但不生气,反而眼泛趣色笑吟吟地指指胤禄,几双目光狐疑地转向后者,只一眼便各自拉开嗓门惊叫著争先恐后,跌跌撞撞地逃出寝室外头去了——包括干卿底事的塔布和乌尔泰。

独留神情自如的满儿若无其事地对著胤禄微笑,后者那一脸阴狠凶恶的模样,过去她看了不仅心惊更厌恶,可现在她已全然不在意了。

“我可以原谅你们擅闯进寝室里来的无礼,”胤禄知道他们仍躲在门外,冷得像冰渣子的字眼一个接一个丢出去。“也可以原谅你们嘲笑我的脸,但你们若是再让我听见一次对满儿不利的言词,我会亲手把你们撕成碎片,听见了没有?”

没有人应声,不知道是出不了声,还是早就吓昏了?

塔布静静地从外面拉上门关紧。

满儿悄悄栘向胤禄身傍,柔荑温暖地抚向那张流露出无尽阴狠残佞的脸容。

真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呀!

叹息著,她再次在他唇办上啄了一下,再次宛若小猫似的趴上他的大腿,他则再次轻抚她的秀发,屋里再次回复到原先的甜蜜安详与温馨静谧,“独”属於他们的温馨静……

“听见了,十六哥。”

“滚!!!”

打从回府里来的翌日开始,胤禄身边的一切琐事便全由满儿一肩承担下来了,虽然累了点儿,但她累得很开心,很幸福。

现在才知道原来伺候男人也是一种享受,虽然这跟新婚当时照顾金禄的感觉又自不同,那时她确是在照顾,甚至是哄著一个比她年幼的小丈夫,那种感觉比较类似优越感。如今,她伺候的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这可不能再说是照顾了。

即使他怎么看都不太像个成熟男人。

然而在另一方面,她心里也明白得很,在这表面的幸福底下仍悄然隐藏著令人忐忑的阴影。

凡事她不知道便罢,可既然让她知道了惠舅舅也是反清复明的“叛逆分子”之一,而她的夫婿却是要追杀反清复明叛逆的人,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假装不知道呢?

特别是这回他们竟敢绑架宗室格格与蒙古公主,这更是罪不可赦,朝廷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他们,否则不仅皇族朝廷的尊严尽失,而且往后必定会有更多人效法他们,皇室的麻烦可就没完没了了。

所以,这回清廷绝对不会轻易恕饼那些“大胆叛逆”,其中包括她的舅舅在内。

可是就算舅舅是自找的,也不管外公与舅舅对她如何,他们总是她的亲人,是抚养她长大的恩情人呀!

泵且不论是否她自愿处在这种两边为难的尴尬处境,她天生的血液就注定她无法避免两难的境况,因为她既是满人,也是汉人,她不能背叛满人夫婿,也不能不管汉族亲人,这是她已定的命运,她逃避不了。

既然逃避不了就只好面对它,至於该如何做……呃!让她好好想想,总会教她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的!

现下,且由她先伺候好她的夫婿,待他痊愈之后再来考虑其他。横竖反清复明组织最擅长的就是寻找隐密地点藏身,她倒不担心他们会太快被捉到,除非胤禄亲自出马。

而且,此刻她对胤禄这个阿哥的身分实在有点好奇,为何大内侍卫领班得十天半个月就跑来向他作报告?到底报告些什么呢?

“胤禄,大内侍卫不是归领侍卫内大臣统领的吗?”这日,侍卫班领一离去,满儿终於忍不住问出来了。“他们应该去对领侍卫内大臣报告才是,干嘛跑来向你报告?你不是个闲散阿哥吗?”

胤禄稍稍沉默了下,才慢条斯理地说:“因为大内侍卫虽是由领侍卫内大臣所统领,可领侍卫内大臣却得听我的,所以侍卫领班是听从领侍卫内大臣的命令来向我作报告。”易言之,他才是大内禁卫的“幕后老板”。

包甚者,一方康熙钦赐的“二十四金龙御佩”便可任由他指使皇城里所有大内禁卫,亦可调动整个京师八旗铁骑。

但因为他不喜欢领职官位上朝议事,所以宫里人大都只知道胤禄这位闲散阿哥常蒙皇上在私下里召见,而且皇上虽然百般袒护容忍他的放肆,却从不派任他任何官职。

怔了怔,满儿错愕地惊呼:“欵?!领侍卫内大臣还得听你的?”

胤禄颔首,满儿不禁傻眼。

原来他不仅是个成熟的男人,还熟透、烂透了!

不但专替康熙干些偷鸡模狗的勾当,又为雍亲王统领血滴子,现在连领侍卫内大臣都得听他的,下一步若他也承认整个京畿铁骑都是他率领的,她大概也不会惊奇到哪里去了。

难怪康熙会对他如此这般容忍,原来他这么好“用”啊!

既是如此,她是不是应该也来“用一用”,才不会太浪费了呢?

乍后,伺候胤禄用过膳喝过药,待他熟睡之后,满儿正准备去满足一下自己愈来愈大的胃口,谁知才刚从寝室里出来,迎面就撞上一脸苦相的塔布。

“我哪里惹你了,干嘛摆这种苦瓜脸给我看?”

“又来了呀!埃晋。”塔布就差没掉出眼泪来了。

“啊,又来了啊!”满儿不怎么意外地喃喃道。“连续来十多天,她可真有毅力呀!佩服!佩服!”

“福晋!”塔布两眼抗议地瞅住她。

打从爷带福晋回来的那天起,塔布就没喜欢过这个杂种福晋,因为她连根头发也配不上爷,之后她更亲手伤害了爷,他便益发憎厌福晋了;可是当他发现爷对福晋可真是死心场地得连命都不要了,他就告诉自己,得试著去接受福晋才行,否则就别想再继续服侍爷了。

不久,他见福晋为了替爷寻来解药而牺牲自己,於是他又告诉自己,也许这位福晋并没有他想像中那样糟糕;而后,再见她嘲笑爷、讥讽爷,爷却反而对她“亲热”得紧,所以他再告诉自己——

这位福晋他不喜欢也得喜欢!

幸好这位福晋并不难伺候,只是有时候随便得教人有点光火而已,譬如此刻,

“哎呀!那位公主好漂亮呢!让你多瞧上几次不好吗?”

“福晋,塔布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那位公主活活折腾死。”塔布严肃地说。

“说的也是,最可怜的是乌尔泰,为了阻挡阿敏济公主闯进后殿里来,他挨了不少活罪吧?”

“那是没什么,乌尔泰皮厚肉硬身体壮,就算拿刀子砍他,轻一点还砍不伤他呢!可问题是,公主会找下人们出气呀!”

满儿蹙眉。“这样啊!那就不能不管了。唔……好吧!我去见她。”

“福晋?”塔布惊恐地往下瞄了一眼她的肚子。“这不太妥吧?”

“放心、放心,虽然我没有爷那样厉害,可一点自保功夫还是有的,何况还有你们在,公主啃不了我的。”

前殿大厅里,再次见到阿敏济,由於是在自个儿地盘上,满儿便有那心情好好打量这位死缠住胤禄不放的公主。

唉!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小表嘛!

仔细瞧瞧,眉眼之间稚气尚未月兑尽,不过十五岁上下的年纪,犹不懂什么叫喜欢不喜欢,更不理解何谓情情爱爱,她要的仅不过是“最厉害”这三个字而已,这样的话,她自己不就有了吗?

蛮横得最厉害的公主!

“你到底想怎样,阿敏济公主?”

“我要十六阿哥娶我。”

“作侧福晋?”

“胡说!”阿敏济怒道。“我是堂堂蒙古公主,怎能作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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