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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遇偏见 第20页

作者:素问

毕聿没料到她这次反应如此快,有些愕然,面上微微泛红。

“你脸红了。”她坏心地挤挤眼,手肘一顶他的腰部,“嗳,其实你明明可以很人道,干吗老是襥得二五八万似的,让所有人讨厌?”

“我为什么要讨别人喜欢?”他不答反问,放下了手中的刀片,“问我这个问题,不如问你自己。”

“我?”她敏感地干笑,顺便戴上了手套,“不知道你说什么。”吃力地将锅端到了一旁的大理石案上,揭开盖子,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

啊,皮蛋瘦肉粥!

“吃干净,浪费了食物扣你的钱!”他把红梨片放到了一个碗中,再将橱柜里的密封盒子打开,倒出几块冰糖掺和进去。

“这……这是什么?”她眨眨眼。

“糖水。”他白了她一眼,“看好了,我只演示一次,如果再给我拿蜂蜜加开水,你小心着点!”

他……又在威胁她……

“我比你大耶!”她挺起胸膛,鼓足勇气抗议,“你有没有搞错,怎么老奚落我!”

“什么都不会的女人,”他淡漠地扫视厨房一圈,“没资格辩解。”

“你……”她一急躁,肺部阵阵骚动,抑止不住咳起来。

毕聿抿抿唇,干净利落地把放红梨冰糖的碗端进蒸笼的二层加热。而后,一层的粥盛了一大碗递给她,“你耍嘴皮子可以。”

香……好怀念……

自熙瑞死后,很久没有尝到手工烹制的佳肴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泛着晶光的米粒,口水在喉咙里上上下下打转,“是……给我喝的?”

“不喝拉倒。"他做状去倒粥。

“谁说我不喝?”她快速一转身,手臂护住了碗,“不喝白不喝!”噔噔几步绕过他,一边走一边偷尝,扇着小风,“哇……很烫,很烫。”

毕聿凝视着她仓皇离去的身影,哼了哼。

“嗳,你不是在外国长大的吗?”她津津有味地嚼着粥里的瘦肉片,打哈哈,“怎么国内的小吃也会做?”

“这有什么?”他洗干净手,依在厨房边,守着炉上的糖水,“看看就会了,别把每个人都看得像你一样笨。”

“哪有?”她费力地咽下一大口粥,“谁规定女人一定要擅长家务?”什么年代了,亏这男生在国外长大,思想好古董。

“连照顾自己都不会。”毕聿不屑一顾地笑,“你还振振有辞?”难怪她瘦得像竹子,风一吹就倒,原来是泡面泡大的。

“可我照样活了这么久!”她以事实进行反驳,“不过,我承认你厉害,什么都会。”

“什么叫‘什么都会’?”毕聿懒得理她。一点芝麻绿豆的事就了不起,那不是N多男人都能让她倾倒了?哼,他不爽极了。

“我难得诚心诚意赞人,你不要不识抬举喔。”她的眼珠滴溜溜直转,却洋溢着一脸幸福的笑,“真好……有粥喝真好。”这女人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好歹也是一栋公寓的产权人吧!懊不会沦落到一顿好饭都吃不到的地步吧!八成不懂得长期积蓄,银行有多少提多少,也就花多少。

“你没吃过饭啊。”他都为她的表现感到赧然,“丢脸。”

“我有吃啊,最喜欢的是泡面,要么就选择路边摊。”她吃得快了些,呛到喉咙,又是一阵狂咳。

“谁跟你抢了?”他无法理解,“你除泡面就没做过饭?”难怪,她屋里尽是一些方便面的残渣。

“不会嘛。”她擦擦嘴角的米粒,“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无师自通?”泡面有什么不好的?方便快捷,不用清洗,经济实惠。

“还好意思说。”他不无讽刺地翻了个白眼,听到炉上“嘟嘟”的水沸腾声,不再搭理她,径自关了闸门,把糖水也盛好,刚一转身,眼前出现了一双明媚的大眼,“你、你干什么?”这女人跟鬼似的神出鬼没。

“嗳,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她双手交握,做祈求状。

她怎么突然低声下气?绝、对、有、问、题。

“我拒绝。”他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答。

“哇,你怎么这个样子?我都没说是什么事你就拒绝了!”她忿忿不平地在他前后左右来回摇晃,“我都答应你一大堆要求了,你答应一个也不算过分吧!"

“那是你自愿答应的。”

“你——答应我一个请求不会死人啦!”她想不通,一个人的脑袋怎么可以那么古板?

他定定地看着她,缓缓说:“你要做什么?”

哇?果然是面冷心软,好孩子一个,她开心地欢呼,“请你教我厨艺!”

轰隆!电闪雷鸣同时划过毕聿的脑海。

“开玩笑吧。”

“不!”她干脆地否定粉碎了毕聿的最后一丝希望。

自作孽不可活,自找麻烦,他到底是何苦来哉!

第8章(1)

毕聿诚挚忏悔。

他不是任何一个宗教的信徒,可是现在也不介意多向神明忏悔。

看看地板上磨出的小凹坑,瞅瞅墙壁的黑烟,瞧瞧橱柜里零星的盘、碟、碗,以及垃圾箱与日俱增的瓷片残骸,他不得不承认天赋很重要。

覃七弦,外表光鲜的女房东,除了打扮方面有所擅长,别的没任何资质可言。首先忘性大得惊人,切菜的同时会忽略了炉子上的开水,熨被单会抛弃了吸尘器的运作,总而言之惨不忍睹。请她来当女友兼钟点工,实在是错中之错。

“你不需要上班的吗?”他在清扫过战场之后,问那个墙角里的始作俑者。

“你……你不能怪我。”她搓搓手,汗颜地说,“谁让你威胁我干我最不擅长的事,替你省了几个钱,少说三道四了!”

这算道歉吗?她以为这些事他自己做不来,一定要请女佣不成?切,迟钝!

“我问你,为什么不上班?”这几天在学校忙完,回家都得再收拾一遍残局!她若上按时班了,以导游的工作量来看,一定没精力把他的屋子折磨得体无完肤。

“工作?”她脸色一黯,“我失业了,你满意啦?”说着,拎起小包便要走人。

毕聿一伸手将她拽了回来,“话不说清楚,就想溜?”

“放手!”她尖锐地喊,拳打脚踢,“不是每个人都必须接受你的嘲弄!”

“谁说我在嘲弄你!”对她的肢体语言渐渐习惯,他紧皱的眉毛逐渐舒展,嘴角微微一勾弧度,“说,怎么回事?”

“都……都是你的错!”不是碰到了他,她也不会一路倒霉,委屈地一扁嘴,又是掐又是捶地发泄,“我丢了饭碗,你也不得安稳!”

“为什么会丢饭碗?”他还是没有听明白,索性将不安生的她困在自己与沙发间,分开双手压在两侧,“你再胡闹,我就扣——”

“扣钱!你就会扣钱!”她被压榨到极限,眼角在愤怒之时溢出了一滴泪,“我没钱也死不了,你们尽避来吧,趁这个时候不整死我,早晚会被我报复!”

“嘘——”她惨白的脸、张张合合的唇形成一股强大魔力,吸引了毕聿。不受控地,他将那颤抖的身子拥进了怀中,大手一下一下地安抚着。

“我讨厌你们……”她甩甩头,拒绝温暖的诱惑,哽咽地语不成调,“欺负我真那么有意思吗?”

瞬间,她的一句“欺负我真那么有意思吗”在他耳中幻化为另一句话——

利用我真那么得意吗?

曾几何时,他听到一个人用与她无二的语气说过这句话?当时,那个人伤透了心,在病床上苦苦挣扎着申吟,而今,怀里的女子也是伤透了心吧?往往,说不在乎的人或事都是最在乎的,只是不能轻易承认,否则,会被伤得更加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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