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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從天降 第6頁

作者︰席梵旻

而他與這里怎麼也格格不人,因為他的心布滿了復仇的陰影,無法安靜也無法滿足,更快樂不起來。

迸承天還想再和她說些什麼,一轉頭發現蝶兒已經睡了,瞧她睡得如此香甜,他忍不住伸手愛憐地踫踫她的粉頰,但一觸及她柔女敕的面頰,他馬上就後悔了,在對她存有非分之想的同時,他怎能再不知死活的踫觸她,這簡直是引火自焚。

他搖搖頭在她身旁躺下,她這麼好睡,但他今晚可就慘!

「翟姬,事情辦得如何了?」略顯老邁卻不失宏亮的聲音,冷冷地從隔著黑布幕的座位上傳來。

翟姬身著一身火紅的衣服,不動地站在空曠的大殿上,絕美的臉上冷若冰霜。

「稟尊者,古承天已跌落山崖。」

「你辦事愈來愈無法讓人信任了。」

翟姬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地又恢復向無表情。原來藏元魯達這只老狐狸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尊者,您要的天書,屬下自當竭盡所能的呈上。」她虛應著,苦不是受制于這只老狐狸的毒藥控制,她早就殺了他。

「哼!說得好听,人都已經讓你給推下谷了。」藏元魯達冷哼著。就憑翟姬這丫頭片子也想和他玩心機?還差遠了!「別忘了,如果他死,你也活不了,別以為你耍的那點小手段能瞞過本座的雙眼。」

「屬下絕無此意。」

「那你的意思是黑衣雙煞說謊?」藏元魯達陰冷的眼神透過黑布幕,直逼翟姬。

「黑衣雙煞」是他特地設來監視手下辦事的左右手,負責稟報下屬在外的一切行為,但並未握有生殺大權,因為他才是那個能掌控個人生死的主宰者,他絕不允許任何人與他共享這項特權。

「屬下不敢。」

「本座看你不但是敢,而且是愈來愈大膽,愈來愈沒把本座放在眼里了。」藏元魯達怒譏著,「你明知道本座要活捉古承天,你還把他推下谷。」

「屬下不敢。」翟姬語氣淡淡地重復著這句千篇一律的討饒詞,要不是為了今天的那一份解藥,她真想轉頭就走,根本不想再和他說下去。至于古承天為何會墜崖,那其實是個意外,但她不想解釋。

「既然你忘了咱們的約定,那就別怪本座不客氣。」翟姬是唯一能解天書之謎的人,殺不得,但她愈來愈難控制,他得想個能將她牢牢困在手掌中的辦法。

又來這一套。翟姬心里已經有底,知道今天是要不到解藥了,于是轉身就走,在這兒多待上一刻只會令她更覺得惡心。

受不了翟姬不把他放在眼里,藏元魯達氣極的叫住她︰「別以為毒發時忍一忍就算了,要知道這‘蝕心散’可是會一點一點地把你的五髒六腑都給蝕了。」

翟姬停下腳步,滿眼恨意地瞪著那一片黑布幕,忍著氣等他的下文。

見她屈服,藏元魯達這才滿意的繼續說.「本座算出古承天並未死,天書一定還在他身上,你知道該如何做了吧?」

「是。」該死的老狐狸!

「這是十五天份的解藥。」他從布幕後丟出一瓶解藥,「本座命你十五天內取回天書,若你逾時未回來覆命,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屬下明白。」翟姬將手中的藥瓶當是藏元魯達的頸子般緊握著,恨不得能立即將他掐死,若不是她還有事情未辦,她早就和他同歸于盡,又何必受他控制、受他凌虐。

「很好!」藏元魯達虛假的笑聲有一聲沒一聲地充斥在空蕩的大廳內,听起來令人備感毛骨悚然。

翟姬隱忍著殺意,恨慢地瞪著已無聲音的黑布幕。

遲早有一天,她絕對會讓藏元魯達死無葬身之地!

「身上黏黏的,真想舒服的洗個澡。」被限制只能待在床上的古承天,嫌惡的聞著身上的味道,他已經好幾天沒洗過澡了,若再不讓他洗澡,身上的這股怪味遲早會把他燻暈。

要不是蝶兒這個小魔女拿了幾顆小石子在床邊布了一個「龍困淺灘」的陣式,把他困在床上不得月兌困,他也不用這麼狼狽。

沒想到這個看似單純的女人,不僅飽讀詩書還學了一身布陣的功夫,只不過她讀的書全學而不知所謂,幸好布陣的功夫尚能上得了台面。

「你到底要把我困列什麼時候才肯放人?」怎麼也想不透破陣之法,他臉上表情十分不耐。

「等你傷好了之後,我自然會放人。」蝶兒心情愉悅的丟了一個梨子給他。

這幾天他不再亂跑、亂動,傷果然好得比較快,只有右腳的傷還要一段日子才能完全復原。不過,因為他必須集中意識去想破陣方法,所以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來捉弄她,可是這麼一來,她也跟著變得很無聊。

「我想洗澡!」這是命令,不是懇求。古承天的耐性幾乎快被磨光,他不想再和她攪和下去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辦。

蝶兒看著他考慮了好一會兒,最後才點頭答應。因為姥姥也曾和她說過,病人不能才是窩在房里,得出去曬曬太陽,這樣病才會好得快,剛好今天出了個大太陽,她就帶他出去曬曬也好。

她輕巧的移開其中一顆石子,其他的石子跟著在瞬間消失不見了。

「原來你只放了一顆石子!」古承天不禁佩服起她來,不過受困之仇他可沒忘。

「告訴你也不打緊,這‘龍困淺灘’陣,只要你配合著日落的方向,再于五行方位中的‘土行’放上一顆小石子或是一根樹枝就能成陣局。別看它只是一道小小陣局,卻能困住一條大龍,而破解的方法就簡單了,龍因土而受困,因水而得利,所以只要在‘水行’方位上把石子拿開就能破陣了,正所謂‘水土相克’呀!」蝶兒得意的說著。這都虧她小時候跟著姥姥學了不少布陣的功夫,再加上日後自己的研讀,才能有今日這一番小小的成果。

妙!果真是妙!古承天只在心里贊著並未說出,因為他怕這個女人會受不了稱贊而得意的飛上天。

「你把布陣、破費陣的方法都告訴我了,不怕有朝一日我會反咬你一口?

「你說我會被困在自己所設的陣局中嗎?況且,我會設的陣局多得數不清,待會兒再讓你嘗嘗‘坐困愁城’的滋味。

「如果你敢再打我的主意,我定饒不了你。」古承天寒著臉出言示警。他寧願上陣殺敵也不要被她這種把戲耍得團團轉。

蝶兒無所謂的嘻笑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整他的方法,她怎能輕易放過。

「走吧,我們洗澡去!」她好心情的扶著他往外走,「回頭我再教你一些誘敵、困敵的五行八卦陣,包你學得直叫好!」

迸承天不大信任的盯著她,只要她不把他當成試驗品,他就已經感謝不盡了,怎還敢奢求。

看了眼一旁的吱吱,他不禁可憐起它來,因為在他未到來之前,它是蝶兒唯一的伴,真不知它曾受過她多少的荼毒,現在試驗對象換了人,他想吱吱應該會很高興吧。

他認命的讓蝶兒牽著走,誰教他是「龍困淺灘遭蝦戲」呢!

「快過來,這里的水好清、好涼呀!」蝶兒縱身一躍跳進溪里,撥著水開心的叫嚷著。

迸承天急急的拆著身上這團爛布條,恨不得立刻跳人清涼的水中,可是這該死的布條將他纏得死緊,要拆下來還得花上一些工夫。

「下來!別拆了。」蝶兒游到岸邊,頑皮的將他拉下水。

來不及阻止她,硬是被她拉進水里的古承天很不文雅的跌了個四腳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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