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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邪女配 第7頁

作者︰喜洋

「請小二一並送進我房里來。」

「好,那客倌,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晚膳您想用些什麼?小店的招牌菜式是——」

「給我下碗素面得了。」

「就這樣?」住的是上房,吃的卻如此清淡?

「不然再加一壺熱茶。」

「龍井?」

「行,就龍井。」

此行為尋寶,子夜並無興趣橫生枝節,因此才刻意避開與人接觸的場合,能獨處到底最好。

行前母親曾打開珍藏的檀木盒子給她看,兩顆如嬰兒拳頭般的夜明珠,不但令她大開眼界,就連碟舞也驚呼,「好美!」

「的確是精品。」司徒琳也說。

如果連生在皇室及王爺府中的嫣然公主及司徒小姐都這麼說了,那它們就的確有過人之處。

「兩顆都這麼美不,那原本十二顆要湊在一起……」晴光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不過一切已盡在不言中。

「松姨,」蝶舞又有話說了。「關于那個禁舍……真的只有閨女兒能踫?」

「這兩顆我屆時也想一並送進京城去當‘藥引’,壞了事,你賠得起?」

「好嘛、好嘛,我暫時不踫就是。」

從頭到尾,反倒是子夜不發一語,而終于也有人注意到了。「子夜?」

「大嫂,叫我什麼事?」對于晴光,她是敬愛有加的,只是就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全藏在心里頭,表面上一貫的冷淡,也曾想過要改變,無奈力不從心,自小被母親用「復仇」二字喂大的她,實在很難恣意展現心情。

「你看仔細了?」

「對喔,可別到時拿錯,那就溴大了。」

子夜看都不看蝶舞一眼,甚至轉身向外走。「要拿錯這樣的大石頭,恐怕還有點難。其實若問一般市井小民,我看他們十個當中,會有九個半寧可要三餐溫飽,也不要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小饅頭?」

她涵然離去,完全不知那嫣然公主被她氣得直跳腳,更不曉得如霜為此自責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把一個好好的女娃兒養成這副鐵石心腸。」

「娘,」晴光趕緊安慰婆婆道︰「待她成了親,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

「是嗎?」如霜仍難掩憂心。

「是啦、是啦,」蝶舞接著敲邊鼓。「您看照雨,听說他以前也挺憤世嫉俗的,結果現在不是變成這樣,所以您實在沒有什麼好操心的。」

此言一出,反應迭至,照雨先發制人。「現在怎樣?你又是听誰說的?」

如霜則頷首說,「是,照雨的變化的確很大,這都該歸功于我這個好媳婦兒。」說著便牽起了晴光的手,輕輕拍著。

晴光但笑不語,不想明說如果連婆婆這般年紀的人,在被仇恨啃噬了二十四年以後,性格都可以漸漸軟化、慈藹回來,那年輕的子夜的確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現在……現在這樣好得不得了呀,還會有什麼?」那廂蝶舞結結巴巴。

「你還沒有回答到重點。」照雨堅持。

「這個……那個……沒有,我沒有听誰說,全是我自己對照出來的。」吁,好不容易擠出個答案來。

「少來了,司徒小王妃,過去你根本不認識我,何來對照之說。」

「是我說的。」有人出面承認了,卻不是照雨原先田疑的司徒漠,而是……

「晴光!」

「可不就是我。」

「你那是什麼眼神?」司徒漠承接了照雨疑惑的眼光,好氣又好笑的說︰「敢情是懷疑到我頭上來了,我像是那種會出賣兄弟的人嗎。」

「哦?」听了這話,蝶舞率先不從,立刻自他身邊改移到晴光身邊去,並且親親熱熱勾住她的手說,「意思是我們姐妹倆愛嚼舌根羅。」

「我沒有那種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娘子。」司徒漠對于妻子的嬌噴,從來束手無策,只得求饒。

「我們姐妹情深,說說體己話,數落丈夫的不是,有什麼不對?照雨,不行嗎?」晴光跟著說。

眼見妻子嬌齲如花,照雨早就什麼都忘了,直說︰「行,只要是娘子說的,什麼都行,什麼都成,什麼都對。」

司徒漠听得膛目結舌。「不會吧?這是昔日在京城興風作浪,惹得黑白兩道均不安的月魔月翔風?」

「一點兒也不錯,」蝶舞跟著其他人一起笑開來,並說︰「相公,你可要多學學。」

「是。」司徒漠索性朝蝶舞打恭作揖,逗得大伙兒更樂。

「小丫頭別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最後是如霜自笑聲中掙出道︰「照我看,覺非對你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該向你們四個學學的,還是子夜。」

「娘放心,我還是一句老話,」晴光自始至終,都是最體貼如霜的一個。「子夜沒問題的。」

他們的這些對話,身為當事人的子夜當然一無所知,如今靠在床柱上啜飲龍井熱茶的她只知道一件事,這次行動透露著古怪,從頭到尾,她便覺得不太對勁,可是真要她說出哪里不對,卻又漫無頭緒。

或許正是如此,才備感溪蹺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一路走來,已經過了十天,十天來她思前想後,就是覺得有問題,卻也始終想不出問題在哪兒,委實惱人。

不過對于那十顆夜明珠,她倒是誓在必得,不為皇上,而是為了自己。

對,為了自己。

從小到大,她就知道人生只有一個目的︰復仇。

她的父親及兄姐因為天門派系內斗爭的關系,葬身火窟,只余母親和當時尚在她肚內的自己逃過一劫,所以自懂事以來,母親和她便只有一個心願,追殺她們認定的仇人任清輝。

雖然後來真相大自,非但凶手並非任清輝,連哥哥寒照雨也沒死,還要了任清輝的女兒晴光為妻,但子夜仍未放棄復仇的意思。

主謀已伏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之刑,但幫凶卻仍還遙法外,她一定要昔日應邀而來,參上一腳的陰山雙妖也付出代價。

她嗜血?也許;不過子夜更清楚的是自己無處可以宣泄的悲哀。

而她的悲哀是,不知道她的人生目標在哪里?

苞晴光或蝶舞一樣,嫁人為妻?

不,那不是她想走的人生道路,或者應該說那並非想走就得了的一條路,所謂「共行」,得先找到人「攜手」才成,而她,自認既沒有晴光的可人,也缺乏蝶舞的慧黠,要如何去找她生命中的照雨與司徒漠?

算了、算了,子夜頓感意興闌珊,將瓷杯往左邊一拋,也沒去管它有沒有乖乖的立于桌上,翻個身,就想打個盹,馬不停蹄的趕路,都不曉得是不是僅為了求每晚的一夜好眠。

她合上眼,繼續想著︰對,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如果沒有情、沒有愛,這一生,至少可以求個名,什麼名呢?武林中人,求的自然是俠士之名。

對了,幫皇上找回救命的夜名珠,就算是揚名立萬的第一步吧。這第一步——誰!

子夜猛然坐起,凝神;傾听,分明有人自她的客房上方飛掠而過。

步履輕巧,可見武功修為不弱,但還是被自己听見了,一個、兩個、三個!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出去看看。

心意一決,子夜馬上行動,身上穿的仍是方便路的灰衣,正好方便隱藏身影。

「大哥,確定是這問,不是我們方才掠過的那問?」

表鬼祟祟,干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比較奇怪的是居然還大刺剌的說起活來。

「咱三人中,誰是老大?」

「當然是你。」

「那不就得了,听我的準沒錯,那間房住著個男的,怎麼會是大將軍要的女人?」

大將軍?什麼大將軍?大將軍的女人又是誰?子夜愈听愈有趣,也愈發肯定跟出來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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