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他一口飲盡瓶中的水,然後泄恨似的將空瓶子丟進洗碗槽內,發出一連串的撞擊聲。
暴雨重重的坐回沙發內,他掛揉著眉宇,疲憊的企圖議葉靈的身影自腦海驅除,無奈沒有任何功效。
「真他媽的!」咒罵聲開始從他嘴中吐出,向來就沒有耐心可言的暴雨開始摔東西,他踹著離他最近的玻璃茶幾,「不過就是個營養不良、發育不全、無知愚昧、沒有任何吸引力或才華的笨蛋女人,有什麼了不起的讓你一直不斷的想起她?見鬼的王八蛋,該死的晚上……」
若是想那無知女人的愚蠢行徑那還有話說,但是只想她的臉、她的笑容、她的齜牙咧嘴……還有她今晚的舞姿,簡直是荒誕的可以。
他得要去吃顆安眠藥,如果他再繼續像這樣毫無緣由的想那個女人的話,他就等著跟她一樣,變成個笨蛋。
暴雨甩了甩頭,他的大手越過沙發,從放置電話的矮小五斗櫃內取了顆安眠藥,塞進嘴中,他又倒回沙發。
「叮」一個鈴響在室內突然響起,和水晶的剔透聲響比起是刺耳不堪的。
暴雨反射性的跳了起來,他接起五斗櫃上的電話,「喂,喂——」
「叮——」電話接起鈴聲又跟著響起,是門鈴。
「真他媽的!」他惱火的摔上電話。
他一直不願意承認,葉靈在機場對他說的一句︰「我會再和你聯絡」,真的讓他在潛意識里等待她的電話,每一次的電話鈴聲他都以為是她,就連現在區區一個門鈴聲響,他都以為是電話,真是活見鬼了。
「叮」門鈴再度響起。
暴雨不情願的走到大門,轉開了門把。
站在外頭的是他想了一個晚上的葉靈,她還穿著晚宴上那套粉紅色的小禮服,一臉的汗水和急促的喘息聲。
「你來干麼?」冰冷的話自他口中逸出。
「我、我、我……」她喘著氣,一雙大眼在面對僅圍著浴巾在下半身的暴雨失措的不知該停留在何處。她一路跑來預期了很多見到他的情景,但是惟獨這一個情景她沒想到——半果的暴雨。
「等你想到要如何繼續下面的話後再來找我。」白痴!暴雨在心底罵著,大手就要將門推闔上。
「我我要我的工作!」葉靈捉住門板,驚慌的月兌口而出她來此的目的。
「你已經被我開除了。」他淡淡的道。
「我說過了,勞基法沒有因為職員親吻了上司一下,上司就可以開除職員的條例,你開除我,對我不公平。」她抬了抬下巴,一副她有理的模樣。
「世界上原本就沒有公平的事,若覺得不服,你大可去告我。」踫上暴雨,再有理也會變得沒有理。
「暴雨……」她垮下臉。
在晚宴中和他四目交接之後,她就鐵了心要再次逃離家中,是故她和葉子博爭著要開車,然後趁著他和其他宴客交際談話時,取了鑰匙就開車逃逸,為了不讓人發現她的行蹤,她還特意把車子開到與「自然門」的相反方向,然後再搭叫taxi到此,然後一路跑到五樓。她費盡了力氣,只為了要來驗證她的心……
「拜托你,讓我回來,這是我惟一的希望。」
「哼!你惟一的希望已經用在蕩十五分鐘的秋千上了。」他悶哼著。
葉靈扁起了嘴,哪有人這麼計較這個的?「好,我不回來工作了,但是你要收留我。」她心生一計。
他眯起眼,「滾。」以為經過他的洗禮之後,她至少應該不會是個倒貼男人的女人,沒想到……她令他作嘔。
「不。」她一臉的堅決。
「我不會收留任何女人。」
「惟獨我。」她要賴著,「你答應過我你要幫我的,子博他還是愛著狂風,他根本不愛我,現在他不要我了,你要負責收留我。」
「他不要你了?」暴雨糾起眉。
「對。」她用力的點著頭,一臉的可憐。
在任務上他是該收留她的。「不干我的事。」但是他不想收留她。
罷剛在沒見到她時他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及現在他面對她時,心底深處不斷汨汨而出的暖流,就連平常普通的無情對話,他都覺得非常不踏實,感覺好像她只要再說幾句話,他就會因而動搖。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葉靈聞言無奈的嘆了口氣,「再見。」
這樣像塊冰的男人,她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動搖他的心意?這一次他將她趕走,下一次她就再也沒有任何藉口來找他了,這樣下去這輩子就不可能再見到他了。想到這兒,她的心就疼痛起來,眼眶因疼痛而濕紅,鼻頭也跟著紅了。
她不該來找他驗證自己的心的,在見了面之後,她的心話早就呼之欲出,明朗大聲的讓她听見,她愛他呵!現在證實了又如何?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進來。」他冷著聲音開口。
見鬼的!他咬著牙,看著她單薄的背影,他竟然會心疼,會想擁抱她的沖動?!他暴雨何時竟會憐香惜玉起來?
「呃?」她轉回頭,紅著的眼盯著他不放,生怕是白己幻想听見他說要她進屋。
「不是收留你,只是要你幫忙整理我的家。」他道,「女佣的職位,你要不要?」
「要要要……」葉靈點點頭。
「要就進來。」
葉靈生怕他反悔的奪門而人,在進了他的屋子之後,熟悉的擺設讓她鼻酸起來。
「收拾。」暴雨生硬的命令,壓抑著想要擁抱她的沖動。
「是,戶長。」她欣然的應著。只見她像只快樂的麻雀,先是將電話掛好,茶幾擺正,然後又收拾散落在一地的書,從頭到尾她都是掛著笑容的做事,這讓暴雨抿緊了嘴。
「你在高興什麼?」剛剛吃的安眠藥已經起了效用,他有點昏沉起來,「你過來。」
「是。」葉靈將書擺到茶幾上,順從的走到橫躺在沙發上的暴雨面前。
「你穿這麼少,不冷嗎?」
「不。」他才穿的少,他不冷嗎?
「可是——」沒有任何的預警,就連暴雨自己也沒想到他真的會履行從剛剛就想要抱她的沖動,將她拉進懷中,「我會冷。」
他的舉動也嚇著了葉靈,她手足無措的貼靠在他光果的胸膛上,「戶長,你冷、冷的話、話,我去、去幫你、你拿、拿、件、件衣服、服穿。」老天,他的身體這樣溫熱,他會冷才怪!
「不要動。」他冷冷的開口,手臂使力的將她嬌小的身軀拉進他的身軀之上「你從進來到現在就不停的動,該休息一下了。」
「呃……」她該怎麼辦?她全身僵硬的貼靠著他,一顆心小鹿亂撞著。
而暴雨竟然在說完話的十秒鐘後沉沉睡去。再一次,他又為她打破了他的原則,他從不和女人共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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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靈是到天微亮的時候才緩緩進入夢鄉,而暴雨則是在天微亮的時候漸漸清醒。
當葉靈低胸的小禮服所呈現出若隱若現的映入睡眼惺忪的暴雨眼底,清晨時的男性敏感地帶立即堅挺起來,隔著毛巾抵著葉靈,他緊攏起眉心。
他竟然抱著她一個晚上,然後還沒有不舒服,一夜無夢到天明?這個無知的女人,他究竟是以著什麼樣的心態對待她?他自問著。
她很膽小,有時卻又勇氣過人;她不懂得烹調五味,在經過他的高壓逼迫下,倒也能煮出一桌有模有樣的菜;她不懂得說話,有時卻又伶牙俐嘴得很;她不懂得化妝,昨晚她在晚宴上的打扮卻又讓人眼楮為之一亮;她沒有吸引人的高雅氣質,但至少她進退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