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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等我轉過身嗎? 第13頁

作者︰向雲樵

依寒倚靠在大門邊,听見宇喬的車子走遠了,這才深深吸了口氣,輕盈地步上樓。

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她直覺地發現有一絲異樣,她驚愕地抬起頭來,一只有力的手掌立刻捂住了她的嘴,並反手緊摟住她。

依寒緊張的瞪視著他,但在昏暗的房里根本看不清楚是何人,她心底掠過一絲不安,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企圖逃出他的箝制,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更加擁緊了她。

「小寒,是我!」是皓誠的聲音。

依寒震了一下,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我好想你啊!小寒。」

皓誠帶著濃濁的酒意,此刻正不斷的在依寒耳邊低語著;她緊閉雙眼,嫌惡地將他推開。

她伸手欲打開房內的燈,但手臂卻再度被他緊緊扣住,不得動彈。

「放開你的手!」依寒怒喝道。

「別開燈!小寒……讓我在月光下好好看看你,就像從前一樣。」

「我不認識你,你走!」

「小寒,我知道自己帶給你的傷害很深,你有這種反應是必然的,但是,祈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皓誠的神情顯得萬分苦惱,他低頭輕托起依寒的下顎,卻發現淚水已浸濕了她的臉龐。

「喔!別哭,寶貝,我舍不得……」他再次將她緊擁入懷。

突來的一股憤怒自依寒胸口膨脹開來,幾乎令她作嘔;她不明白,在她刻意忘卻傷痛之際,他卻有如撒旦般來勾起她想起那段不堪的記憶。

她費盡力氣,自他懷中逃開,並伸手將燈打開。

「朱先生,請你記住自己的身分!」她背對著他,心間掠過一陣劇痛。「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對我來說是種侮辱嗎?」

「別這樣,小寒,我一直沒辦法忘記你。」皓誠打了個酒嗝,又道︰「這些日子以來,我過得並不好受,她整天疑神疑鬼,對我頤指氣使,又任性,我——快被她給逼瘋了。」

「那是你家的事,我不想听!」她捂住耳朵,猛烈搖著頭。

「不,我知道你還愛著我,小寒!」皓誠趨前將依寒的身子扳轉過來,並強按下她的手;濃濁的酒氣向著她撲面而來,令她不自覺地偏過頭。

「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常常想你想得睡不著,到現在我才完全了解,失去你是我這一生中最大的錯,我始終割舍不下你,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依寒愕住了,突然間她有股想放聲大笑的沖動,這事現在听來好諷刺,不是嗎?

她搖搖頭,心中閃過一陣酸澀。「皓誠,你醉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輕聲道。

「不,我沒醉!」他的眼中布滿血絲。「我要離婚,我再也受不了和她生活一輩子;如果你答應和我重新開始,我會跟她攤牌,你要相信我,這回我是認真的。」

「算了!你已經傷害過一個女孩子的心,不要再錯第二次了。」她抬頭看他,聲音細微而清晰的說︰「這樣的生活,當初也是你自己選擇的,不為依彤,至少要為她肚子里的孩子著想,不是嗎?」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要你點頭,我就跟她離婚;給我機會補償你吧,卿卿!」他傾身向前欲吻她。

她閃躲開,別過身去,不再看他。

「結束了,皓誠,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一切都太遲了,你走吧!」

「是因為他嗎?」他沖到她面前,脹紅著臉說道︰「那個在婚禮上遇到的渾小子;幸好我還保留著你給我的鑰匙,我剛剛在窗邊看到他送你回來,你是因為他才拒絕我的嗎?」

她眨眨眼,驚愕地注視著眼前變化無常的皓誠,內心像刀割般地難受;好一陣子之後,她深深吸了口氣,抬起堅毅的下巴,緩慢說著——

「我有結交任何一位朋友的權利,你根本沒有權利質問我。」

「告訴我,你愛上了他是不是?」他鐵青著臉吼道,口氣中透著焦急。「想不到你如此不甘寂寞,才經過這麼一段時間,你就勾搭上別的男人……」

「啪!」依寒急速揚起手,一記火熱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皓誠臉頰上。

皓誠的臉色陰晴不定,一雙火紅的眼像要噴出火似的直盯著依寒;他咬緊牙,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毫不憐惜地向外扭轉。

「放開我!」依寒掙扎著試圖掙月兌他,手腕上的痛楚令她口不擇言地怒吼著。「你以為你是誰?朱皓誠,當初你像丟棄一雙不要的鞋般的拋下我,如今又想把我撿回去,你以為我就這麼隨意讓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你這個魔鬼,我恨你!」

幾乎喪失了理智的皓誠,茫然瞪視著眼前梨花帶淚的依寒,突然像由睡夢中驚醒了似的,迅速將手上的力道減弱了下來;他突然撲向驚魂甫定的她,企圖尋找她濕潤的唇。

「不!我不能失去你——你是我的,只屬于我一個人的,誰也休想得到你。」他低呼道。

「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滾呀!」

依寒躲避著皓誠的糾纏,她極度厭惡這種反覆無常的愛情游戲。

「原諒我!小寒。我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挽回你,過去都是我的錯,求你……」他依舊不死心地糾纏著。

「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你出去——出去……」

依寒狂亂地推擠著皓誠,心中那股巨大的怨恨讓她有了一份強大的防御力量,輕易地將皓誠推出門外。

「小寒,我不會善罷干休的,你等著,我一定要你重回到我的身邊……」皓誠猛力拍打著緊閉的房門。

依寒全身癱軟了下來,伏跪在地板上,感到自己早已筋疲力盡,再也無法承受皓誠帶給她的這段感情風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她听到皓誠拖著蹣跚的腳步遠離後,這才掙扎著站起身來,借著殘留的一絲力氣,緩緩地爬上床,將自己緊緊地深埋在被窩里,狠狠的哭了起來。

第六章

開始下起雨來了,車窗外是一片模糊的街景;依寒無精打采地垂靠在椅背上,心里充滿濃濃的郁悶。

她知道自己感冒了,大概是昨夜臨睡前又忘了關窗,以致早晨被宇喬的門鈴聲吵醒後,才感覺到全身乏力差點站不穩腳步,而整個頭就像鉛塊一樣沉重;即使知道自己不便見客,但她還是開了門。

當宇喬對她提出了出游的計畫,她立刻佯裝欣喜的接受,而她會答應出門,其實只是想借此來逃離那間足以喚起她和皓誠所有回憶的屋子;她明知這種做法對宇喬來說是極不公平的,但她卻來不及為他設想得大多,只希望自己趕快忘卻皓誠帶給她的感情沖擊。

當然,她對自己的這種做法感到極度愧疚,覺得如此對待宇喬就好似當初她對待龍生一樣;也許自己真如皓誠所言,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女人——這個念頭,令她懊惱極了!

宇喬微偏過頭看了她一眼。從早上開始,他就從她的眉宇之間發現了不對勁;在她欣喜之余,始終微蹙著眉頭,而她那張蒼白的臉龐,使她整個人顯得病懨懨且毫無神采。

他臉上原本舒展的笑意早就因這種察覺而凝結在一起了,換上一副擔憂痛苦的神情,仿佛她身上的病痛己移轉到他身上一樣。

「你怎麼了,生病了嗎?」他低垂著眼,像能看透她全身似的。

「不礙事,小靶冒而已。」

她給他一個虛弱的微笑,再度將視線移至窗外,此時雨勢漸漸轉小了……

「你瞧,雨停了。」她的額頭無力地抵在車窗上。

宇喬的情緒開始有些浮動,他像沒听見依寒的話似的,連續閃躲過好幾輛迎面而來的汽車,最後,他在街口將車頭調轉了一個方向,往回頭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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