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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哥哥 第16頁

作者︰小可

他點了點頭,並不多說什麼。後來父親說累了要休息,我們四人退了出來,沙奇被護士叫去辦理住院手續,剩我們三人在走廊。

第七章

他忽然按住額角,彎著腰扶著椅子坐下來。

「你怎麼了?」我擔心地問。

「我沒事。」他臉色有些蒼白。

「還逞強!」又儒不客氣地說︰「明明輸了那麼多血還說沒事,你當由自己超人嗎?輸了血又馬上跑出去找人,沒昏倒算你命大,」

「又儒姐姐,他……輸血給我父親?」我喉頭緊縮。

「沒錯,他正好和你父親都是AB型血。」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恩承,我有話問你。」

「請問。」他低低地說。

「你早就知道你不是爸爸的孩子了是不是?」又儒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

「嗯。」他輕輕哼道,手按在太陽穴,眼楮閉上。

「什麼時候知道的?」又儒的聲音嚴厲起來。

「我們畢業後不久。」他仰起頭來頂著牆壁,俊顏毫無血色。

「那麼早?你居然沒跟我說!」她看來十分生氣。

「你覺得有說的必要嗎?那時候一認了親,你就把我當成弟弟,再也不把我當男人看,你可知道我當時有多痛苦?」他撥開落在額前的發。「我不像你,一是一,二是二,能把感情劃分得那麼清楚。」

又儒不發一語地听他說,明艷的容色罩上一層霜。

「我原本只是欣賞你,可是知道你是我姐姐……我這輩子踫都不能踫的人之後,我反而瘋狂愛上了你,或者是愛上這種禁忌的感情,畢業後我在軍中難過得不能吃不能睡,滿腦子想的都是你……後來爸爸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版訴我,我不是他的孩子,我和你沒血緣關系。」

「爸他也知道?」又儒驚呼一聲。

「我媽不知道爸已經知道這件事,爸也刻意裝胡涂瞞她,兩夫妻彼此演戲,當真好笑得要命。」他嗤之以鼻。

「我是因為知道你是AB型才猜出來的,爸是O型,怎麼可能生出……」又儒說到一半閉口不語。

「例外不是沒有,但我確實並非爸的孩子,即使如此,他還是把我當成親子一樣,如果他能對我壞一點,說不定我還不會那麼恨他。」

「你恨爸老是裝愚蒙混過去?」

「我憎恨他的虛偽。」他咬牙切齒地說︰「他告訴我,你不是我親姐姐,我追求你沒關系,誰知我一明白後,對你的迷戀反而淡了,我又恢復正常,能把你當成姐姐一般看待了。」

「恩承,你該早些告訴我的,這樣你就不會一個人承受這麼多荒謬的事。」又儒溫柔地擁住他。

「我好累,有時常常覺得自己快瘋了。」他疲倦地說。

「放心,你還有我。」她慈藹如母親,沈恩承在她懷中閉上眼楮,表情如赤子般純真。又儒對我說︰「穆穆,我先送恩承回去,晚點再來陪你。」

我連忙轉過身抹去頰上的兩行淚。「不用,這里有我和沙奇就夠了。」

「那麼我明天再過來,醫生說住院檢查三天,需要什麼就打電話給我。」

「嗯,謝謝又儒姐。」

他們離開後,我才轉過頭來,醫院的長廊上,他們依偎彼此走著,就像一對失散多年的戀人。

而我只覺得一股莫名的傷心襲來,幾乎要將我滅頂。

***

我和沙奇輪流看顧,一大早,又儒提著大包小包到醫院。由于父親還在睡,我們退到外頭說話。

「麻煩你這麼費心,真不好意思。」我向她表示感激。

「別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她大方地說。

「沈大哥他還好吧?」一想到他,我的心立刻隱隱作痛。

「昨晚我不放心,待在他那兒,果然他半夜發起燒來,不過他身子很壯,睡一覺就沒事了,下班後他會立刻趕過來。」

「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亂跑的話……」我慚愧地低下頭來。

「別這麼說,」她握住我的手。「我倒是很好奇昨天怎會這個樣子,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昨天是我生日,也是我母親的忌日,所以父親通常都在這天買醉,他一看見我就會哭,所以我都躲的遠遠的,以免他傷心,沒想到……」

「你父親看到你,想起你母親這才哭的,有這樣深情的父親,你應該以此為傲。」她動容地說︰「你父親真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嗯,他一直忘不了我的母親。」我又想哭了。

「唉,我忽然想起一首歌來。」她嘆息。

「什麼歌?」我問。

「我念給你听︰從南來了一群雁,也有成雙也有孤單。成雙的歡天喜地聲嘹亮,孤單的落在後頭飛不上。不看成雙,只看孤單,細思量你的淒涼,和我是一般樣!細思量你的淒涼,和我是一般樣。」

「好哀怨的歌,從哪兒听來的?」

「某部很出名的武俠小說。」她笑。

「武俠小說?我沒看過,我父親不準我看。」

「他不準你看?」她呵呵一笑。「其實他年輕的時候寫過武俠小說的。」

「什麼?」老竇從來沒跟我說過。

她低低說了一個名字,然後問我︰「听過這個筆名沒有?」

我搖頭,她連三嘆息。

「你父親是個很有才氣的男子。」她續贊道︰「不過他認為寫小說是歪途,終究還是回到學術研究的路上。」

「我父親,的確是孤寂太久了。」我想起她念的歌曲,不由得這樣說。

「這世上,哪個人不孤寂?」她忽然有感而發。

「能夠比翼雙飛的人。」我輕輕地說,像她和沈恩承。

「人無翅膀,無法比翼,說現實一點,連比肩都不太容易。」

「是呀,人又不是畜生,怎能做到言行一致?兩人都一個樣,那還有啥意思!」我這樣說。

她點頭贊許。「硬要把兩個不同的人拉扯在一塊兒,不是你拖累我退步,就是我逼迫你前行,不如維持個人步調,愛快就快、愛慢就慢這樣來得輕松自在。」

「又儒姐姐說的很是。」

「原本我已打算這輩子一個人自由過活了,但看到你父母的深情,我還是心生艷羨。」她感嘆著。

「是因為恩承的緣故,所以你才抱持獨身看法嗎?」我懸著一顆心問。

她仔細看我良久,這才說︰「穆穆,你很聰明,很多事不用人說你也看得出來,真相瞞不過你玲瓏剔透的心思,問題是,你願不願意去正視真相。」

「正視真相?」我心中一驚。

「我對恩承的感情如何,難道你看不出來?」

「我……」我不敢說看不出來,怕被她當成笨蛋,只有點頭表示知道。

「那就好,不論現在過去未來,我對恩承的感覺,永遠是那樣,不會更改。」她笑得溫馨,我看得心痛。她又說︰「有件事,你應該也早就知道了吧?」

什麼事?我實在半點也不知道,但又不願承認,我何時變得這樣龜龜縮縮,一定是被沙奇傳染的!

「嗯……」只好不懂裝懂。

「你父親吐血昏迷的時候,恩承急得什麼似的,醫院說需要血,他馬上就挽起袖子來捐,他那時大概急瘋了,竟然說就算全身的血都給你父親也沒關系……」

我听著心又痛了起來。

「你累了一個晚上,先去睡一覺,晚上思承來了你們再談談……也該把真相弄清楚了。」

我想說,我不在乎什麼真相,也不要什麼真相,可是正如她所說,我什麼都明白的,我只是在逃避既定的事實。

不論真相為何,老早久遠之前,我和沈恩承之間,已有條線將我倆絆住,再也分不開了。

晚上,又儒和沙奇回去休息,留我和沈恩承守著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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