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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戀人 第3頁

作者︰謝璃

他輕輕點點頭。「妳想去就去吧!只要時間和小菲、小荃配合好就可以了。」

她嬌呼一聲,躍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在他面頰上落下一吻,喜悅溢于言表。「謝謝!」她的眼神頓時閃現光采。

只不過是到臨近咖啡廳幫個忙,她竟如此開心?!她忘了自己是國立大學畢業的學生了,做這工作其實是委屈了她。他是不是太護著她了?不讓她承受外面的風霜雨露並不代表她會痊愈,或許應該順其自然才對,而且,若這能成為她的小小樂趣,何必讓她失望?

她靠得他極近,因雀躍而生的淺紅在鼻梁兩旁漾著,他看進她眼底深處,他的影子能印在她的靈魂里嗎?

他俯下臉,溫暖的唇輕輕印在她唇上,她愣了一下,沒有退縮,也沒有回應。他那干爽的氣息很有安全感,但總少了點什麼,讓她無法興起一種熱情與他繾綣以對,他輕觸試探她的舌尖,她生澀的躲開。

靶受到了她的遲疑,他停止了探索,拍拍她的雙頰道︰「去看看孩子們在做什麼吧。」他的笑容里有一絲黯淡,在她面前他永遠溫柔寬容、從不唐突。

她站起身,走到門口,左右轉動著門把,停了一會兒,又走回他身邊,蹲在他座椅旁,視線下垂,輕聲道︰「我想,我身體好多了,也不那麼常頭疼,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和你配合。」

她是用怎樣的心情說出這些話來的呢?他的好也對她造成了無形的壓力嗎?她不知道他要的是她真正的投入而不是義務?

他有些失笑,手指拂過她的黑發。「不,我不急,等妳準備好了再說。我希望妳能快樂點,別想太多了。」

她將臉頰貼在他膝上。「你別生我的氣,你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就像你給我的一樣。」

「我給妳的是我的心呢。」他摩挲著她的耳輪。

「你覺得我不像以前那樣愛你嗎?對不起,我不知道差別在哪里,你可以提醒我嗎?」

愛是一種直覺,愛需要被提醒嗎?他浸婬醫學多年,也知道愛是一種靈魂的觸踫,和生物上的馴服無關,是他的努力還不夠吧?還是她的夢魘未除一天,她就不會明白自己的心?

指月復劃過她瘦削的臉緣,他的聲音里有一種柔情。「銘心,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呢!」

從那天在街上差點發生意外開始,謝銘心敏感的直覺到被窺伺了。每一次走出那棟大樓,到商店街、公園、或小荃的校門口、才藝班前,就有兩道捉不住來處的眸光,悄然無息的跟著她,在她身上巡視。初時她會感到不安,所有關于綁架、謀殺的新聞一一羅列腦海,形成一股強大的恐懼,但快速的舉目四望,卻從未發現可疑的對象,數次的搜尋落空,她決定再也不疑神疑鬼了,因為那只會讓她的入睡更形困難。她也不能告訴牧謙這件事,因為咖啡館的工作她想保有,所以她安慰自己--光天化日之下她被傷害的危險性是很低的。

五天後,被窺伺的感覺消失了,她也開始到沈眉的咖啡館上班了。

她的上班時間是早上八點到下午五點,每一天早晨和朝陽一同踏進那道綠框的玻璃門時,她的心情總是注滿了新鮮和興奮,認真的進行每一項沈眉交代的工作,

讓沈眉訝異的是,看起來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謝銘心,居然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進入狀況,學會了煮咖啡、調理果汁、料理簡餐等主要賣點。

除此之外,謝銘心雖不似葉芳如與客人打成一片,滿場飛舞攀談,但她所精挑撥放的背景音樂,及她那自成一格的內斂嫻雅的特質,讓來客很自然的安靜放松,享受用餐時光。

沈眉看了一眼正在細心切水果拼盤的她道︰「妳以前真的沒在這一行待過?」

她皺起眉峰,想了一會。「我--不記得了。」

「嗯?」沈眉有趣的發出疑問。

「噢!我是說,大學的時候打工,類似的事應該都做過吧!不過不一定是在咖啡廳。」她調整了說法。沈眉笑了一下,沒再追問,三不五時上門的客人很快的轉移了兩人的注意力。

通常中午兩點以前是最忙的時候,場內必須兩人搭配得宜才能應付午餐時間的人潮,下午兩點後,上一批客人會陸續離去,而喝下午茶的客人三點才會進來,這段空檔沈眉會外出一趟探望在托兒所的女兒,留她一人顧店。

這天沒什麼特別,下午兩點十五分,幾位客人稀疏在座,她在櫃台內稍作休息,喝著一杯柳橙汁。

門上的鈴鐺響了,她沒有特意抬頭,她一向不習慣對著來客說「歡迎光臨」,那種職業化的口吻會讓她感覺像在快餐店打工。她喜歡這份工作,就是安閑自在的態度可以隨時保有。

客人慢慢靠近,遮住了她面前的自然光,她等著對方告訴她要點些什麼,一邊俯首收拾餐點料理後的果皮菜葉,通常會走到吧台前攀談的多半是熟客。

半晌,沒听到聲音,她輕輕開了口︰「喝點什麼?」

「妳忘了我愛喝什麼了嗎?」低沉渾厚的男聲響起。

她訝異的抬起頭,一個身形高大、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矗立在前方,乍看立體的臉上兩道濃長上揚的眉很引人矚目,眼楮也配合著在尾端處抬高,但他不是單鳳眼,內折的上眼瞼使眼眸比一般人深邃,直挺的鼻梁下有張寬薄的唇。她很快的看了他一遍,卻瞧不出什麼端倪來,他是比一般人醒目,如果他有來過,她應該不會忘記,但這也很難說,她一向不太記別人的面孔,尤其是受傷以後。

「對不起,平常客人多,我又剛來沒多久,所以記不清楚,你可以再告訴我一次嗎?」她客氣的說。他有點頤指氣使的味道,兩道審視的目光不避諱的在她臉上巡繞,很少有人用這樣的口吻對她,這是第一次。

他盯了她很久,久到她警戒心起,看了看四周,有幾個客人在聊天,沒注意這里。其實她不該害怕,他雖然態度不算溫和,但這年頭什麼人都有,她該去習慣的。

「維也納。」從薄唇里吐出了幾個字。

她松了口氣,微笑道︰「記住了,下次不會忘記。」俏皮的表情想緩和氣氛,眼角掃了他一下,他不但沒笑,反倒攏起濃眉、瞳孔閃現異色,她聳聳肩,轉頭調制他要的咖啡,打定主意不再搭理他。

「妳姓什麼?」他在背後開口,音調已趨正常。

「謝。」

「名字?」

「銘心,刻骨銘心後面兩個字。」她不以為意的回答,很多常客知道她的名字,只是沒有人會用審問的語氣要求答案。

「做多久了?」

「兩個星期。」問得可真多,如果他表情軟化些、口吻放松些,她會很樂意和他多聊聊。

對了,有可能是芳如在時的客人,所以她沒有印象。看他一身時尚貴氣,在職場里應該是位階不低吧,或許已習慣用如此的口氣對待他人了。

「住敖近?」咦?他需要對一個不重要的咖啡廳工作人員知之甚詳嗎?

「是。」她回過頭將咖啡遞給他,不再看他。

他就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不似有移座的打算。

「幾歲?」問題又短又直接,直比問案的警官。姑且不論是否唐突,此人行事還真特別,盡問一些和他無關的事,手腕也不像是在追求異性,而且她根本沒有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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