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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蟬記 第7頁

作者︰軒轅懸

他一步步向她逼進,她在榻上的身體也一寸寸往後移,只一雙眼楮仍死死盯住他。

他又低低地笑起來,一運勁,魁偉的身體就似件黑袍子輕飄飄浮起來,往前一縱,合身蓋住她的小身體。

她不安地扭動,咕咕囔囔地低喃。他熱的氣噴在她臉上,蒲扇般的手隔著被褥撫摩她的身體,還有硬硬的部位抵在仍是酸痛的柔軟處。

「破舌頭還嘮叨什麼!」他的大嘴吞下她的櫻唇。

許是覺到她微燙的額頭,他皺眉,從榻邊小癟的抽斗里模出個小瓷瓶,傾出些透明的藥糊在手指上。一手捏開她的嘴,一手直直伸進去,涼涼的藥膏涂在她受傷的丁香小舌。

舌頭一團清涼……溫柔的指在嘴里穿梭游移,在上顎舌底輕輕地兜圈,仿佛與小舌親昵相戲。他的眼望進小蟬的,小蟬一陣迷糊。

堅硬的刀刃仍是熾熱,被子掀開又落下,她已被他抱在懷里。魔力的手滑下她的小骯,探向更深的花叢。

她心里一緊,臉漲得通紅,羞、怒、恨……糾纏不清的情緒齊齊涌上心頭,怎麼沒個夠?又要……

這個魔王,還有結束的時候嗎?

啊?他怎麼能……

「嗯!」悶哼聲中,男人靈活的長指已進到她的深處。

看她圓睜著兩眼,他「咯咯」地笑出聲,逗弄道︰「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嗯?」

指頭出來,沾了藥糊再進去。可又不是很老實,在深處微微轉動。

她緊咬下唇,指甲卻不知覺地陷到他背里。

「嘖嘖,舒服就叫出來!」

「嗯?舒服麼?」手下又是一刺。

她還是不吱聲,唇上已見血絲。

不叫?

「以往十四怎麼做?」手指還在兜兜轉轉涂藥,另只手捏住她下巴。「你會不會也像這樣抓他的背?不過倒真想不到他還能和你圓房。」

「你──」血沖上她的腦門,她開始死命的掙扎。

「阿(大)文(混)案(蛋),壞案(蛋),不額(得)好額(死)!」淚全部涌出來。

那是他的兒子啊!他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還這麼說,他還算人嗎?

「怎麼樣,我比他強太多了吧!」他的手將她的壓在榻上,「你還像處子,緊得要了我的命。」

「嗚嗚──文(混)案(蛋)!」能昏過去多好?

「呵哈哈哈,阿文案,壞案,罵呀!」他的臉色沉下來,「你可別忘了手里還捏著六條人命呢!」

她身體一僵,慢慢不再掙扎。

男人顯然滿意這個結果,湊在她耳邊︰「你真讓我吃不夠。它又想要了!」

……

鳴柳端著托盤,站在西廂房門口,不知該不該進去。三老爺把十四少女乃女乃關到方回軒已經五天了,三老爺五天足不出戶,飯菜都是她送進去。

「進來!」鳴柳推門進去。

滿屋的歡愛味道。小蟬沉沉睡在凌亂的被褥間,顏鑄已經穿戴整齊。

終于要出門了嗎?

「服侍你主子用飯,讓她多吃點。」

「是!」

他盯著鳴柳瞧了會兒︰「記住我跟你說的話。你的命在她手里。」

鳴柳被他的冰冷冷的目光刺得渾身發顫,連連點頭。

他又回頭看看睡著的小蟬,眼里的光有那麼一瞬柔下來,轉眼又是幽深陰郁。

等他離開,鳴柳把小蟬攙起來,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小蟬窩著兩個黑眼圈,懨懨地躺在她懷里︰「我不想吃。」

她哪里還是初初到顏家活力迸射的鄉野丫頭,小臉掩在滿頭黑發中,眉目間有股說不出的冶媚,消耗過多的身體又像具破玩偶。

「鳴柳,我腰酸。」她閉著眼楮模模糊糊地說,舌頭好似恢復得差不多了。

「這菜是洪嬤嬤做的,都是你平日里愛吃的,吃些吧!」鳴柳替她揉著腰肢。「前幾天舌頭不好只能喝些沒鹽的高湯,定是沒胃口,吃點吧!」

她搖頭︰「鳴柳,我該怎麼辦?」疲累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總是先活下去。」

「鳴柳──」小手揪住鳴柳的衣角,「我是鄉下丫頭,又不漂亮,為什麼來招惹我?」

鳴柳搖頭,「可能沒見過你這樣的,老爺們都愛嘗個鮮?」

「以前的那些人都──」她張著迷迷茫茫的圓眼楮,「我會不會也……」

鳴柳也說不清,只能揀好听的安慰︰「不會吧,你又不是丫頭,是少女乃女乃啊。或許過些日子就讓你回去了!」不過,以現在的情形,這個「過些日子」就不知是多久了。

小蟬的眼定定地望住牆角一點,好半天,默默接過飯碗小口小口吃起來。

「鳴柳,洪嬤嬤做的小樣冷盤好好吃哦!」還是餓了,吃著吃小蟬的胃口就上來了。「你也吃啊!」

洪嬤嬤的小樣冷盤是顏家的必備菜,用腌魚、炖肉、肉絲、肉蒲、肉茸、醬瓜、菜蔬,黃紅色相雜,斗成各色景物,又好看又好吃。

「以前沒嫁到顏家的時候,做夢都沒吃到這樣的好東西。」小蟬振起精神,笑著對鳴柳說。「還是鳴柳你說得對,活著總比死的好。」

鳴柳心酸,淚花閃爍。

正這時,有人敲門︰「鳴柳開門,我是紫鶯!」

鳴柳望望小蟬,起身開門,紫鶯閃身進來,隨後又進來一婦人,竟是大太太。

「啊!」坐在榻上的小蟬大驚失色,囁嚅道,「大、大伯母……」

裴氏看看衣亂釵橫的小蟬,臉色頓時慘白,手都發起顫︰「竟是真的!造孽、造孽啊,這個畜牲竟又干下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天哪!」

不行,這種公媳有染的家丑是萬萬不能傳揚出去的,決不能讓她再呆在這里!

「紫鶯!」裴氏定定心神,「你去拿些首飾錢兩,再讓老郭頭備輛車,速去速回,小心讓人看到。」

「是,夫人!」紫鶯餃命而去。

裴氏看著憔悴月兌形的佷媳婦,說︰「小蟬,他出去要夜半才能返家。你和鳴柳馬上就走!走得越遠越好,再不要回來。」

「大伯母!」小蟬用力撐起跪在榻上,「我,我本就打算一死求個清白,可是怕連累哥哥一家,他、他說……」

「唉,事情到了這步,是我們顏家愧對你!」裴氏截斷她的話,「你放心,你的周全我護不了,你哥哥一家我拼了這條老命也會保全的!」

「謝謝大伯母,謝謝大伯母──」小蟬淚如雨下,兜頭就拜。

「傻孩子!」裴氏將她扶住,老淚縱橫,「當初是我把你選了做森兒的媳婦,令你年紀輕輕就喪夫守寡,如今老三他又……你還年輕,就統統忘了罷,以後好好過日子!」

小蟬已哭得淚人一般,她本就虛弱,這一折騰,身子一歪厥了過去。

一旁的鳴柳忙過去掐她勞宮,又拿濕巾子抹她的臉。

「鳴柳!」裴氏冷幽幽地開口,「你七歲時,我從死人堆里把你救出來,養大成人,對嗎?」

鳴柳一激靈︰「沒有太太就沒有我,太太的大恩大德,鳴柳永世難報!」

「好!」老婦人的眼威稜暴漲,直射鳴柳,「你听著,你們若是逃出去那就是福分,若是沒逃成,回來也沒得活路……以後我再不想看到你們,你明白嗎?」

鳴柳遍體生寒,大太太是要犧牲她們來成全這個家,她垂下頭︰「鳴柳明白,出了顏家,絕不活著回來,若沒逃成,就自行了斷。」

「嗯。」裴氏望望仍昏迷的小蟬,心下慘然,但有些事是必須要做的。

「鳴柳你是否怪我狠心?」

「不!太太給少女乃女乃一條活路已經是菩薩心腸。」

「唉……待出去後,給你少女乃女乃配付‘藏信’,絕不能產下孽種!」

「是!」

不多會,紫鶯提了包袱進來,裴氏問她可有人發現,她答︰「顏信他們都跟三老爺出門辦事了,其他的都讓我支去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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