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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君憐 第11頁

作者︰雪蛙

不!不行,真讓王爺親自執行家法還得了!他還有命嗎?

「娘,救救孩兒,孩兒知道錯了,孩兒只是一時迷了心竅,非是真心如此!娘,您一定得幫我。」趙成德跪到王玉釵身前,求得一線希望,畢竟王玉釵總是較為溺愛自己的兒子。

「成德,你大胡涂,方才又死不悔改,現下才來求我,娘也無能為力呀。」誰不知趙守文平素在家里雖不管事,但他一旦發起怒來可沒人敢攖其鋒。

「爹!孩兒知錯,孩兒定當悔改,定當悔改!」趙成德撲到趙守文身前大聲哭喊,無奈趙守文心意已定,對他的哀求無動于衷。

「唉,若大嫂真行止得宜的話,成德怎麼進得了房門,歐陽公子又怎會‘恰巧’破門而入呢?」姚若仙尖聲開口,並在說到「恰巧」二字時還特別提高音調來強調。

縱使王玉釵對她鄙視的輕忽態度令她不平,趙成德想染指自己大嫂的丑事令她失盡顏面,以及對杜瑄兒的嫉妒不甘等種種情緒織就她滿月復怒火無處宣泄,但總不能教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夫婿受王爺親執家法懲戒,因此為了保全自己的夫婿,她遂將矛頭指向杜瑄兒。

「妳給我住嘴,這兒豈有妳說話的余地!不說話沒人當妳是啞巴。」王玉釵沉聲道。「沒有能力管束自己的丈夫在外之行為,還想誣陷他人,妳夠資格嗎?瑄兒又豈如妳這般無知淺薄與心眼褊狹。」

姚若仙撇嘴,板著臉不再發語。在王玉釵心中,杜瑄兒擁有無可取代的重要地位,而她在王玉釵眼里,根本連顆塵沙都不是!

趙成德卻在此時仿佛找到浮木一般地大喊︰「仙兒說得沒錯,是大嫂先邀我到房里,說要與我一敘的,我們不過喝了點酒,大嫂就開始對我訴說她的閨怨之苦,孩兒一時情不自禁,才會鑄下大錯,求爹娘明察啊!」

不論如何,都要先保護自己再說,因此他也不管說辭是否合理,是否前後不一,先把所有過錯都推給別人要緊。

「你……」這不孝子!趙守文真會被他氣死。

趙成德身上是有些酒氣沒錯,但在這房里根本沒有酒,亦無酒器,顯示趙成德是在外喝了酒之後,仗著酒膽進入倚梅院意欲胡為,現在一抓到話頭就偽言月兌罪,真真說謊不打草稿!

趙成德繼續喊道︰「再說雖然歐陽珣與大哥互為拜把,但該有的分寸仍要遵守,為何他能夠隨意進出倚梅院?分明是他們之間有不清不白的苟且關系。不過這也難怪,大哥忙于考取寶名,冷落大嫂在所難免,身為大哥的義弟怎麼可能不知道要好好利用機會善盡安慰之責?」

哼!耙對他動手,讓他在眾人面前難堪,他發誓不會讓歐陽珣太好過。

「趙成德,別含血噴人!」歐陽珣冷道。

「我含血噴人嗎?好,那還有一個傳聞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趙成德挑釁地望向歐陽珣。「听說玉容公子你和我大哥之間的情感非比尋常,超乎一般……喔,還是因為這樣才會造成大嫂的閨怨之苦呢?」

豁出去了!誰敢得罪他,他就要拖所有人下水,即使滿嘴空話又何妨。

「到底發生什麼事?」趙湍歸一回府,便听聞倚梅院出事,于是急匆匆趕至。

當他瞧清房內的情形後,便趕緊朝床邊走去。

「玉容?瑄兒?」趙湍歸關切地輕喊。

「相公!你終于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杜瑄兒粉頰猶帶淚痕,在趙湍歸走到床沿的同時飛撲到他懷中,嬌弱又急切地顫聲細喊。

她細白的雙臂緊緊環住趙湍歸精瘦的身子,泄漏些許春光,但由于歐陽珣巧妙地擋住他倆,所以眾人什麼也沒瞧見。

趙湍歸因杜瑄兒突來的親昵舉動而怔愣了下,但隨即反應過來。

將一雙藕臂抓放身前,緊緊抱住嬌軟的身軀,背向眾人,牢牢地將她護在懷里。

「喲!正主兒全部到齊,這下可熱鬧了。」趙成德苛刻道。

「你給我住口!」趙守文終于發出暴吼。

眾人都被這如雷的嗓門駭著,房內一片靜寂,只余杜瑄兒的嚶嚶啜泣聲,間雜趙湍歸一、兩句低聲安慰。

見這情形,王玉釵總算放了心。

即使流言大家只敢耳語私傳,並不就代表完全不會傳入她耳中,而悟緩又老是在書室就寢,因此就算瑄兒在新婚之夜有落紅,就算在她眼楮所能見到的時候,他們夫妻倆總是恩恩愛愛的,但難保不是在作戲,因此她的心中總有一點疑慮未消。今日見他們小兩口那發于情的表現,她滿意極了。

「悟緩,依你之見,這種情況要如何處理?」趙守文開口道。

「任憑爹的處置,但請一定要還瑄兒一個公道。」趙湍歸頭也沒回,仍緊緊摟著在他懷中顫抖的人兒。

「好,為父定不會縱容悖倫非禮。」反正他也只是禮貌性地詢問一下,不論趙湍歸答覆為何,都不會改變他嚴懲趙成德這不孝子的決心。他對家僕命道︰「押二少爺到祠堂。」

「爹,原諒我,我保證不會再犯,爹,您不可這樣罰我!娘,為我說句話呀!」趙成德在被拖出倚梅院後仍拚命大喊。

王玉釵望了眼室內眾人,鄭重地開口,「今日發生的事,我不許任何人嘴碎傳出,要是讓我听到一丁點風聲,你們全都要倒楣,听清楚了嗎?」

「是!」

听到眾人的回答,王玉釵滿意地點頭,之後將目光調往床邊的三人,正聲說道︰「還有,瑄兒,雖然我們都相信妳是清白的,但身為一個婦道人家,確實也不應留有任何把柄落人口實。尤其妳身為長媳,亦是王府未來當家主母,更應小心行事,可別再出事了。」

一番明叮囑、暗警的話听來著實刺耳,趙湍歸感覺到懷中原在輕顫的身子驀地僵住,趕忙護道︰「娘,別再說了。人若真有犯惡之心,又豈是我們所能防範得了?」

王爺這時開口吩咐︰「什麼都不要說了,除了悟緩留下陪伴瑄兒之外,其余的人全都到祠堂去,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定威王趙守文絕不姑息罪惡與違逆倫常。」

「是!」一群人應聲後迅速往外走去。

當人群離開後,房內又陷入一陣靜默。歐陽珣背轉過身,不願去看床邊那一對依偎的人影。

他之所以沒有跟著離開,是因為執行家法乃趙王府自己內部之事,他沒必要去湊熱鬧看別人的家丑。

「我也得走了。」沒有留下的理由,他準備打道回府。

「歐陽公子請留步,瑄兒還得向你致謝,謝謝你救了我。」杜瑄兒推開趙湍歸,將歐陽珣的外袍月兌下,改以錦被裹身。

「妳毋需道謝,也請別放在心上。」畢竟她會遇到如今這種難堪的局面,他也是禍首之一。

「不,瑄兒永遠感激。」她將歐陽珣的外袍遞給靜立在一旁的趙湍歸,對他笑了一下,笑容中有著淒艷。「也感謝悟緩你能為我說話。」

話語上雖是誠摯的感謝,但是,她的心卻已沉入無底深淵。

「出言維護妳本是應該,何須如此客套?」從成婚以至現在,讓她承受這麼多苦,他才是該向她道歉的人啊!

方才因為緊摟她在懷里,所以才能清楚地感受到瑄兒在听完母親所說的話之後,那股深切的絕望。

凝視著她,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感受慢慢清晰,他想為她承擔那故作堅強表相之下的脆弱。

「本是應該的嗎?」她黯然自語,而後又抬首淡笑道︰「我好累了,會發生這樣的事,實在令人無法預期,請恕我現在筋疲力竭,需要好好休息,可否請你們暫且回避,讓我獨自靜一靜?」現在的她,脆弱得沒有能力面對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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