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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揚我心 第19頁

作者︰怡珺

敖焯仰首灌下烈酒,「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她。她傷了敖惶不對,但我又舍不得對她說重話,她一哭我就沒轍了。」

敖烺聞言伏在欄桿上狂笑,好心情又回來了。

丙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時起敖焯也像個娘兒們似的怕事了?海揚波果然擅于興風作浪,把敖焯的整個心都給掀翻啦!

「上回你被玄素心逼得快走投無路時我可沒這樣沒道義的在一旁落井下石。」敖焯煩躁的將酒壺丟進池水中。

海揚波早已佔據他的心,就算她一再傷他,也或許將來她還會再傷他,他還是阻止不了去愛她的心。如果她的心不屬于他,他是否該就此放手,他並不想如此,但他若是再對海揚波提起對她的情感,恐怕她又會苦牆不已,想要逃得更遠。罷了吧!這事就別再提了。

「為兩個小丫頭煩心?」

「不,為海揚波。」敖焯苦澀一笑,「那小泵娘可不喜歡我這老頭子。」

「所以你打算就這麼放棄了?」敖烺一臉不可思議。他這哥哥可真脆弱,難不成是外強內干?著實丟臉到家。

「我不想為難她。」

「我和她說過話,我向你保證她心里有你,只不過她天真無邪沒想那麼多,你若是讓機會溜走,恐怕將來會惋惜一輩子。」敖烺知道自己的哥哥只不過是沒有信心,也不懂得如何和女人交手罷了。

「這是你的經驗之談?」敖焯淡淡嘲弄他。

「你別閃躲了。」敖烺斜瞟他一眼,「我看不是讓敖煌回去叔叔那兒,就是得替海揚波另尋躲藏之處。不過你應該不會讓敖煌回去,更不會棄海楊波不顧,所以我想了個辦法。」

敖焯靜靜望著他,等著他的下文。敖烺既然會提起,可見他已經有打算了。

「你先帶海揚波離開!到武威去,散散心、挑幾匹好馬回來。」

敖焯瞪大了眼。「這怎麼成?」

「因為顧忌海揚波的娘,我們暫時無法對吐番下手,所以得先讓他們對我們失去戒里,以為我們打消了壞主意。而你這叛軍首領到外地晃晃,會讓他們疏于防備。來回武威不過一兩個月,正巧你和海揚波辦事去,別打我,我是認真的。」敖煌笑著閃開他的飛拳,若是捱了敖焯的拳頭,可得在床上休養好幾日的。

「如果這兩個月里情勢有變,如果錯過了最佳時機呢?我們擔不起這樣的責任。若非了解弟弟的個性,他真要以為敖烺是在開玩笑。

「你以為我會讓他們好過?徘謀和鄂圖忙著龍虎斗,我們則在一旁揚風點火,你回來之前吐番內部會斗得烏煙瘴氣、一片混亂。你說這主意如何?」

「我相信你有翻天覆地的本事,但是。」

「何時起你變得如此畏縮?我的哥哥可不是這樣的。敢惹敖焯的只有敖烺一人,不,現在多了不知死活的海揚波和近來難以馴服的敖煌。

他的話激怒了敖焯,但敖焯沒一會又像泄了氣般靠在欄桿上。「從來我只是為了理想而活,但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有個非撞的丫頭闖了進來,讓我手足無措,國家大事與心愛的女子我該選擇哪一個,你了解我,該知道的。」

包別提萬一他死在戰場上,海揚波就什麼也不用煩惱了。

「或者可以兩者同時進行?」敖烺自信滿滿地看著他,眼中滿是笑意,「我可不是放你去談情說愛的,我說過,你是引他們分神的,說不定他們還會派人暗殺你呢!」

「那我更不能帶著海揚波一起去了。」敖焯心中反反覆覆,全是因為海揚波。他擔心她的安危,怕帶著她去反倒會害了她。

「難道你寧可讓海揚波和咱們妹妹成天打架,當你回來時她們已把對方給殺了?」他才不會擔心海揚波會受傷,敖焯肯定會千方百計將她保護周全。

「應該不會到這種地步吧?」但一想兩個同樣不用腦子的小丫頭成天見面吵鬧,今天是放煌受傷,怎知下回會不會是海揚波受害,「是嗎?那咱們煌妹妹額頭上的傷是打哪來的?」

「我知道了。」明白辯不過敖烺的利嘴,敖焯只好棄械投降。既然已經決定了,現在就去看她吧,順道將這件事告訴她,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不願意跟他走?

一向果決的他竟會因一名小小女子如此惴惴不安,讓外人知道了,恐怕會成笑話。

「在你去找她時留點時間讓你想想要怎麼做,順道帶點東西給她吃,別餓著她了。」

敖烺是對著空蕩蕩的空氣說話,行動迅速的敖焯早不見人影了。

「我的女人不用你關心,管好你妻子就成了。」敖焯的聲音從遠處送來。

「是啊!扁顧著給他解憂,倒是把美人兒給忘了。唉效煌可得好好教導一番,否則她會成了萬人嫌的。」敖烺也急著朝房間走去,他的妻子只有他一人可以依靠,他不該離開她太久的。

***

「愛興風作浪的,你睡了嗎?」怕萬一吵醒睡去的海揚波,敖焯站在門外輕喚。

「睡了也被你的大嗓門吵醒了。」里頭傳來哭啞的聲音,看來海揚波哭得極為淒慘。

「我要進去了。」敖焯不顧姑娘的閨房進不得的規矩,他大方的推門進去。

海揚波趴臥在床上,懶得起身,悶聲問他,「你是來殺我的?」

「我為什麼要殺你?」他放下手上的盤子,他給她帶了些小點心來。

「我傷了你妹妹嘛,我還以為你會早點來的,誰知道等了好久你都沒來,我就睡著了,醒過來又再哭。」她長嘆一聲,「她怎麼了?傷得重嗎?」

「還有力氣吼我,應該沒事。」敖焯在床邊坐下,將她拉了起來,當他看見她哭腫的雙眼時,他的心又被她揪疼了,他小心翼翼的讓她靠在他懷里。「受傷的都沒你哭得傷心。」

「因為,那時被你,吼我以為你討厭我了。」她委屈的低語。

「我有吼你嗎?」他認真想了很久卻不記得。

「那時你叫我回房。」一想起他凶惡的模樣她的淚水又拚命掉個不停。

「所以你一步都不敢踏出去?我怎麼不知道你也會怕我?」他用袖子擦掉她的淚水,「對不起嚇著你了,可你不也知道我對女人粗心得很,沒想到情急之下嚇到你,別哭了,當心把眼楮哭壞。」

「那,你沒生我的氣嘍?」海揚波抬起一雙核桃般的雙眼願他。

他搖搖頭,忍不住心疼!低頭吻了她的眼皮。「這麼久才來看你是因為听說你沒吃東西,否則我很怕見到你。」

海揚波在他懷中僵了片刻。「你又想提那件事了。」

「我還是不明白,我錯在哪里,為何你不願意接受我的真心?你真如此討厭我?」他老是在自取其辱,每回都被刺傷卻又百折不撓。怪哉。

或許這就是她吸引他的原因,她的直率是他前所未見的,她在粗魯外表之下的脆弱更是惹他心疼,所以在短短日子里他就被她給征服了。他陷了下去,真的好想好想將她霸佔。

但他要的是她的心,而非短暫的快感和她的怨恨。

像他這樣的男人不懂得談情說愛,只能以最笨的方法直接求愛,最後得到多少,他一點都沒有把握。

她低頭玩弄他厚大的手掌,漸漸習慣了與他這樣親密的距離。「也不是討厭你,只是你說要娶我,我壓根沒想過嫁人呢。」對了,她終于說對了心里的感覺,可是這樣應該不會又傷了他的心吧?

「不嫁我那你想嫁誰?」敖焯橫眉豎眼的問。他怎麼沒想到她或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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