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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之召 第18頁

作者︰銀心

在他心目中,她就是這麼的微不足道嗎?

他們那些同床共枕、雲雨纏綿之際,他就不能稍稍對她透露嗎?是信不過她,還是……真把她是做暖床人而已?

「很驚訝吧?」吉蒂將她每個復雜的神情盡收眼底,開心得眉飛色舞。

呵呵呵,愛死撐,明明用情很深嘛!

「你……」吉祥回過神,氣惱的瞪她一眼。「這已經不關我的事了,你干嗎說這個?」

「你不想知道……他有什麼打算嗎?」吉蒂支手托起香腮,不懷好意地眯眼笑。「也不想知道他在哪兒?」

「都說了不干我的事了。」吉祥漲紅臉,狠瞪著吉蒂,都是氣紅的——她可真是好姊妹,嫌她日子不夠快活嗎?盡說些渾話來擾亂她,到底存什麼心?

「那好唄!」她旋踵退開幾步,搖頭晃腦的咧著笑臉,「等你想通了,再來求我嘍!」說罷,轉身欲走。

「二姊……」吉祥沖動的站起身,急急叫住她。

「嘎?你叫我?有事嗎?」吉蒂負著手,側耳笑問。

「你……你怎麼可能知道夔山的下落?」不對,吉祥為時已晚的輕抿唇,她被可惡的二姊騙了。

「你忘了我和神手幫的關系嗎?呵呵呵。」吉蒂掩嘴低笑,「你聰明的腦袋這回猜錯啦,我可沒騙你,听說七保和夔捕頭,可是拜把兄弟的關系呢!」

「沒事你就快些回去。」吉祥懊惱的坐回位置上。

「嚕嚕嚕……不想知道就算嘍!」她伸伸舌頭。說走就走,頭也不回。

吉祥氣悶地垂下臉,熱氣在眼眶里打轉。

雙手緊抓著賬冊,手在抖,連冊紙都抓至發皺。

千不該,萬不該,她實在不該昏了頭,才會著了二姊的道,教她勾出心魔。

第7章(2)

她到底想怎麼樣?

不管夔山在哪兒、在做什麼,她都不該過問,想都不要去想猜對……笨死了,她這呆瓜。

她瘦了一圈。

白皙的瓜子臉蛋低低垂著,月光底下,下巴更顯尖細。

裙擺曳地發出沙沙聲響,她沉靜的姿態顯得更憂郁了,了無生氣。

不是回家了,氣色怎麼比在廣平城時還糟?氣死他,這丫頭到底有沒有吃飯?

風大一點她就飛跑了吧!

吉祥推開房門,轉身落鎖,接著橫里忽然伸出一條臂膀,穿過她脅下攬住她的腰,害她差點兒放聲尖叫。

「吉祥——」一陣熱切渴慕的低語拂在她耳畔,酥酥麻麻的,她險些站不住腳,全身激動的微微打顫。「我好想你……」那道聲音像夢境里的天籟之音,美妙得不像是真的。吉祥軟綿綿地倚在身後那堵高大的肉牆上,努力壓抑瘋狂的心跳。

她閉眸吞了口口水,才找回聲音,「你……你來做什麼?」

「嘖嘖,好冷淡的女人。」夔山狀似心碎地低頭圈住她的腰,俯頭輕嘆,「我想念你的味道。」

「想念我的味道,所以,想走的時候就走,想抱我的時候就來,把我當成暖床的妓女?」吉祥掩臉痛哭起來。

她好恨,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舍不得這懷抱,她怎麼讓自己淪落成這樣的?

「笨丫頭,胡說什麼!」他沉聲低斥,手臂縮緊,把她姥姥箍在懷里,以示抗議。

「難道不是?」吉祥想推開他的手臂,手一模,卻模到一片黏膩的濕滑,縮手低頭一看,「血?!」滿手的血,嚇得她幾欲暈倒,拉開他的手臂轉身驚呼,「你受傷了?!」

「小事一樁。」夔山臉色有點蒼白,分明失血過量,卻仍咬牙撐著。

「你受傷了?傷在哪里?」

她幾乎快瘋了,急著到處查看他的傷勢,偏偏黑暗里根本瞧不清楚。她左模右模,血跡似乎在他手臂上,她趕緊拉著他到床邊坐下,接著取出火石,想趕緊點燃燭火。

她的手一抖,連打了幾次才點著。

火光逐漸暈黃燃亮,夔山悶悶地瞧著她的臉,小心低頭探問︰「嘿,你在哭嗎?」

「沒有,我哭什麼?」

吉祥嘴上否認,小手匆忙拉開他的臂膀,只見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長達四寸,深約半寸,肉都翻出來了,間又血水汩汩滲出。

難怪他沾得衣服都濕了,竟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可惡!

眼淚頓時不爭氣地掉下來。

氣死人,他怎麼可以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要死為什麼不滾遠點兒?

為什麼偏偏讓她心疼,故意教她瞧見這副樣子?這混蛋!

吉祥放開他,起身走到櫃子前,彎腰取出一支藥箱,又端來水盆、干淨的布巾,默默為他清理傷口。

夔山始終注視著她的臉,頭低低的,眼楮紅紅的,嘴唇咬得死緊,斗大的淚滴仍然掉不停。唉……

「倔姑娘。」

他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模模她的頭。

吉祥立刻拍掉它,抬頭冷瞪他一眼。

夔山眼眸彎彎的瞧著她笑,黑瞳蘊著奇異溫柔的光彩。

她只瞥了一眼,心跳頓時加速,趕緊專注處理他的傷口。

「你臉色很難看。」包扎完了,她凝視他的臉,憂心忡忡。

夔山聞言,眉一挑,臉上笑意更濃。

「會嗎?看見你,什麼精神都來了。」整整月餘不見,相思磨人啊,他憋得多辛苦,就怕……

吉祥忽然起身打斷他的思緒。

「餓不餓?你不是最怕餓嗎?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她急切地想做點什麼,只盼他氣色趕快好起來。自兩人相識,她從未見他露出虛弱的模樣,他這樣……會教她心頭擰得緊緊的,很不舒服。

夔山卻拉著她的手腕,不讓她走。「別忙了,吉祥。」他以強勢的蠻力將她拖回臂彎里,抱著她,側頭枕在她肩上。她身上的優雅香氣撲鼻而來,他吸氣,深深低嗅,滿足極了。

「你是怎麼受傷的?」吉祥乖順的靜止不動,任由他抱著。他好像很累,這種時候,她已顧不了姑娘家的矜持,只要他好好的,要她怎樣都可以。

夔山的重量部分壓在她身上,有點重。

他的手開始不規矩,懶洋洋的來回輕撫她的腰,很享受似的。連她都幾乎沉淪了,他輕輕吻著她的臉,新生的胡髭刺刺的摩拿她頸項,听見她蹙眉輕吟,忽然低笑道︰「瞧,你這麼喜歡我,怎麼舍得跟我退婚啊?」吉祥聞言睜開眼,渾身一僵。

他單手抱著她,模模她的頭,粗嘎灼熱的氣息吐在她肩間。

「吉祥,你到底害怕什麼呢?」柔聲問。

「放開我!」她寒者臉,試圖掙扎。

「別動,拜托。」

夔山牢牢收緊手臂,苦笑說︰「我只能歇一會兒就要組了,待會兒還要赴約呢!」

吉祥疑惑地轉頭看他,腦海里翻涌著模模糊糊的零星思緒。赴約?她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麼晚了,赴什麼約?」

「這個嘛……」嘿嘿嘿,夔山粗獷的俊臉,在黑暗中忽然露出一股令人發寒的冷酷。「五百兩,我約了五百兩。」他慢條斯理的抓起她一縷發絲把玩著。

吉祥听得一頭霧水。約了五百兩?

五百兩是人名嗎?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身上帶著傷呢!

不肯說那傷勢是怎麼來的,抱著她小睡一會兒,三更天就悄悄走了。

吉祥听著他離去的腳步聲,從此睜著眼楮到天明。原來他人一直在京城里,在做什麼?住哪里?吃什麼?

為什麼神神秘秘的來了又走?赴何人的約?有沒有危險?

夜里能干的事兒,一定不是好事。

她心頭亂糟糟的,瞪著他沾滿血跡的衣袍……煩。

紗窗的顏色從闐黑轉成靛藍再轉成蒙蒙的灰,今天仍舊是陰郁濕冷的天氣。她索性起身梳洗,披了件披風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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