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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女難馴 第6頁

作者︰易虹

連行李都已經吩咐人搬來套房的竹下貴子,意思已很明顯,她是決定賴在這里不走了,就和舞舞沒兩樣。

懶得和她抬杠的紈綺,雙手一攤,徹底投降。「好吧,看在錢的面子上,我就讓你住下來,不過這里不是旅館,一切都得自己來,你和舞舞慢慢住吧,祝你們兩人一起住得愉快。」既然舞舞和貴子兩人都喜歡賴在洪薔這里,就讓她們去住蚌痛快吧。

她們兩人不走,她走!

「阿姨,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見她剛回來又要出去,舞舞急忙問道。

「去小旅館住啊,我可不想睡眠不足。」冷冷說完後,紈綺將門一摔,頭也不回地離開。

「阿姨……」舞舞想留她都來不及。「都是你啦,賴在這里不走,把阿姨趕跑了。」她沉著臉責怪身邊的貴子。

「我可是有付費的喔,總比有人白吃白住強多了。」竹下貴子將她那粉女敕的臉頰當面團捏來捏去。

「日本婆,別欺負我。」舞舞拉開她的手。「你到底想要住到什麼時候?」

「等我哥哥來,他明天早上就會到了。在此之前我得監視你,不讓你傷害我未來的嫂子一根寒毛。」她剛剛和哥哥通電話,確知他打算明天就前來台灣。

「紫築阿姨不會喜歡你哥哥的啦,她不會那麼沒眼光。」舞舞揮揮手,坐回飯桌前繼續吃飯。

「你再說我就把你變成不語女圭女圭。」竹下貴子威脅她。

「你才沒那種本事呢,日本婆。」舞舞繼續乖乖吃她的飯。

第三章

離開洪薔的套房後,紈綺並沒有去找落腳的地方休息,她來到一家以前火天使常聚會的小PUB,點了杯酒獨自啜飲起來。

其實她大可以去羅綃或繚綾妹妹的住處窩一晚,卻選擇一個人獨處。

除了最近一連串煩人的事攪得她心神疲憊外,黑老頭之前在紐約對她說的那番話一直盤旋在她腦海中。她相信已去世的母親是深愛菊龍之助的,不然她不會在生下自己之後,不再有任何感情經歷。母親一直是她心目中完美女性的化身,到現在她仍無法理解上一代的愛恨情仇究竟為何,她不想知道也沒多余的心力去了解。

帝京集團紐約總部派女圭女圭監視她,東京分部的竹下內彥也不甘相親被拒而來插一腳,現在菊組二代為了繼承一事威脅她乖乖就範,而她一直相當喜愛的調查工作也沒了……要不是這些事接踵而來,她真不知道自己竟如此搶手,黑白兩道都被她惹毛了。

紈綺無奈的搖頭苦笑,將手中的「天使之吻」一口仰盡,不到二十毫升的液體卻有如穿腸毒藥般,灼燒著她的喉頭及食道。在她正需要朋友的時候,為何身邊卻沒有半個人呢?

「Hi,baby,areyouloney?」酒才剛下肚,一個熟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紈綺一抬起頭,迎上了派克斯那雙如春風的柔情眼眸。

「派克斯,你怎麼來了……」紈綺一見到他,心底的淚水仿佛在瞬間決堤而出。強忍住快崩潰的情緒,她滿臉訝然地望著這位調查局的上司兼伙伴。

「紫築,我不放心你,所以來看看啊。」派克斯拉了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來。「我一下飛機就打電話去你暫住的地方,結果接電話的小女孩說你不在。原本我想直接回飯店休息了,可是又想起你以前常跟我提起這間小酒吧,就繞過來小喝一杯,沒想到真讓我在這里撞見你。」派克斯見她滿月復心事,整個人瘦了一圈,著實感到心疼。

「派克斯,我們的良好默契依舊。」紈綺輕輕倚靠在他肩上,心底踏實不少。這幾天她睡得極不安穩,時時刻刻得留心自身安全,就連睡夢中也不例外。

「局里的同事都很想念你,大家希望『男人絕緣體』能夠早一天回紐約,就連那些毒販們也都很懷念你呢。」派克斯輕撫她的發,讓她暫時靠在他肩上休息,同為調查人員的他對台灣這方面的消息非常靈通。

「少來,才一見到我就拿我窮開心,你在美國太無聊是不是,找不到女孩子讓你消遣啊?」倚著他肩膀的紈綺斜睨他一眼。

「才不,其實我是沖著台灣小吃才請假來台的,在紐約每次听你談中國美食,我就恨不得將來真能有機會讓你陪我吃遍大街小巷,現在你既然回到台灣,我當然不能放過有免費地陪的大好機會。」

「是嗎?」她才不信咧。「你來台灣真的只是為了品嘗小吃?調查局可不是想請假就能請假的,你騙我沒當過FBI啊!」

「紫築,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不妨說出來,或許我能幫得上你的忙。」他很少見到她情緒如此低落。

「派克斯,你真好,如果你真想幫我,就給我一整座倉庫的武器,我想炸人。」半醉的紈綺緊抱住他,如嬰孩般尋求溫暖依靠。

「誰惹到你了?」

「好多人,我數不完……」她說話開始含糊不清。

「紫築,妳喝醉了,我送妳回家。」見她眼皮都已合上,派克斯幫她付了酒錢,攙扶著她離開小酒吧。

「我才沒有醉……這一點酒難不倒我,我只是有一些累了。派克斯,走,我帶你去夜市吃臭豆腐。」紈綺吆喝著。

「紫築,別勉強自己,不要再佯裝堅強了。女孩子本來就有哭泣的權利,你不要把自己逼得這麼緊,想哭就哭吧。」他攙著她準備招部計程車。

「派克斯,你是不是坐飛機坐昏頭了?我申屠紫築像是這麼容易就被打倒的女人嗎?帝京五人小組巴不得看我出丑失意,我才沒那麼笨呢,失去調查局的工作並不足以讓我傷心難過,大不了我嫁給竹下內彥,當個現成的少女乃女乃,可以不愁吃穿、穿金戴銀,這樣也是挺好的啊。」她大笑幾聲,笑聲隱沒在幽暗的小巷中。

「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做的,紫築,那種放棄自我的生活不會是申屠紫築所喜歡的,你應該是個生活在陽光下,永遠有精神的率直女孩。」站在微涼的台北午夜街頭,他竟然叫不到半部計程車。

「派克斯,不要坐車了,我們邊走邊散步。」被冷颼颼的寒風一吹,她的醉意被驅走大半。「你打算在台灣停留多久?」她覺得有些冷。

「大概兩個星期。」

「你能夠陪我到日本一趟嗎?我有件事情得去解決,但又不想一個人去面對。」她發現自己沒有勇氣去面對菊組的一切,尤其是黑老頭。

「當然可以,只要我能幫得上忙,你盡避吩咐。」派克斯不假思索點頭答應,右手緊摟住她的縴腰,怕她站不穩跌下去。

「謝謝你,派克斯,你真好。」她打從心底感激他。初到華府擔任調查人員時,她舉目無親,身邊連一個朋友也沒有,要不是派克斯不計較她那充滿保護色的外表,一直很熱心照顧她,給她許多不請自來的幫忙,她也不會這麼快就習慣調查人員的生活。直到現在,派克斯仍是她的好伙伴兼上司。

「說這哪國話,甭跟我客氣了。不過如果你要答謝我,只要給我一個吻就夠……」向來愛開玩笑的派克斯話還沒說完,他的嘴就被紈綺的紅唇覆上,輕輕掃過。

「紫築……你在做什麼?」生性大方開放的派克斯對這突如其來的吻有些訝然。「你剛剛是什麼意思。」

「給你的謝禮啊。我現在要錢沒錢,要工作沒工作,只能給你我的吻以表謝意。怎麼,看你的神情好像很不舒服?我的技巧有那麼差嗎?還是你們希臘人不喜歡中國式的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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