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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請自重 第21頁

作者︰殷琦

紅情飛快地轉身。「呀……堡、堡……主!」她苦喪著臉抖著聲回道。蘇紅情,你真是個烏鴉嘴!

嚴嵂簡直壓抑不住滿腔的怒火,他的女人竟然就這麼袒露地在下人們面前搔首弄姿。這算什麼?難道有他還不夠,她還想勾引堡內的下人!

罷才他一出書房,就發現整座堡靜得十分不尋常,隨手捉個下人來問,才知道大伙全都上梅嶺來干活。他才在想梅嶺有什麼活好做,後腳一跟來,卻發現自己的女人在大冷天里露出大半的胸部在養別人的眼!

他氣得想當場撕了她!

「下去。」他看也不看紅情一眼,冷冷地命令。

還好!紅情松了一口氣,抱歉地投給緋沄一個沒能共患難的眼神,腳底油一抹,飛快地溜了。

「噯,堡主你也來賞梅?」緋沄嬌嗔道。

嚴嵂攢緊眉心,一把扯過她。「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他朝她怒吼,完完全全無視一旁眾多的下人在看。

「剪梅呀!」她無辜地眨眨眼道。「裝飾堡內嘛。」

「我說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嚴嵂咬著牙重復問。「穿這樣給我到處亂跑!」他忍不住動手拉扯她低斜的衣領,動作之粗魯,令周圍好奇的下人全驚訝地出聲。

有抱不平的,有嫉妒的,下人間你一聲、我一聲的,眾說紛紜,紛紛好奇地猜測兩人間的關系。

這些家伙是嫌堡內的工作太閑嗎?嚴嵂氣得一把火四處亂竄,首先遭殃的便是看戲的人群。

他如獅怒吼︰「全都給我滾——」

不等四處如逃難般的下人全跑開,他掐緊著緋沄的下頜逼問︰「你給我說!」

緋沄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干嗎!你想嚇死我呀!」魯男子,吼得那麼大聲,她的耳朵到現在還嗡嗡響個不停。

「你給我說清楚!」嚴嵂再次強迫逼問。

「說什麼啦?」她扭開被扯緊的玉手。

「有我還不夠嗎?你還要這樣招蜂引蝶?!」嚴嵂痛苦地朝她低吼。

緋沄拉住正被扯偏的衣領。「你在胡說什麼?」有些不悅地抿抿唇。「我要男人要多少沒有,可沒花痴到往男人堆里跳。」

嚴嵂卻氣得听不進去她的解釋。「你終于承認你有別的男人了!」他覺得心像被撕裂般的疼痛。

「你這笨蛋,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有別的男人的!」她不想再跟這種笨蛋說話了,越過他向前走。

嚴嵂卻認定她默認了,氣極攻心地將她用力扯回。「不許走,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哦!厭惡了這樣的爭吵,緋沄將懷中的梅枝全往嚴嵂身上一丟。「你別太過分了,我穿我的衣服、剪我的梅,干卿何事?你若不高興要說我勾引堡內的人,大不了辭了我了事!」說到末了,緋沄也動氣地大吼。

「你拿這種話來氣我!」她明知道他愛她,根本放不了手。

「氣你?」緋沄冷冷一笑。「我緋沄從不拿自己開玩笑。」

頭一次見到她臉上冷絕的笑,嚴嵂心頭一陣驚慌。

「不!我不準你離開我!」他將她攬入懷里低吼。

「我勸你放開我,否則我又平白無故多了道勾引嚴大堡主的罪名。」緋沄冷嘲熱諷。

「我不準你這麼說!」

「不準我說?我還以為這是您說的呢!」她火上加油。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氣我?」嚴嵂不悅地大吼。

緋沄推開他,冷冷地退開一步。「敢問嚴堡主要奴婢什麼時候離開呢?」

「緋,不要這樣!」他痛苦低吼,向她走近一步。

緋沄又是後退一步,撇開頭,靜靜地道︰「如果堡主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先告退了。」

嚴嵂痛苦地閉上眼,看著緋沄娉婷的背影愈走愈遠。

他錯了嗎?他只是愛她,難道真的錯了嗎?

他承認自己的脾氣不好,有時候在氣頭上難免會說錯話,她難道不能多體諒他一點嗎?

沒有人注意到靜心亭內一個隱身偷窺的身影——

邵玫君躲在靜心亭內,冷冷地觀看爭吵中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

沒想到表哥真的在乎那個女人!這是一個好機會,或許她可以趁這機會給那女人一點苦頭吃!

◎◎◎

「雷那邊有什麼消息?」嚴嵂頭也不抬地問。

魯亦峰看了好友一眼,幾天下來,他的臉上已布滿疲憊。嚴嵂不像一般的人失意時會藉酒消愁,反倒是全心投入工作中,活像個拼命三郎似的,不分日夜,此刻剛毅的臉上正刻著疲憊與痛苦。

「我正打算告訴你這個好消息,昕兒找到了!」魯亦峰頓了頓,俊逸的臉上勾出一抹微笑。

「那些膽敢擄人的人渣呢?」嚴嵂肅黑著一張臉問道。

「死了。」

「雷下的手?」那肯定不會太愉悅。

魯亦峰可惜地搖搖頭。「他猜測是他的女人殺的。」

這下子嚴嵂可吃驚了。「雷的女人?!」雷煥什麼時候有女人了?!

「哈!乍听時我也很驚訝,是雷親口說的。」他還記得當時雷的表情有多麼的得意與溫柔。

「哦?」這倒有趣了。「你有親眼看見她嗎?」

「沒有。」魯亦峰口中有著埋怨。「听說是個清靈冷艷的美人兒,有天人之姿。」不過這些是下人們說的。「雷防我像在防采花賊似的,我連美人兒一只手指頭也沒見到。」他不滿地繼續說道。「說到你們這些人,各個沒義氣,有女人就不要兄弟!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我還懂。」

魯亦峰喝了口茶繼續又說︰「他跟你一樣把他的女人捧在手掌心呵護得緊,我哪見——」魯亦峰戛然而止。

一抬頭便見嚴嵂一張臉滿是痛苦與懊惱。「抱歉!」他忘了嵂和緋沄尚未言好,此刻緋沄是禁忌的話題。

「老實講,嵂——」魯亦峰決定點點這顆頑石。「你對緋沄的佔有欲太強了。」

「太強?是嗎?」嚴嵂苦笑。

魯亦峰不知道他有多麼不安。嚴嵂心里清楚她不愛他,至少不若他愛她那般的深刻。令他患得患失,恨不得將她綁在腰帶上,讓她永遠離不開他。

無奈緋沄就像一只彩蝶,雖然此時停駐在他肩上,卻有可能在下一刻凌空而去,他不敢妄動,就怕驚擾了她。但那天在梅嶺他卻完全爆發了,那是第一次的爭吵,他直覺地想扯去她的翅膀,讓她完完全全屬于他,再也無法離開他,卻惹得她拂袖而去。

「嵂,女人是需要呵護與寵愛,這點你十分清楚。」嚴嵂點頭。「你接下來要做的,是給她需要的空間。」

「空間?」嚴嵂喃喃重復道。

魯亦峰點點頭。「對,給她想要的空間,你必須讓她知道你信任她。」

「那不困難。」嚴嵂自嘲道。「她現在根本不理我,為了怕惹她再生氣嚷著要離開,我都不敢跟她說話。」

魯亦峰同情地看了好友一眼。愛真可怕,連一個男人的意志都會改變,從前嚴嵂的字典里根本找不到「怕」這個字,現在卻連跟緋沄說話都不敢了!

「老實講,民風開放,咱們大唐仕女穿著更暴露的皆有,放眼望去,哪戶人家的姑娘不是這麼穿的,我瞧緋沄還算保守呢!倒是你的玫君表妹——」魯亦峰邪邪地說。「那真是走在時代的尖端,賣弄風情的風騷,連勾欄院的姑娘都要自嘆不如呢!」

私底下他被邵玫君纏了幾次,老實講,她勾人的工夫一流,若不是為人太過陰險,他還真差點把持不住,不過一想到這種女人如此工于心計、心思丑陋,他的欲火就全退了,剩下的不過是嫌惡罷了。

「拜托,我已經夠後悔了!」嚴嵂怒瞪著幸災樂禍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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