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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下妾 第8頁

作者︰佟芯

看他一直呆愣著不說話,以為是他撞壞了腦袋或傷了哪兒,她不禁擔心問道︰「喂,你要不要緊?」起初為了自保她沒多想就出腳,可她心底從來不想傷人的。

「哈、哈、哈!」再也忍不住了,他捧月復大笑著,笑聲響亮清脆,非常快意。

冰麗窘了,漲紅了臉,「有什麼好笑的?」她自擔心他了!

蘭修依然在狂笑,渾身強烈震顫著,在他身上早不復見平日的斯文氣質,卻勾起另一種瀟灑清朗的風采。

「你這一腳踢得真不錯,讓我渾身筋骨舒暢極了!」他定眼望著榻上的她,愉快地說。

她震愕的瞪大眼。他是真的摔壞腦袋了嗎?怎麼還有心情笑?他應該生氣她踢他一腳的!

在笑夠了之後,蘭修終于自地上爬起來,並伸手月兌下了外衣。

冰麗以為他是嫌外衣髒了要月兌下,沒想到他卻又月兌起了下一件。

難不成,他、他還打算要她服侍他?!

「冰麗,你不月兌衣裳嗎?」他故意問得曖昧。

她毫不考慮一雙水眸就凶悍地瞪著他,尋找逃跑路線,可蘭修看似悠悠哉哉的月兌衣,卻擋住了她的去路,很快的,他身上只剩下一件單薄的單衣,完美的呈現他瘦削卻結實勻稱的體格。

接著,他從檜木抽屜里取出一條紅繩,走到床榻邊。

「你要干麼?」冰麗見狀,緊張得胃都犯疼了。他居然有這種特殊嗜好,想把她捆起來?

蘭修微笑,比了比她的手腕上,「綁上後,晚上就不會讓你給溜了。」

她那個叫怡紅的同伙輕功好得嚇人,雖然他已在第一時間下令追捕她,卻被她給溜了,就連瓊一也沒能追上,他當煞得好好看緊冰麗,才能查到幕後主使人。

不過他不打算明說,她對他已經夠防備了。

只有這樣?

她才不信,他肯定有什麼歪念頭,他們皇親貴族奇奇怪怪的花招最多了。她往榻內一退,欲將雙手藏在背後。

蘭修卻更快的擒住她右手,在她手腕處系上紅繩,打了結,另一端則纏繞在自己手上。

冰麗心急的想解開繩結,但他打的是死結,她解不開,系在腕上的紅線又很強韌,怎麼也扯不掉,像是她跟他會糾纏不清著。

他涼涼的勸道︰「放棄吧,這種繩子很有韌性,要用刀使勁割才割得斷,你手蕊移上沒有刀,擺月兌不了我的。如果你半夜想上茅廁,可以叫醒我。」

她怒瞪著他,依然努力想扯斷那條繩索,連牙齒也用上了。

蘭修看她還不死心,再勸道︰「躺下吧!」

見她仍舊不听勸,他不禁自嘴邊逸出一聲嘆息。

「我說躺下。」

下一刻,蘭修握住她肩膀,將她按倒在床上,冰麗措手不及的躺平,然後,就見他也躺了下來。他側著臉看她,那張臉龐俊秀到沒有一絲瑕疵,一頭烏黑長發披散在枕上、肩上,蘊含著令人臉紅心跳的風情。

她看得入迷了。像這樣和男人躺在床上不是第一次,但是……她是第一次感到臉紅、第一次心怦怦地跳著,她覺得這張床榻變得好小,他的存在威陡地加大,佔據了她心房一處。

「冰麗,你讓我很快樂,謝謝你。」他嗓音有點沙啞地說,情緒難抑激動。

真的,他好久沒有那麼痛快的大笑了,母妃總要他低調行事,別流露真性情,不知不覺間,他習慣用微笑來偽裝自己、保護自己,忘了該怎麼真心的笑。

「快樂?」冰麗納悶的看著他。他是指看她被他耍了騙了,令他很快樂嗎?但他又說謝謝她,搞什麼鬼啊,她不懂。

更令她搞不懂的是……

「為什麼府里的人都不知道我昨晚進畫室偷畫?」她真的很疑惑。

蘭修微笑,望著她一臉憐愛地道︰「還用問,你是我的愛妾,我自是不能說出去,讓別入對你指指點點了。」

冰麗冷睨著他。又是「愛妾」,他分明是想獨樂樂的要著她玩吧!

「放心,冰麗,我不會傷害你的。」看到她投來的冷眼,蘭修突然這麼說。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希望她太防備自己。

她一臉迷惘的眯起美眸。怎麼感覺這句話他說得很真心……他會在她面前表露真心嗎?

「好了,睡覺吧。」再這麼被她迷蒙的眼看下去還得了。

他替她拉過棉被蓋上,再蓋上自己的,兩人各有一條棉被,互不侵犯。

冰麗因蘭修幫她蓋了棉被,身子暖呼呼的而回過了神,卻馬上陷入了更大的疑惑——他們真的只是純睡覺?

蘭修看她還睜著眼,模得出她那點心思,他戲譫的笑道︰「你不睡的話,我可會擔心你會在半夜暗殺我的。」

她冷冷扯出一抹笑,「我才不殺你這種卑鄙陰險、狡猾詭詐的小人,免得髒了我的刀!」

「你就只會這兩句嗎?」他心平氣和的反問。

冰麗一愣,又努力擠出罵人的詞匯來。「你笑里藏刀、表里不一、詭計多端、老奸巨猾……你、你這只臭狐狸!」

連臭狐狸都用上了。蘭修揚高的唇角微顫,一副快憋不住笑的模樣,「愛妾,你真了解我,我很感動。」

她深呼吸,要自己保持冷靜,別氣暈過去了。

他最終沒有大笑,只盯著她那雙因疲勞而蒙朧的眼道︰「你昨晚一定沒闔眼,很累吧,早點睡。」他不跟她玩了。

這句話一出,冰麗不禁露出困惑的眼神。

難道他從剛剛就一直催她睡覺,是希望她盡早休息?

冰麗腦海中才閃過這念頭,蘭修已伸手點下她的睡穴,在閉上眼前,她看見他噙著笑,異常溫柔的臉龐。

蘭修會對她溫柔?那肯定是假象!

冰麗被軟禁在湛王府里已經五天了,蘭修每天都會審問她,用盡伎倆逼她開口供出幕後主使人,所以她很清楚他斯文的皮相下,有多可惡狡猾。

偏偏只有她看得到他的真面目,他在下人面前的形象只有……「文雅神聖」四個字可形容,不容他人褻瀆,常讓她氣到快內傷。

夜里和她同床共枕卻沒有侵犯她,大概是蘭修最君子的地方了,但她受不了這樣日夜被君守的日子,就算蘭修給她錦衣玉食,她仍覺得自己有如住在監牢里想要月兌逃。

而且她非逃走不可——本該留在府里協助她偷畫的怡紅不見了,不知是知道她被遠了,存心想將她丟著自生自滅,還是回去稟報谷爺她的不是。

她無能偷畫,好歹也要逃出這里,回去向谷爺請罪,也許谷爺會看在她沒有泄露秘密的分上饒她和弟弟一命。

今日凌瓊一有事向蘭修稟報,留冰麗一人在房內,自己離開,她便咐吩貝兒退蠢移下不必服侍,趁機在寢房里搜索著大大小小的櫃子,看能不能找到武器。她找了許久,發現一個小錦盒,里頭裝了把裝飾用的精巧匕首,是小巧了點,但足夠做威嚇用了。

接著,她等待時機,在貝兒單獨進房時,從背後用匕首架上貝兒的脖頸。

貝兒雖比她高壯,但膽子小得很,可被脖子上的那把刀嚇壞了,「小、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她很抱歉,但她只想得到這法子,「把衣服月兌下,我們交換穿!」

貝兒不得不順從,還被取走了府里辨別身分的令牌,最後被冰麗以割斷的紗幔綁住躺在床上,嘴里塞了團布,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換上貝兒的衣服後,冰麗溜到後門,幸好蘭修並未限制她在府里走動,據她這幾日的觀察,後門的守衛較松,常有被派遣出府辦事的下人出入,她低下頭,排在幾個準備出府的丫鬟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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