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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醋美女 第4頁

作者︰禹禎

芝菱突然好懷念和詩南在一起的日子,在當時痛苦的抉擇里,她知道她必須選擇離開他,因為她無法將她身心所遭受的荒謬夢境告訴他,她知道有成千上萬的人會說那是心理壓力造成夢幻似的情境,然而她卻身陷其中痛苦的不知如何自處。

家里的佣人林嫂,千辛萬苦的陪著她尋遍台灣最有名的心理醫師,然而總是不見任何成效;父親也頻頻打越洋電話催促她到美國接受外國高科技的治療法,他們滿心期盼這種怪誕而無法理解的事,可以隨著不同國度里的人、事、物讓她不再受其干擾。

然而經歷了三年之久的治療,她死心了,那個纏饒她多年的事依舊不為所動的緊隨著她。她在美國這三年里也完成了大學教育,在畢業的同時,她認識了全美最有名的催眠大師,在他的安排下,她緩緩進入催眠狀態,她經歷前所未有的快速光圈,回到了好幾世紀前的中國。

她看見了自己,了解自己為何在夢里總是穿著一件大紅外套的原因,她抱著為愛殉情的決心,握著一塊玉毫無懼色的走人墳墓裂開的縫底。

在她心靈最深沉底處,有個聲音常在她耳邊響起——你是我生生世世形影相隨的妻。

但她總是無法看清夢中的男人,只能依稀看到墓碑上隱約的兩個宇「菱南」。

她猜測這也許是一個人名,或者當地的一個地名,或是……有千百種的猜測讓她不得不放棄,因為那些猜想是毫無意義。

看著報上詩南的相片,芝菱的心因回想起過往而抽痛著,疼痛得雙眼竟顯得有些模糊。她趕緊草草的吃完這頓食不知味的午餐,匆忙中快步逃離這家店,以及老板娘關切的神情。

芝菱漫無目的的走著,在小型公園里她看見一對情侶相互依偎著,女孩突地抬起頭在那男孩臉頰上親了一下,卻讓那男孩以一雙熾熱的眼,望穿彼此的靈魂深處是多麼深愛對方。

芝菱憶起在校園里,她和詩南曾經也是如此依附著,在無言的眼神中相望,她知道詩南愛上了她。

曾經他的玩世不恭引起她的不屑,他的名氣大得可以組隊參加旅行團,他那濃密而長的頭發有些流氣。

雖然他的才氣縱橫,卻表現有些自大;他在校的花邊新聞實在多得可以寫好幾本的羅曼史;他那似笑非笑的樣子,讓她覺得他有些陰陽怪氣;甚至他每天穿著花得不能再花的襯衫有些像東南亞的僑生,牛仔褲的下擺剪了一大撮的須須,看起來有些特異獨行,希望引人對他側目。

然而在一次畫展踫面後,她接到詩南的電話,他邀請她周末一起看電影,也不管她的答覆是Yes或No,他都會在校門口等她。她不喜歡他那自負的口氣,好似自以為他是潘安再世,即使他的邀請足以讓每一位女孩欣喜若狂,但她仍決定要挫一挫他的銳氣,給他一點苦頭吃。

接連幾天,她總會在校園內踫到他,他仍以似笑非笑的嘴角往上揚,然後以右手將掉落在前額的長發往腦後一甩。而她總是裝著一副沒有看見他的模樣,自顧自的走她的路。

詩南在女孩面前,總是扮演著高高在上、自得其樂的樣子,因而她才會如此不屑的懶得理會他那一套。而他好像是與她過不去似的,總是遠遠的窺伺她,卻又不當面找她講話。他老是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她眼前,他的笑容里似乎隱藏著某種東西。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他的影子竟不知不覺的籠罩自己整個心思,她望著他騎著機車在操場上兜風;听著他的歌在校園里回響;看著他的歌迷時常在她面前圍繞著他……甚至她竟為了一天沒看到他的影子,而有些悵然若失!

有天,班上幾個女孩在閑聊,東聊西扯的提到他。他的花邊新聞之多,也是令她寒心的原因之一,她听著她們興致勃勃的道︰「展詩南現在又換了一個歷史系的女孩,我猜不出兩個月,他們就會沒下文了。」

她心想,展詩南真的是大家所說的那樣嗎?

她腦里閃過他那狡黠的微笑、戲謔的表情、輕蔑的態度以及充滿挑逗的眼神,他給她的感覺是多麼的不真實,是多麼的詭譎易變!他像條滑溜的魚,任誰也無法抓住,更何況是那多變的心。

直至在一次各系聯誼露營中,他竟破天荒的參加活動,畢竟他是校園里眾所周知的大忙人,所以他的出現令眾人詫異。

那天他突然的出現,也帶來一位美麗女孩,大家簇擁他們到營火晚會中央,唱著他的自創曲。女孩偎在他身旁,長發流瀉在雙肩,臉上無限柔情的望著他,嘴角蕩漾著微微笑意。

驀然,她的心竟有些哀鳴!她站起身,懶懶的坐在離會場有段距離的草坪,然而她仍听得見、看得到詩南和那女孩合唱一首英文情歌。那旋律很美,他們的合唱也美極了,在火光照耀下,一切美得令她心痛、令她悵然感傷、令她想起那個夢,那個牽絆她的夢中情人。

她拿起地上的樹枝在地上寫著「展詩南」三個宇,她不知道自己的夢中情人會不會像他那麼有才氣,不論他的話劇、攝影、辯論、音樂、繪畫……樣樣都是那麼引人欽羨與贊嘆!

而他的女朋友之多,讓她更加期盼她夢里的男人——那場淒美愛情故事里的男主角,對她自始至終是不曾改變心意的深情摯愛!

悄悄的離開人群,她來到帳篷里。帳篷旁有個路燈,她躺在睡袋上,靜靜的凝听、思考,想著人世間為了情愛受盡折磨的苦,想著自己如何擺月兌夢境糾葛的事,想著自己現今感情的空白,想到詩南,想他對她是那麼的撲朔迷離,想他有時惡作劇的對她微微笑,想他好幾次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又一言不發!不知怎麼地,她的腦海里老是詩南的臉。

在夜深人靜時,大多數的人巳回帳篷休息,只有少數的人仍圍著火光閑聊。

她輾轉難眠,也許是認床的關系讓她一直無法人眠,她披著外套走出帳篷。

迎面撲來一陣冷風,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她朝著火光走去,仍听見有人在彈吉他,有人低聲唱著歌。當她走進時,才看清彈吉他的人是詩南,她想回頭走掉,卻被他突然叫住。

芝菱回過頭望著他,他的眼神里沒有戲謔及似笑非笑的表情,而是沉靜柔和的眼神望著她道︰「你怕我,是嗎?」

她低下頭搖晃著頭。

「那為什麼不坐下來呢?」他望著她,柔情的望著她,竟讓她有些心痛的想逃。

正當她轉身想走時,卻讓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不要走,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跟著你來到這里的嗎?」

她再次的搖搖頭,緩緩抬起頭看著他,看見一雙發亮的眼。

它們是那麼的黑、那麼的深,深得可以將她沉溺在他的眼波里,像個泅死于大海里的人,而他的手正是拉她急于想上岸、想靠在他懷里依偎的期盼。

詩南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冷冷的道︰「你到底在驕傲什麼?在逃避什麼?」

芝菱從他緊握的手里掙月兌出來。

他來到她的身旁,眼神充滿柔情盯住她,「你不用再驕傲了,也不用再逃避了,我對你投降!現在起我願是你的臣子,你可以指使我做任何事,而我……」他輕柔的捧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道︰「我願意向你表白,我愛上了你。」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她曾在午夜夢回時,低喚他的名、幻想他的臉,此時竟不知是真?是假?或許今晚這一幕什麼都不是,很可能是他演戲的精湛迷惑了她,誰都知道他的話劇演出是多麼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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