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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到情來 第25頁

作者︰江暖暖

緋兒是將柳謝悠當成知己般看待的啊!她怎麼能忘了緋兒每日對她說到這個至交時,眼底散發的那道開心光芒?緋兒朋友不多,一旦相交便是推心置月復,所以,自己可以說服自己原諒那些恨著緋兒的人,卻無法原諒這個將緋兒推向死路的柳謝悠。這個假仁假義的偽善者!

然而,這一切又在她撿到鳥吞曰的手札後有了變化。

想到那本手札,她不禁搖頭輕笑。誰想得到那瘋瘋癲癲的鳥座使竟會寫這麼細膩的筆記?里頭除了不倫不類地寫下「娶回小琴當老婆之萬無一失完美計劃」外,更清楚記載了將她這些年所做的一切盡數推翻的事情——

當日柳謝悠再度前來「漢舞堂」是懷著一片真意,打算要幫她的緋兒改過自新、重新開始的,無奈被一群好大喜功的人士跟蹤利用了……

所以,當日逃離那場浴血壽宴時,鳥吞日那些話是真的對著她——對著一心一意想復仇的秦麗妍說的。

所以,在明白這一切都是個錯誤後,她又該如何自處?

她好怕因這些孩子而逐漸忘掉她可憐的緋兒。而在面對這些孩子時,她又如何能不內疚?是她害了這些孩子的爹娘與師父啊!

最後,她的計劃于焉成形,她想了很久,能彌補的就是將當年余孽盡數鏟除,對這些孩子不懷好意的人,讓他們盡數消失于這世上。反正她手里的人命早已難以計數了……

然後,她想讓他們明白當日的經過,帶著對她的恨意,藉由柳熙斐的手讓大家結束這一切,讓這一切有個結果,讓大家都好過,讓大家都解月兌,于是她繼續扮演那冷殘的凶手,逼迫柳熙斐交手,無奈那孩子步步留情、只守不攻,她索性下重手。

那掌對柳熙斐生命無害,卻足以令在一旁的風熾與花玨有機會、有借口擊殺她,想不到竟連最沖動的風熾都不忍下手…

是她低估這些孩子的聰明了嗎?柳熙斐與花玨就罷了,怎會連喜容這小丫頭都看透了呢?是她技巧太糟糕?計劃不夠縝密?還是她當真老了吧?

「唉,是命吧!我真沒料到是你這小娃兒呢。也好,這樣我也方便些……」她喃喃道,起碼以丫頭的身手絕對阻止不了她接下來要做的事。

然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吞下藏在暗袖里的毒丸。

「婆婆!」她的速度極快,一旁的喜容馬上撲上前去,卻根本來不及阻止。

「月使!」因擔憂喜容而來的柳熙斐與花玨,一進來見到的就是這一幕。

原本由花玨攙扶而來的柳熙斐讓自己靠向風熾,而花玨疾身前往探視倒臥的月使。

「沒想到我恨了一輩子,最後放不下的還是你這小丫頭……」服毒後,就像平時一般,月琴一臉平靜地輕撫著喜容的頭,柔聲道︰「鳥娃兒,婆婆我呢,已經將大半的門派清理了,剩下那些落網之魚,不成氣候,要是你們還無法解決也就活該……」

「婆婆!婆婆!不要……」不要用這種交代後事似的口吻說話!不要用這麼慈祥的語氣對著她說這麼殘忍的事情!喜容在她懷里低泣。

大家總說疼她,卻又都一個接著一個相繼離去……

在將喜容推向柳熙斐懷里後,月使任由花玨查探自己的傷勢與毒發狀況。她微笑對花玨輕道一句無妨後,抬頭望向柳熙斐,此刻眼底一片平靜,再無恨意。

「莊主,這些年來,我先後藏匿水榭門與柳莊,我不是不明白緋兒做了什麼……」

「月使,當年爹也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憾事,他真是一心一意想幫助漢舞堂導人正途,不曾想過要害緋叔……」

「…是啊,當年我始終當這是個借口……」直至七年前引狼入室那一刻,才知道人性貪婪竟無法駕馭。「至少現在相信還不算太晚,我想我應該多少有些彌補……」唯一出錯的是這群傻孩子們啊!這般的重感情,害她最終想讓他一報殺父之仇的計劃無法達成……唉!她輕嘆一聲。

「嗚…咳咳!」臉上維持著一片輕淺笑意,直至再也無法壓抑喉頭涌上的鮮血,口中一甜,盡數噴出。

「婆婆!少主哥哥、花玨、風熾你們快救救她!花玨!少主哥哥!」

喜容扯著柳熙斐的領口,無助的哭泣,一雙淚眼緊跟著花玨,「花玨你救救她!月婆婆是飲毒,你最厲害了!你救她、救她、救她呀!」

「吞日,你是來接我的嗎?……也好,此生我對不起眾人,我與你一同下去贖罪吧!」突然,月使迷糊的話語令在場的人為之一僵,只見她眼神渙散迷離,唇畔卻難得綻出一朵淺淺笑意。她不苟言笑痛苦了一輩子,此時竟開起玩笑來,「我說你手札那鬼計劃真是糟糕,下去後我教教你吧,不然你就算做鬼也討不到老婆……」

仿佛間,她听到鳥座使又跳腳直道︰「哪有!」看見他紅著臉伸出手拉她,月使淺笑伸出手回握,眼眸合上,凝在嘴角的笑容不散……

花玨細看過後,無奈的搖首,宣告回天乏術。

「嗚嗚,少主少主……婆婆竟然自盡……為什麼?嗚嗚……為什麼……」

風和日暖的午後,伴隨著喜容止不住的哭聲,籠罩在柳莊的是深深的憂愁與遺憾。

數日後,除了莊主與柳莊三使外,無人知曉月使真正的死因。只道是日前一群歹人闖入柳莊,月使拼死相搏,造就了一場難以彌補的遺憾。

柳莊以隆重莊嚴的喪禮,厚葬了德高望重的月使。

是結束也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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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晴空,柳熙斐與余下的三使以悠閑之姿由隱蒼山一路向南巡視各地的布行。

最終來到當年水榭門之遺址,柳熙斐打算在此重建一個全新的園林宅第,是他們四人未來的家。畢竟隱蒼山的柳莊里頭有太多眾人的回憶,而那些回憶太深又太沉,與其一輩子待在那兒守著對月使又愛又恨的思念,不如回到最初,重新開始。

目不轉楮的盯著工人一磚一瓦堆砌出未來的家,喜容忍不住對柳熙斐問道︰

「少主哥哥,你今後有何打算?」

好奇怪,雖然記憶回復,但還是少了真切感,或許是事隔多年景物已非,即使明白這是自己生長的地方,但望著這一望無際的空地,她就是覺得陌生不踏實,唯一的真實來自于與少主緊緊交握的右手傳來的溫暖熱度。

無法對此地重燃從前的熱愛,她的心中多少有些遺憾。

眾人的喜怒哀樂,就是從這兒改變的,之前無法體會大家的濃烈情感可歸因于失憶,而今雖已尋回從前的記憶,面對這一片等待重生的空地,她依舊無法產生對故址的熱情,往事如雲煙一般,她的情感已淡。

許多事,逝去了就無法回到從前……

「容兒認為呢?」他溫柔回道。

「唔……」喜容微偏著頭想了一下。

老實說,她沒有想法。

無論少主哥哥打算作什麼,肯定不會留下她的,一旦有此從知,她只要相信他就夠了。

「想從此雲游四海嗎?」柳熙斐誘導地再問。

「啊?」這怎麼可能?

喜容聞言微愕地抬頭注視他。等等,她似乎看見少主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以及濃濃的笑意。這熟悉的神情……

「好啊!好啊!」一旁的風熾卻是迫不及待地開懷應和。

天知道這幾年為了尋仇、復仇,四處奔波的口子,根本不是人過的生活,他想要天南地北各處走啊!少主有此想法是再好不過了。哈哈!他喜形于色、滿心雀躍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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