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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香惜玉 第15頁

作者︰夏曉衣

段嫣然囂張不改的張狂模樣,教眾人又是一怒。

段惜鈺立即點了她的啞穴,面色如常的繼續道︰「惜鈺願代她接下各派所出的一刀,事後請諸位下再追討段嫣然所犯的錯,惜鈺的師弟段妖嬈會將她永生幽禁在峨眉山。」

「師兄?!」段妖嬈寒著臉,死盯著段嫣然,恨不能親手殺了她!

香香聞言三魂七魄飛走了一大半!一人一刀無異于凌遲處死,段惜鈺竟如此犧牲,他就那麼愛段嫣然?

「段惜鈺,你實在愚不可及!」幾位武林前輩不住的搖頭惋惜。

段惜鈺無言,慢慢的面向段嫣然單膝跪下,語調平淡的對她說︰「今後妳我各不相欠,願妳好自為之。」

周圍全是受段嫣然迫害過的幫派,雜亂的爭論聲四起,該不該由段惜鈺代罪誰也拿不定主意,直到一位老者從座位上站趣。

「段惜鈺。」老人一開口,四周的嘈雜議論隨即停息。「你若能打敗各家所派之人並見血,如此我便當報了仇!」

說話的老者是上一代的武林泰斗,不問世事多年雲游在外,得知所屬門派遭段嫣然滅絕後專程趕來參與公審。

他說的話極有權威,也得到眾人的認可。

段惜鈺向老人拱手致意。「惜鈺謝過前輩。」他提神運氣,把所有關于香香的影像從腦中抹去。「請--」

生死由此定,空氣中散發血的氣味。

香香閉起眼,握住扶手的雙掌太過用力,在扶手即將破裂的剎那,司寇飛煙抓起她的雙臂警告道--

「妳別像他一樣做傻事!」他雙臂一層攬住香香。「還有哥哥在,不能任性知道嗎?」

香香答不出話,眼睜睜的看著段惜鈺與人決斗,她沒有任何理由也不具資格幫助他。

她與他,當真緣盡情了?

一場令人眼花撩亂的打斗展開,先出招的老人使用的是湖州船拳。此拳法注重下盤的穩固,步法少、手法多,招數有一百多招。

段惜鈺應戰竟不拿兵器,而是同使拳腳與老人過招。

眾人只見雙方在轉眼間便使出了百套拳路,攻防轉換教人目不暇給。而段惜鈺游刀有余的身手顯然稍佔上風。

忽地他露出空隙,放任老者一拳擊中他的胸膛。

「師兄!」一旁的段妖嬈抽出兵器。在這世上,他只對情同手足的段惜鈺有感情。

香香也站了起身,手模向腰間的彎刀。

司寇飛煙快速拉下她。「妳別亂來!」哥哥苦口婆心再次勸告妹妹。

香香泛紅的眼眶映著段惜鈺受傷的樣子,心都揪疼了。

「妖嬈退下!」段惜鈺受了一拳,身子退了幾步勉強站住。

「……」老者見他堅毅的身軀絲毫不動,不由得嘆息。「罷了,就這樣吧!」

「前輩,你怎可放過他?」幾位仇家不滿的問老人。「尚未分出勝負呢!」

「我只是第一個,後面還有你們,急什麼!」老人最後望了段惜鈺一眼,目光帶著極深的惋惜。

「段公子好拳法!換我來領教──」另一人不給段惜鈺喘息的機會,馬上揉身上場。

決斗的第二戰,雙方用的均是嘉興傘拳。此拳摻雜了刀劍棍鞭等兵器的技法,由刺、挑、點、截、撩、撥、拖、頂等動作組成,每一招都威脅著香香瀕臨崩潰邊緣的克制力。

「他撐不住的……」見段惜鈺再次被人擊中一招,她忍無可忍只想殺了所有傷害他的人!

「香香!」司寇飛煙使力按住她的肩。

「哥,給我點力量,否則我會撐不住……」香香心里閃過一個決定,于是轉向司寇飛煙求助。

司寇飛煙沒有猶疑的灌輸真氣給她,一邊勸道︰「妳要明白當他出面擔起段嫣然的罪過時,他的名聲就毀了,再不能挽回!」

因此,段惜鈺不能要她。

「那又如何?」香香笑得苦澀。「你不是曾說過我與他像雲與海一樣遙遠,現在他名譽盡毀,又和以前有何區別?」

「當然有,以後不是雲與海,而是雲與洗腳水了!」

「哥,你再多嘴一句,我就不叫你哥哥了!」香香動了氣,差點彈回體內的旺盛真氣。

一場打斗又以段惜鈺的勝利而告終,但他沒有休息的時間,各派緊密的攻擊使得周圍的空氣緊繃且凝重。

「段公子拳法的確了得,不知劍法如何?」又一人舉起兵器。

「師兄──」段妖嬈拋給他一把劍,臉色陰晴不定。

段惜鈺感激的望師弟一眼,立即出招。

「請。」

只兌劍氣如飛虹──

第七章

有一首詩,是這麼形容美人揮劍出招的樣子──

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翼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讀過詩的人可能覺得形容得太夸張,不過一旦目睹段惜鈺的劍法,配合他儀態萬千的身段,直與詩中所描繪的意境相差不遠。

他的劍路高雅似舞,不帶殺意卻利落剛直,充分顯出太湖武術所推崇的中庸之道。

香香惆悵的凝望著他,和在場的眾人一般不自覺的迷醉。

周圍戾氣盡散。

香香自認是最清楚段惜鈺魅力的人。他只需一笑一動,不必特別對人好,自然能吸引人為他傾倒。

「段惜鈺,以你的修為實不應助段嫣然胡作非為。」對戰者面帶遺憾,主動認輸,他的劍卻被一股力量牽引剌入段惜鈺的肩。

段惜鈺的白衣染滿了殷紅,眼里的堅韌意志沒有絲毫動搖。

「為了徹底與她撇清關系,惜鈺必須償還虧欠段嫣然的人情。」他忍住劇烈的痛楚,平靜的告訴對方。「得罪之處,還望包涵。」

磊落的氣宇,使得與他交手的人不忍再傷他。

旁觀處,爭論聲在各個角落響起──

「再繼續打下去,無論段惜鈺身手多麼了得,就算不死也會殘廢,你們瞧他的傷口血流不止呢!」

有人不樂觀的評斷,有人淨說風涼話──「他純粹是在裝模作樣……」

「何以見得?」

香香被這段對話轉移了心思,轉頭看向身後交談的人。

「段惜鈺若支持外人殺害段嫣然等于不孝,愧對恩師的栽培;他若置身事外不管段嫣然的死活便是無情。他若因維護段嫣然而與全武林敵對,等于是非不分、為虎作倀!」

「听你的說法,他只有一邊承認段嫣然的錯,一邊為師傅代為還債,任仇家發泄才能保全他的名譽了?」

「嗯,順便露幾手功夫震懾大眾,豈不是更添威名?」

香香听著心頭燃起了怒火。

旁人還接著說︰「這段惜鈺的心機真不是一般的深啊!」

「他的行為完全應了一句話--做婊子又要立貞節牌坊,一樣的道理嘛!」

「你們-」香香咬著牙,狠瞪著搬弄是非的人。

「香香,別理他們!」司寇飛煙擔心她惹事,硬將她抱到懷里。「妳沒忘記我們的約定吧?」

香香掙扎著。「什麼約定,我不管了!」

「由不得妳!我給過妳機會,是妳泄露了身分又沒留住他的心。香香妳輸了!妳得履行妳的承諾放棄他!」

香香無語,身子被兄長翻轉,視線對上段惜鈺一身新舊傷痕,她心疼道︰「他的傷全在周身大穴……」

「放心。」司寇飛煙附在香香頰邊細語︰「他暗中將穴位移開了,受的傷不會致命。」

香香詫異舉目。「你看得出來?」

司寇飛煙道︰「有此修為的人不多。妳瞧段妖嬈臉色平靜,證明他也曉得。」

「可是……剩下仍有十多個幫派……」香香看向尚未出手的一堆人,全是與段嫣然有仇的。「他必須再打十多回,要勝過對手還得讓人擊中一次,這會要了他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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