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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請息怒 第20頁

作者︰宣綾

茉茉、茉茉、茉茉……

但那只是她的幻听,他現在一定正在跟許佳幀甜蜜的過生日吧。她說服著自己,加快了腳步,想搭最近一班火車回桃園,直到身後響起一聲巨響,她才轉過身去看,而那一眼她就震嚇住了。

原本以為只是交通事故,但她認出那輛被撞到凹扁的車了,那是宇海的車,車牌還是她熟到不行的數字,她不敢相信的哭喊出——

「宇海——」

第九章

宇海出車禍。

急診室里,凌茉茉心急如焚,她哭不出來,因為她已經心痛到哭不出聲了。

為什麼是他?他不是正在跟許佳嬪吃飯嗎?為什麼那個時間他會開車在外游蕩,還跟在她後面?

她原以為她已經幫他撮合一段美好的姻緣了,難不成這不是他要的嗎?她搞錯了什麼嗎?可是她原本就是那個最不該待在他身邊的人。

「病人撞傷了頭,但目前情況已經穩定下來,現在正在休息中。」

听護士這麼說,她沉重的一顆心終于稍稍安定下來。

「太好了!」

「小姐,你要進去看他嗎?」

「我……」凌茉茉有些遲疑。她可以進去看他嗎?她不是他的家人,也不是他的情人……

「我進去好了。」許佳楨一接到她的電話就趕來了。

「許小姐你好。」凌茉茉朝她點個頭後,就低著臉不敢正視她。

車禍發生時,她實在很慌,只好打給她唯一認識的許佳楨。

「謝謝你打電話給我,宇海的家人我會通知他們的。你的臉色好難看,你沒事吧?」許佳幀看她一臉蒼白,像是隨時會昏過去。

凌茉茉強顏歡笑。「許小姐,你快進去看他吧,既然宇海已經沒事了,我也該走了。」

「你別走,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跟你說,你不听會後悔的。」許佳幀表情凝重的交代道,先進了病房。

凌茉茉只好在外頭等待著。

她坐在長椅上,瑟縮成一團。剛剛她真的好害怕,怕他出了事,在那個時候,她宛如又變成當年那個懦弱的小女孩。

如果沒有他,她怎麼還笑得出來,怎麼還能撐那麼久……他對她的意義太深了,沒有他,她找不到目標活下去。

幸好他沒事,真是老天保佑,太好了。

餅了一會兒,許佳嬪走出病房,見到她還在,不禁松了口氣︰「凌小姐,不,田小姐,宇海睡得很熟,你真的不想看看他嗎?」

她叫她田小姐?她知道了……

凌茉茉眼神閃過一絲驚慌,低下了頭。「不用了,不要讓他知道我來了比較好,他會不開心的。」

如果他也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光是猜測,她的情緒就快崩潰了,她害怕他會鄙視她,說她騙了他,把他騙得好慘。

「放心,宇海還不知道你姓田。」許佳楨說謊。

旁觀者的她看得出來,他們是兩情相悅,宇海明知凌茉茉的真實身份,仍是執意去找她,足以證明他愛她有多深,身為青梅竹馬玩伴的她,可得幫他留住這個女孩。

瞞著她宇海已知她身份的事,她才有勇氣留下來吧。

「是嗎?」凌茉茉心里閃過一絲慶幸,不要知道她是誰,就這麼默默的消失,他會過得開心點吧。

「如果這就是許小姐所說重要的事,那麼謝謝你告訴我,我該走了。」

許佳幀擋住她的去路。「為什麼你不肯留在他身邊呢?」

「不,你都在他身邊陪他了,我……」她該用什麼身份留下來?

許佳幀忍不住嘆息。「我猜的沒錯,你果然誤會了,偏偏宇海還無法理解,你們真是遲鈍二人組!」

「我誤會?」凌茉茉一臉錯愕。

「宇海愛的人從頭到尾都是你啊!」許佳楨無奈的笑著。

「我跟他只是單純的青梅竹馬而已,我的未婚夫還是他介紹的呢!報章雜志胡亂報導我們的關系,你可不要當真。」

「宇海愛的人是我……」

凌茉茉不敢相信的喃喃道,真覺得自己在作夢,宇海愛的人居然是她,他跟許佳幀只有兄妹之情……

她的心飄浮在半空中,因為過于驚喜而發呆了幾秒鐘。

「很抱歉上回在溫泉旅館抱住他讓你誤會了,其實是……」雖然說家丑不可外揚,而且這個家丑還是她自己造成的,但許佳幀還是不顧面子的說了。

「我未婚夫最近老是忙著出差,我懷疑他背著我偷吃,听他說要陪上司來洗溫泉,我便偷偷跟來想捉奸,結果真的看到很多女人陪他喝酒。大受打擊之下,一遇見宇海,我就像是捉到浮木般抱著他痛哭。」

她內疚的笑了笑,差點成了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她必須幫宇海說些好話才行。

「因為我懷疑未婚夫劈腿,鬧著要解除婚約,有次宇海半夜跑出來,是為了要當我們之間的和事佬。後來還是他去找我未婚夫的上司談,才證實我未婚夫的清白,他真的是去出差,只不過他的上司喜好,會藉著出差之名到處玩樂,是我誤會他了。

「宇海之所以沒跟你說清楚,是因為他顧忌到這是我的隱私。他就是這樣一個體貼的人,你跟他住在一起,一定能了解他吧,真的,我跟宇海只有兄妹之情,你就別在意我了,好好的待在宇海身邊吧。」許佳嬪握住她的手,真誠道。

小傻瓜,我喜歡你,當然會想吻你了。

听完許佳嬪的話,再回想起宇海的告白,凌茉茉不自覺地猛掉眼淚,不知該如何處置自己的心情。

他是認真的,認真的說愛她,她卻一味的拒絕他,把他的真心推得遠遠的……

她好高興又好對不起他。

像她這種人,怎麼有資格陪在他身邊……

「許小姐,謝謝你跟我解釋。可是我還是不能待在他身邊,我配不上他,一輩子都配不上他。」

凌茉茉已泣不成聲,她好難過、好痛苦,但這是她的命運,好幾年前她就學會坦然接受了。

「宇海是我的太陽,他照亮了我,讓我得以一個人勇敢活到現在,但我是當年綁架他的綁匪的女兒,我是他的黑暗,他痛恨到失去了記憶,到現在還會作噩夢,我怎麼能毫無愧疚的留在他身邊……」

許佳楨本想說宇海知道她的身份了,也一點都不在意,但她怕這麼一說她會逃走。算了,她只能幫到這兒,接下來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這些話你自己對他說,你一定是抱著很大的覺悟才來到他身邊的吧,那麼,請你好好的正視他的感情,不要再逃避了,他可是為了追你才出車禍的。」許佳楨把她推人病房里,不容她退卻。

凌茉茉看到宇海躺在病床上,雙眸緊閉著,她語氣悲傷的開口︰「對不起,如果我沒有來到你身邊就好了……我真的好矛盾,希望你想起我,又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想起我。」

她握住他的手,淚流滿面。

「宇海,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不要讓我這麼難受好不好?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全世界我最愛的人就是你了,你是我的太陽,沒有你,我該怎麼活下去……」她只能在他熟睡時這麼對他說。

她的淚水滴落他的手心,驚醒了他。

「茉茉……」他作了一個好長的夢,再睜開眼,居然看到夢里的小女孩站在他的面前,還听到她說的話。

很吃驚,心里滋味復雜萬千,但最後都化為狂喜。

只要她待在他身邊,就好了。

「你醒了……」凌茉茉嚇了一跳,連忙抹了抹淚。

「你現在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還是吃點東西…」她手忙腳亂了起來,其實她更想奪門而出,她無法面對他,是她害他出車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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