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霍華。」
「那等等去二十四小時的藥局買一個好了。裘德,我們回去吧!」不自覺的,她叫了他的名字,還用了「我們」這個詞。
她的聲音喚著他的名,听起來是如此的自然,彷佛他這輩子已經听過無數次了。
他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好!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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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一踏進地下那寬敞明亮,可以登上雜志封面的廚房時,就發現看著液晶電視的他神情顯得有些不悅。
白以芯皺起眉,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拿著剛才從浴室里拿出的毛巾把手擦干,然後,她走到他所在的吧台旁,攤開之前她買來的醫藥箱。
「鳥都沒事?」他知道她先去溫室喂鳥。
因為下午在廣場發生的事,所以她今天沒有來喂過牠們,一直到剛才到了他家時,她才想起這件事。
「對!」
「有點久。」
「抱歉……牠們午餐沒吃,又寂寞了一整天,所以我安慰了一下牠們。」
「是啊!安慰動物不管病人。」
她聳肩,「反正這點傷又不會死人。糖糖跟武將四兄弟這麼脆弱,我擔心牠們回去後心理會有障礙,覺得這陣子被人遺棄了!」
裘德瞇眼瞪她。她只關心那些死動物會有心理障礙,卻不管他這個活生生的人?
「是啊!」他語氣譏諷。
越是想叫自己別在意,他的眼神就越是離不開她,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種溫柔的感覺,甚至是拿出消毒棉花棒,擺在藥水罐里的模樣,也帶著一種讓人感到堅定的溫柔。
可是,當她開始清潔他那些瑣碎的擦傷,他卻發現,她洗去凝結血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輕柔。
「呃……」他盡量忍耐了,但還是忍不住咬牙悶哼了一兩次。
「啊?抱歉……」听到他的悶哼聲,她連忙放輕了動作,還輕吐了下舌頭。
天……她差點忘記了,人類皮膚的觸覺比動物更敏感許多。
「你根本沒誠意。」
听到這句充滿埋怨的話,她忍不住抬頭瞪他一眼,「只要你是動物,我就會有誠意。」
「我不是那種動物。」
「我知道。」
「所以呢?你就不用管我心里的感受了?」
她一震,知道該來的躲不掉,剛才送他回來時,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他為了她身陷險境,不顧自己的安危,今晚……她真的再也找不到理由拒絕。更何況,其實她也想要他,就算有天會分手……
無奈一聲嘆後,她輕道︰「我沒有不管。」
罷才在溫室那躲了這麼久,其實就是在給自己心理建設啊!
她告訴自己不要在意裘德的過去,告訴自己該誠實面對自己的感情,放任自己,起碼在紐約的這段日子,她想……該放任自己去喜歡他、接近他……
可是,她卻又恐懼後果,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像裘德過去的那些女人一樣,那樣瀟灑的離開他。
她將會心碎……
因為她喜歡上的並不是那個公子的他,而是討厭動物卻還是會去喂鳥;是一開始跟她敵視,卻還是願意照顧她這個病人;是那個說話風趣,喜歡看著星星游泳,還在她最需要時,溫暖的喂她吃藥,叫她不要作惡夢,要作好夢的男人……
「真的嗎?」
「我只是……」
她抬頭看著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接觸,距離非常的近,卻又非常的遠。
她粉女敕的唇角有個甜美的上揚弧度,但神情卻若有所思,很專注的在看著他,彷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只是什麼?」
四周的空氣頓時緊滯了起來,而他的眼,就像是無邊的黑暗中唯一綻放的星,那樣牢牢的把她鎖在其中。
「我只是……在擔心你的傷口……」只是想跟你交往。
話涌到喉頭邊,卻又緊得吐不出來,只能說出無關緊要的話。
「你不只擔心我的傷口,對吧?」
他傾身靠向她,想知道那雙柔軟滑女敕,老是吐出氣死人言語的櫻色粉唇,嘗起來會是什麼滋味?
她不自在的轉開眼神,盯著他的傷口,「我快弄好了。明天一大早我會請霍華幫你把這繃帶拆掉,今天晚上要包著,免得睡著時傷口感染。」
她盡量讓自己的口吻听來十分專業,但是她的聲音卻有些微的顫抖。
因為他那凝著她的藍眸,彷佛在說——我要吻你。
「你不幫我嗎?」他看著她的逃避,心知肚明。
「我明天一大早要去醫院,參觀寵物心理治療。」
「你不想要我嗎?」
她深深一震,看著他,無言以對。
那藍海中的深色眸心,像是大海中的漩渦,即將把她卷入無邊無際的深海底下。
「我想要你。」
低沉懇切的嗓音,更是加深了那雙藍眸的魔力,但她知道,這一答應的話,就將沉淪,更慘的是……她心甘情願……
「以芯,回答我。」他不想讓自己的聲音听來像懇求,但事實上,這一刻,他的確是要她的答案。
「我……」
「過來。」
不等她說完,他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讓她幾乎是跌進他的懷里。
那寬闊的胸膛遠比她想象中的結實,他陽剛的氣息比之前更為濃烈,一顆心在胸腔中猛烈踫撞,她慌忙起身,卻正面迎向了那近在眼前的渴切藍眸。
他坐在高腳椅上,低頭看著懷里的她。
他那雙渴望的藍眸認真的叫人心悸,而她的……卻在渴望中,摻雜了更多的猶豫與惶恐。
「我……不……」
她不知道……真的要就此沉淪嗎?
那雙看著她的藍眸是這麼的誠懇真切,白以芯心一緊,不……她無法說謊,她的確是想要他。
她無法抗拒自己心底那最真實的聲音。
「不什麼?以芯……」
他不知道這樣吻下去的後果會是什麼,對他來說,對白以芯的感覺已經遠超過其它的女人。
他不會只想要她幾夜,或是來幾場浪漫激情、滿足的約會就好。她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失控違常,慣常的理性更是開始警鈴大作,但他此刻眼中、心中除了她以外,再也容不下其它。
「我不想……再拒絕你了……」
「天……寶貝……」
他抬起受傷的左手,忍著傷口傳來隱約的抽痛,以指尖輕輕地撥開她臉頰上的發絲,那指尖的溫度,輕燙著她冰涼的耳朵,這小小的觸覺,幸福得讓她想從此就墮落地獄!
她舍不得躲開他這宛如魔法的踫觸,只是睜著一雙可憐兮兮的水眸看著他說︰
「你……會好好的對我嗎?」
「不會的話……」他緩緩的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直到彼此的呼吸幾乎完全交融,「我會打死自己……」
轉眼間,他就停留在她的唇上,一點都沒發現,自己剛才說了一句他這輩子一直在閃躲,近乎承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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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小時後,她再度從那惡夢中驚醒。
天……她一輩子都月兌離不了這些,只祈禱裘德最後不會變成她夢中的模糊臉孔之一,希望這能是一段美好的回憶、美好的感情。
裘德!?!?
她眨眨眼,突然發現自己在一張有著高級絲質床單的床上,那麼他呢?
她緩緩轉頭,就看到他那張沉睡中依然充滿著魅力的俊逸容顏。
他……真是好看的不可思議!
在這麼黯淡的光芒里,那剛稜俊美的線條,卻是這麼的清晰,宛如會發光一般。
突然,一繒調皮的發絲,輕輕垂落在他高挺卻不夸張的完美鼻梁上,睡美男有點不舒服的皺了下鼻子,見狀,她揚起嘴角,輕輕地伸手地撥開那一繒黑褐色的微卷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