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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殺機 第1頁

作者︰裘琍

愛情殺機裘璃

在愛飄泊的春天

分離其實也沒有什麼

只是想你更多

愛你更多

只是

懷念你的溫柔

愛寫小說的人不會變壞裘璃

當閱讀成為重要的休閑活動時,相信所有的作家都有福了。

坦白說,比起國外,台灣閱讀大眾小說的人口少得可憐,絕大部分成年閱讀人口流進進口小說、雜志;青少年閱讀人口流進日本漫畫,兒童閱讀人口則被迪斯奈式外國童話佔據,所以,國內從事寫作的人想開拓這片樂土就倍感艱辛,不過,希代確實拓開大眾小說的道路,讓一些立志成為大作家的夢不再是夢。

是的,既然寫的是大眾小說,內容就必定要擄獲大眾的喜愛,而這個作者最好就是非常大眾的人。

裘璃因何如此語重心長的強調?原來小說是由一人完成的作品,很難以客觀角度表達意念,基本上,單以自己的喜怒為出發點,就像裘璃的小說里經常忍不住加上自己的申訴或辯白,雖然是非常不智之舉,但有時候仍會好死不死的撞進讀者心坎里去,也可以成為小說里另一個樂趣,所以我說,寫小說的人最好是個非常大眾的人。

何謂非常大眾的人,要在此下注腳實為難事,因為裘璃到現在還在模索大眾的心態,一般來說幽默是絕對需要的。試想,長達十萬大字的長篇小說要讀者面不改色看完,實在罪過,最好是能讓讀者的心情隨著劇情起伏不定,而「心情」是作者最難捉模的,誰能看到人藏在胸腔里的那顆心呢?如果是「表情」,相信就容易捉模許多。

喜、怒、哀、樂一向為人類表達心情最直接的方法,一向喜歡走捷徑的裘璃將之奉如聖旨。

我認為能抓住讀者的淚腺或發笑細胞,這個作家已經可以靠寫書賣錢了。

而我又覺得要抓住讀者的淚腺難如登天,大概要靠數以萬計的悲情堆積才能換取一滴同情之淚(一想到此錢難賺之處,裘璃就想飲恨改行去),比起哭的難作,笑就顯得容易許多。

切記一點,幽默和搞笑是截然不同的方式,搞笑,就是讓人讀了只會笑一笑,而幽默,則是重復看了許多次仍會由衷會心一笑。不知讀者是否看到了,裘璃非常用心創造獨特的幽默技巧,也是裘璃在沉重的創作壓力下舒展身心的秘方──隨時逍遣一下劇中人物,順便消遣一下自己。

于是我說,既然投身于大眾創作,寫作就不要變得太嚴肅,不但自我折磨,也折磨到讀者的耐心。

有此感言,基于有個嘉義讀者寫信給我,信中提到她對自己的寫作能力深具信心,只是作品每每呈現不出實力,最後都讓它們在垃圾筒上安息。相信許多小說界未來棟梁都有此遺憾,為什麼腦子想的和寫出來的水平不一樣?其實寫作技巧需要許多經驗琢磨的,但是天分就不是每個人都能具備的。

既然有這種超人一等的天分,其實就不必在乎技巧上的不足。

我的第一本小說,就是由十二篇短篇小說集結而成的,在此之前,裘璃從未正式寫過一本想賣錢的小說。

我想,那本書談不上什麼寫作技巧,但是卻看出了我的用心和真心。

不管成功與否、失敗與否,我著實誠懇地跨出第一步,當我有了寫這麼多文字的經驗,就再也不怕小說冗長鋪陳方式所造成的壓力了。

我想把我的經驗讓大家分享,我寫小說最大的樂趣是︰從我指間里流出上百個人物,他們或許飄失于風中,但是讓我的生命里不再只存有我一個人的故事。

第一章

陰暗的偵訊室,邱琳琳幾乎被一張窄長的六人會議桌吞滅。

一盞暈黃燈光照出她慘無人色的面容,雙手交握,每個關節因握得太緊而格格作響;她咬著唇,不惜月可能咬出血的力量;她凝凍雙眼,像一具失了魂的軀殼;她沉思著,仿佛過了一世紀那麼久。

突然天雷從她雙眼之前劈落下來,一只大手橫放在桌上。

像一只久未覓食的毒蠍,他赤紅著雙眼,一步步逼向她……

「我再問你一次,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哪里!」

丁宇忍不住大聲吼道。

憑他十年以上的辦案經驗,這女人肯定吃軟不吃硬。

不過他可能不知道,剛才被氣得沖出偵訊室的長官,至少有二十年的辦案經驗。這女人的確是丁宇辦案以來踫到極難纏的罪嫌之一。

就丁宇踫到難纏的對手,類型可分成兩種。一為凶神惡煞、孔武有力、狡猾善辯,且後有黑社會老大靠山、內有政界要角庇護型人物,此種罪嫌就算火烤水淹各種酷型都難以拆下他自信滿滿的面具。

另一種則是邱琳琳這種典型。

嬌弱、善良,遇風則例,絕不可能背上嫌犯罪名;看似軟弱女子,只要丁宇稍微用重一點的語氣她就會休克倒地,用粗一點的字眼她就會含憤窒息,若再施些嚴刑峻罰,她大概就會撞牆自殺。

最後的結果就是……

丁大警官尚未問出一些蛛絲馬跡就──背上凌虐女嫌犯致死的大罪名。

所以偵訊六個小時下來,沒累死邱大嫌犯,倒使丁大警官身心俱疲。

「你行行好吧,再兩個小時我就下班了,你隨便說幾個字讓我交差吧!」丁宇倒進她對面的鐵椅上,拚命揉著眉心振作精神。

她依然保持靜默姿態。

長發半遮面,半垂鳳眼,豐厚嘴唇抿成一字型,就像一具性感惹火的──雕像。

丁宇差點失控了,他只想……(絕不是沖上去壓住她的唇、撕裂她的衣服,然後……,那是文藝小說的寫法。)此刻咱們正氣浩然、為人正直、擁有十年辦案經驗的丁警官,只想用好警官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對付頑抗不屈的惡犯、逼不得已才用的凶惡手段──揪住她的頭發讓惡犯正眼看他。

不過她清流般的發似乎太柔了,脖子也好像太細了,仿佛丁大警官稍有不慎、稍一用力,就會輕易折斷這朵脆弱小花的唯一命脈。

丁宇沒轍了。

他寧願空手單搏十名彪形大漢,也不要苦苦和一朵小花糾纏下去。

但是他無法輕言失敗,如果他問不出一個字就走出偵訊室,等于在他十年辦案經驗里增添一筆不甚光彩的記號,堂堂警察世家的丁鎮暴老長官家里竟出個堂堂七尺之軀(是啊,他足足有一百九十公分的堂堂之軀)卻懦弱如女人的三少爺,豈不被警界人士笑死了?

沒辦法,號稱大金剛的丁宇也有弱點,他最害怕踫到柔弱無骨、不堪一折、如同一朵脆弱小花般的嫌疑犯,而且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踫到,丁宇不想再為難自己了,當然也不能一無所獲就走出偵訊室,至少──等到下班時間。

離丁大警官下班時間只剩一個半小時。

于是,某一天,某大警官和某大嫌犯,在兩人相看兩不厭的某種情況下,一起等待只剩下不到一個半小時的下班時間。

等著等著,警官與嫌犯比耐性,兩人文風不動好久……

一只死蒼蠅突然停在警官的鼻頭上,警官大駭,心想,這下完了,如果它咬自己一口,他可就要抱頭鼠竄了,因為巨人最受不了比自己指頭還小的東西……

丁宇已經甘願俯首稱臣,他正想舉手揮去蒼蠅罪犯之際,奇跡發生了,局勢大為逆轉,對方動了一下,但不是受不了另一只蒼蠅,而是她突然覺悟似地抬起頭,使丁宇差點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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