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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公主 第9頁

作者︰杜飛

「琯兒……」秦老爹吃力的說著,「你听話,乖乖在飛鷹堡等爺爺回來。」

秦琯兒點了點頭,「那您得答應我要快點好起來。」

「好,爺爺答應你。琯兒,你那塊玉佩,可有帶在身上?」

「嗯,在這兒。」秦琯兒打懷里取出一塊碧綠的玉佩遞給秦老爹。

「這是你娘臨終前留給你的,你好好收著。在飛鷹堡不比咱們家,你自己要……咳!咳……」秦老爹氣若游絲,一句話未說完便咳了起來。

「師兄,你傷重別多說,這豫兒飛鷹堡會照顧保護他的。」範離忙拍撫著秦老爹,他知道師兄心中最記掛的就是這娃兒了。

「爺爺,我會乖乖的等您回來,您放心。」秦琯兒吸了口氣,努力不讓淚水滑落。她要堅強些,不能再讓爺爺操心了,必須讓爺爺放心的養傷。

秦老爹不舍地看著她。難為這丫頭了,這些天來她吃了不少苦,卻一聲也沒喊,真不知她那堅毅的個性像誰?還好她不像她娘那般柔弱,否則未來的路怎麼走下去呢?

第三章

天色還蒙蒙亮秦琯兒就醒了過來,她在床上伸伸懶腰、眨眨眼,發現自己今天起得可真早。到飛鷹堡半個多月了,她的個性原就自然易親近,再加上聰明伶俐嘴巴甜,馬上博得飛鷹堡上上下下的疼愛。

雖只是作客,可堡里眾人都把她當自己人看待。

她一直住在班大夫的住處,那里是飛鷹堡最僻靜之處,平常鮮少有人來。紀總管曾問她是否要遷至客房,她卻婉謝了,她要在這兒等爺爺回來。

而且她自由慣了,不喜拘束,在這兒即使露出馬腳來,也不會被人發現她是女兒身。

平日她總是幫班大夫照顧那些藥草,幫它們澆澆水、施些肥,偶爾閑坐在涼棚下看看書,生活倒也愜意。唯一美中不是的是少了一壺好茶,當初離開時真該多帶些茶葉。唉,她最想念的莫過于從劉掌櫃那兒贏來的那罐龍井茶了,那時急于離開竟忘了帶出來,真可惜!

秦琯兒原就不是拘泥的人,對于身外之物並不看重,離開時也不覺得留下那些東西有啥可惜,唯一覺得惋惜的是那罐龍井茶。

沒茶喝也不打緊,在這兒有個地方讓她頗有興趣,那就是馬場。

在飛鷹堡她最常跑的地方就是膳房和馬場。她沒事便愛往膳房跑,沒辦法嘛,誰要她對廚藝有那麼點興趣呢,再則廚娘林大娘總會做些餅兒、糕兒留給她,不去就太辜負人家的好意了。

至于馬場,她可是覬覦已久,若非紀總管攔著,她早就央求馬夫教她騎馬了。

在南方很少能看到這麼多、且這麼高壯的馬,若不善加利用豈不可惜。

于是她天天跑去煩馬夫李大叔,央求他教她騎馬,可惜紀總管的話沒人敢違背,所以她每次都只能在馬廄里模模馬、拍拍它,過過干癮。

她起身呆坐在床上,百般無聊的將懷里的玉佩拿出來。這些日子她總會不時盯著這塊玉佩瞧了又瞧,那玉佩碧綠光澤,上頭雕刻著一朵蘭花,樣貌傾栩如生。

這玉和邵叔那塊玉真像,不論材質、樣貌、大小皆相仿,除了上面的雕刻不同;雖說花樣不同,但雕功卻十分相似,仿佛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模仿或許能刻出相同的模樣,可是那神韻卻是如此的神似,還有這玉的材質色澤皆屬上品,並不是一般百姓能擁有。她曾問過爺爺,爺爺只說這是好幾代流傳下來的,然後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從小問起爹娘的事,爺爺總不愛說,被問煩了,才會說些她娘的事,總不外乎她娘有多賢淑、多聰慧︰至于她爹,爺爺則絕口不提,每次她一問起,爺爺就會寒著臉要她別再問,也因此她對爹娘的事全然不清楚。

哎呀,不想了,愈想心愈煩,等爺爺回來她一定要問個明白。前些天班大夫托人送來口信,說是己尋到方神醫,要她別掛心。

得知爺爺無恙後,她這才稍放寬心。在飛鷹堡的日子其實挺自在的,但有件事兒卻讓她挺遺憾的——來到飛鷹堡半個多月了,她竟沒見過冷天鷹。

在揚州說書時,每當爺爺說起當今叱吒風雲的兩大人物,她總是心生崇往,如今好不容易來到飛鷹堡,堡主卻因事外出不知何時歸來,來了飛鷹堡卻沒瞧見冷天鷹,豈不令人扼腕?

有時想想,爺爺調養身子也無須太早回來,要不然一旦離開飛鷹堡,能見到冷天鷹的機會就更渺匯了。這念頭若是讓爺爺知道,她肯定會被訓到耳朵長繭。

她自懂事就常听爺爺說些英雄豪杰的英勇事跡,對這些江湖兒女總是崇拜欽羨不已,也因此對冷天鷹等江湖人物充滿好奇心,還恨不得自己就是那鋤奸鏟惡的女俠呢,只可惜……唉!她現在只能在廚房內舞刀,真是「英雌」小用呀!

不成!等爺爺回來後,一定要他老人家傳授她幾招得意功夫,就算當不成俠女,也要能夠把吳英才那豬頭揍上一頓。

原以為那些黑衣人是吳英才的人,但似乎不然,可黑衣人為何要追殺他們呢?還有爺爺就叫秦葉?

秦琯兒拿出懷中的金葉子。原來她什麼都不知道,連爺爺的名字也不知道,爺爺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她?

哎呀,不想了不想了,才說好不想偏又一直想起。她抬頭看向天際,已微露曙光了,找些事來做吧。

這會兒大伙都還在睡夢中,那麼……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心中有了主意,忙起身更衣,直奔馬場。

「大家早呀!」她好心情的跟馬兒打招呼,眼楮四處溜看。李大叔他們果然還沒醒來,她得小聲點,免得吵醒隔壁的李大叔。

她走到一匹白色母馬前,拍拍它,「白馬呀,念在我曾幫你刷洗過的份上,你就讓我騎一騎吧!」白馬像是听懂她的話,撒嬌似地磨蹭著她的手。

「咯咯咯!好癢喔!」秦琯兒嬌笑著,然後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把它牽出馬廄,而白馬也乖乖的跟著她。

成了!只是好像還少了什麼?

對了,是馬鞍!怎麼給忘了呢?她匆匆忙忙跑進馬廄拿了個馬鞍出來套在馬背上。

這樣套應該對吧?不管了,先騎看看再說。

她努力想爬上馬背,可是用盡鎊種方法還是行不通,連哄帶騙的求馬兒,它也不肯跪下來讓她坐上去。她沮喪的跌坐在地,抬頭望著白馬,開始怨嘆起北方的馬為何長得那麼高大。難道她真要錯失這大好機會?不,她秦琯兒可不會被這小小的挫折給打敗。

她霍然跳起,抱著必成功的決心,先將一腳踩人馬鞍的腳套中,然後深吸口氣,喝一聲,一鼓作氣縱身——可惜她的個兒不夠高.腿也不夠長,一腳掛在馬上。馬兒似是不耐煩,開始蠢蠢欲動,前腳猛然躍高,發出陣陣嘶嗚。

她的另只腳還卡在腳套中,如此一來,她肯定會隨馬勢往後栽去……她索性閉上眼楮,不敢想像其後果。

一雙大手突然接住她往後倒的身子,一個低沉的喝聲安撫住急躁的白馬。沒有想像中的疼痛,只是她依舊維持頭向後栽的姿勢。

她張開杏眼,發現上方出現著一張冷峻的臉,只是天色猶未亮,他又遮去了大半的光,以致她看不清他的五官。

「誰讓你騎這匹馬了?」嚴厲的語氣自上方傳來。咦?這聲音怎麼有些熟悉呢?

「它呀!白馬自己想讓我騎的。」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淘氣的笑。

「是嗎?」那人輕扯了下唇,支扶她的那只手突然抽開,身子向後倒的她驚呼著,但在她身體即將著地前他及時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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