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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冤家 第22頁

作者︰紫衣

「孟子軒,你別太欺人太甚!要不是顧及你的面子,不想我們之間太難堪,我早就放聲大叫教哥哥出來為我開門了!我根本沒必要容忍你這種無賴的行徑!」

「如此說來,我還要感激你的大恩大德嘍!」他冷嘲熱諷,臉上掛著一絲冷淡笑容。「江羽寒,大概只有在高遠面前,你才會展現你女性的溫柔吧?」

「你也知道自己不能和他比?」

「笑話!我又沒興趣追求你,需要跟他比什麼?」

「當然!恐怕你的興趣也不在‘女人’身上!」

「什麼意思?」他皺起了眉。

「大家心里有數,何必挑明了說?」

「很可惜,我就是不明白,就要你說!」

「孟子軒,你是我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命令我?!」他強悍的口氣令她起了劇烈反感。

「江羽寒,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暗示我必須成為你的丈夫,才有資格命令你?」他故意曲解她的話,繼續火上加油。「奉勸你還是死心吧,你不值得我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賠上我的一生!」

這番刻薄的嘲諷,真是快把她氣瘋了!

「看來——你不僅有妄想癥,還自大狂妄得很!」

「謝謝你的評語。不過,待會你再開口,我希望听到的是你向我解釋的話;否則——我會讓你後悔。」

「你做夢!我這人最不接受旁人的威脅和恐嚇……」

盡避力不如人,她仍用盡了全部力氣,使勁的想推開他身子。

「是嗎?那你試試看好了!」

他咬住牙,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他的唇已緊緊壓在她唇上……

她一生沒經歷過如此強烈、迫切又瘋狂的滋味,她的腦子一片混亂,呼吸幾乎要停止,連心跳也失去了規律,猛烈撞擊著……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吻嗎?太不可思議了!

像發生時一樣突然,他的吻毫無預警的結束。

他推開她,眼里有一絲和她相同的狂亂,臉上還殘留著失控過後狼狽的熱情。

「下次——」他張開口,聲音卻是喑啞低沉,幾不可辨。「千萬別再把我的威脅恐嚇當戲言,我絕對會付諸行動的!」

說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跨大腳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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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花園到客廳這一段路,她到底是怎麼走進家門的,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只依稀記得,從孟子軒吻她的那一刻起,她的腦袋就一片空白……

直到她走進了門,看到家里的親人和睽違已久的大哥、大嫂,她才突然像從魔咒中解月兌出來,忍不住放聲尖叫……

「怎麼了,羽寒?你就算再想念哥哥,也不必用這種方式來表示歡迎吧!」江帆開玩笑的說,一點也不曉得此刻她心靈正承受著無比的驚恐與震撼。

「不!扮,你听我說!我知道只要嘴里沒傷口,接吻也不致于會得愛滋病!但我想了解,孟子軒他究竟有沒有這種病?!有沒有?!」她走向前,激動的抓住了他的手,臉上一副焦急神色。

話一說完,其他四人不禁面面相覷,大感不解。

「你瘋啦!羽寒,子軒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病!?」

「怎麼不可能?你明明知道他是個……」

「是個什麼?」江帆真是被搞糊涂了,一頭霧水。

「gay。」她垂下頭,放低了音量。

「什麼!?」江風首先發難,驚聲的低叫起來。「羽寒,你說子軒他是個gay!?」

「沒錯!就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擔心……」她想起他強吻她的那一幕。

「江帆,不是媽要說你,你也實在太過分了!」大驚失色的江母,隨即大聲譴責起兒子來。「羽寒她好歹是你親妹妹,你再怎樣,也不能為她介紹個gay啊!你這不是害了她嗎?」

「爸、媽,冤枉啊!子軒他哪里是個gay呢?相信我!我以人格替他擔保!」江帆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指天發誓的。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羽寒會那麼肯定呢?」這一來,江風也不禁疑問,視線轉向了江羽寒。

「是呀!羽寒,」江帆這時才想起該向她問個清楚。「這話是從哪里听來的?」

「哪里!?怎麼,哥,你們全忘了嗎?是婚禮當天在新娘休息室,大嫂親口告訴我的呀!當時你也在場。」

「心柔!?」大伙異口同聲的,目光全集中看她。

「我!?」方心柔呆愣了下,不明白這事怎麼會和她扯上關系。「等等,羽寒!我記得……我那天不是這麼跟你說的吧?」

「你明明告訴我,孟子軒他——憎恨女人。」

「哦?」方心柔不禁失笑。

般了半天,她終于弄明白了。

「不錯!我是說他憎恨女人,但我沒說他是個同性戀啊!你怎麼會胡亂猜想到那上頭去?」

「呃……」她傻傻站著,一時也愣住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那麼,心柔,子軒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江母心中滿是疑竇。「你就快跟我們說吧!別再賣關子了。」

「媽,您別急,我看……」她安撫著婆婆,咬唇思忖了半晌,望向丈夫。「這事還是由江帆說吧,這其中的原委他最清楚。」

「哥——」江羽寒一臉焦急,眼中盡是乞求意味。

「好,我說我說!不過你先坐下來好嗎?我們總不能一直站著講話吧?」他拉著她一塊坐下,仔細陳述了有關孟子軒那一段過往。

「子軒的母親雖然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但他父親續弦,卻不過是近十年內的事。他的繼母,並不如我們想象,是個以狐媚手段取得女主人位置的女人;她反倒相當溫柔和藹,視子軒如己出的照顧他,對他疼愛有加。或許,正因為如此,不僅孟伯父對她毫無戒心,連子軒也失去防備,不曉得其實她處心積慮,一步步想謀奪孟家的家產。」

說著說著,江帆也不自覺嘆了口氣。

「看似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年。有一天,她趁子軒參加朋友喜酒,喝得幾乎酩酊大醉晚歸時,拿了份文件叫他簽。子軒不疑有它,沒細看便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隔天一覺醒來,才發現他簽的竟是筆天大的賭債,而且連賭場保鏢都追債上門了。」

他歇口氣,看著凝神諦听的家人,又繼續說下去︰

「到這時,子軒才看穿了她的陰謀,也揭穿了她平日戴的假面具。奈何,孟伯父在氣頭上,根本不听他解釋,二話不說的就把他趕出家門。離開家之後,子軒並沒有放棄跟他父親澄清誤會;只是卻屢屢受阻于他繼母派在父親身邊的保鏢。而這一切,也終究是來不及……」

「哥,為什麼來不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江羽寒著急追問,眉頭深蹙。

「孟家雖然財大勢大,但畢竟只有子軒一個兒子,孟伯父對他寄予厚望之深,可想而知……再加上孟伯父的身體,原本情況就不佳,受了這個刺激之後就更是每況愈下。最後,終于心髒病突發撒手人寰。可憐的子軒,不但沒見到他父親最後一面,連他們孟家的產業,也因為他繼母耍的手段,在立遺囑時全轉移到她名下。」

江羽寒的心,瞬間漲滿了一股悲傷哀慟的情緒……

「這麼說,子軒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憎恨女人的嘍?」江母關心問道,對他的境遇也深表遺憾。

「不,發生在子軒身上的還不只如此。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們,他曾經有個未婚妻的事?」

曾經?江羽寒微蹙了眉,難道……這之間又發生了什麼變故?她下意識的搖了下頭,心頭掠過一抹辛酸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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