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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紅顏 第18頁

作者︰祖寧

「我冷血無情的是影,你變聰明了。」不,他絕不讓她再次溜走。即使強佔她會引來她滔天的怨恨,他也認了,然後他要將她帶回熾焰島,一輩子拘禁起來。

「你——」嚴是影驚恐地發現他是來真的,「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了,來人啊——」

「你要在眾人面前與我歡好嗎?」他冷笑著恐嚇她.意思是他豁出去了,只要能得到她,其他全在所不惜。

「厲重炎!」她又惱又怒,卻懼于他的決心,只好閉上嘴恨恨地與他對峙。

「你想殺施行義,行!我明天便取他的狗命。」瞪掉她的張口欲言,厲重炎以眼神逼迫她安靜,「你不願意說明原因,也行,我等到你願意告訴我的那一天。但是,現在的我絕不心軟,也不會放手。」

滔天怒焰既已被她燃起,便不會輕易熄滅。

「等一下!」她極力壓抑尖叫的沖動問,「你不怕我恨你嗎?」

「恨?」厲重炎笑著反問,「恨有什麼不好,總勝過永無止境的冷漠吧!」

「如果你對我的感覺只有恨,那這是什麼?」俯下頭,搜出她貼身藏好的金葉子,他聲音粗嘎地低問,然後以葉子的邊緣在她的脖子上輕劃著,滿意于她哆嗦的反應。

他的是影是個小騙子。這項認知帶來的喜悅柔和了他的神情,他滿心愉悅地輕笑著。

「那……我收著它是因為……因為它可以變賣成銀子,然後買包砒霜毒死你。」忿然撇開惱人的凝視,紅著臉的嚴是影恨恨地從牙縫間擠出語。

聞言.厲重炎笑得更開心。

「等一下,你听我說啦,等一下……」她用力地推他,直到他惱怒地抬起頭來為止。

「閉嘴,讓我好好地愛你。」說完,他又打算再度開始方才被打斷的事。

「厲重炎。」無奈,她只好以手遮住他火熱的唇,阻斷他的行動。

他報復地舌忝吻她的手心,她嬌呼一聲,卻又不敢放開,表情是既尷尬又生氣。

「你想我給你,好!但是得在你取了施行義的狗命之後。」倉促間,她只好開出條件。

「要他的命簡單,但是——」

‘等一下。」嚴是影再度制止他,「如果你硬要對我用強……我不想恨你的……」低下頭,她故作黯然狀。

厲重炎瞪著她,臉上是與拔河的掙扎,末了,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滾開身以錦被將她蓋了個密不透風。

「好!這一回我信你。」

無言地任他連人帶被擁人懷中,嚴是影無聲地道著歉。

記得他在盛怒時說過,。逍遙王府早已有數百名弓箭手埋伏著,她怎能e私地讓他挺而走險。

明天一早,她會想辦法取那老賊的命。

但現在,她只想放任自己,沉浸在他溫暖的懷抱中。

☆☆☆

事情因施行義遠行而耽擱了下來,無奈之余,嚴是影也只好捺著性子等待。

明天,是施行義回府的日子。

「過來。

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厲重炎在冷徹的開口下,成了逍遙王府的座上賓,同時還與她在西廂里對門而居。

原本以為可用拖延戰術來敷衍他的,沒想到,自己的心思早已讓他模了透。

「過來。」坐在太師椅上的他看起來危險萬分,一雙看不出思緒的深眸此刻因某種奇特的原因而閃亮著,像是窺知了她的秘密,那雙深眸因喜悅而明亮,像雨後乍晴的天空。

唉進門的嚴是影手還擱在門上,像是在考慮著听他的命令或干脆轉身逃跑。

每一夜,他總是不請自來地霸住她的床,強迫自己與他同床共枕,美其名是向她索討利息,其實她知道,這不過是他監視自己的借口。

「想我過去捉你嗎?」厲重炎眯起眼楮,似乎對她的反應覺得不悅。這樣的對峙每夜都會上演一次,她抗拒而他捕捉,待自己成了勝利的一方之後,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安憩在他懷里,等到人睡之際,又會像個女圭女圭似的把他當枕頭摟著不放。

他的是影早已依賴他,只是不願對自己承認罷了,而這正是他要的,雖然不願看她在矛盾中痛苦掙扎的表情,但誰教她讓自己等了這麼久,然後又丟自己一人沉溺,演獨角戲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可得讓她同自己一同演出才行。

況且,掙扎過後的徹悟絕對是甜美的,對這樣的發展,他有的是耐心,但前提必須讓她先習慣自己才行。

同時,她也必須了解,她的命再也不是她自己的,不能任她想丟就丟。

嚴是影沉默地瞅緊他,冷漠素白的小臉上淨是深思的神情,然後,她順從地來到他敞開的臂彎中,圈著他的脖子坐了下來。

她的反應引來他的詫異,這不像她,厲重炎輕吻著她的發沉思著。

「為什麼?」

「只是累。」她懂他的意思,所以也直截了當地回答他。反抗對他是無用的,這個人,仿佛視禮教如無物般夜夜擅闖她的寢房,然後還不顧她的意願強迫自己與他同榻共眠至天明。

她反抗過,但不被接受。就像昨夜,她怒極地趕他離開,沒想到反而惹來他的暢懷大笑,好像他滿意自己突生的脾氣。自然,兩人制造出的嘈雜引來了門外嬌女的詢問,她有點慌張地看向他,沒想到他竟然一副無賴樣!

他居然說不介意讓人知道他與她之間的關系……

必系?她與他有什麼關系!

她咬牙切齒地騙走碧蘿,然後像陣旋風似的刮回他身邊打算問個清楚,誰知卻讓他吻得忘了怒氣。

這樣的戀纏,反而讓她不知所措。

反正,明天……或許明天後她與他將從此兩隔,這一夜,就當是給自己最後也是最美的回憶吧!

「在想什麼?」他輕輕地問,然後輕撫著她的面容,端起她下頜,靠近那雙蒙上輕霧的秋眸審視她,像要看穿她的心。

他不喜歡她這樣的表情,像是封閉了自己拒絕他于心門外。

癌下頭,他突然有點慌張地吻住她,力道之大引來她抗議般的抵抗,他放輕力道,開始輕柔地低吻,官到順著她的背脊滑過的手踫到了他先前擱在枕旁的鈴檔為止。

系在雪狐頸上的鈴鐺在她手上,那雪狐呢?

「是影,你還記得嗎?」松開唇,他氣息濃濁地低問︰「七年前,大雪紛飛的雪夜,你救了我,而我送了你一只雪狐……’」

那一夜,是個巧合,誤中陷阱的他借著馴養了一個多月的雪狐取曖,然後,又是另一個巧合,讓他在地洞中听了她一夜的心碎哭聲。

或許,從那時開始,那雙迷離的淚眸就成了他惦念最深的牽掛……

為了這份牽掛,他不惜渡過重洋找尋她。

‘雪狐……」嚴是影閉上眼,塵封住的悲痛過往因他而再度挑起。

雪狐啊……曾是她在蒼山峰頂孤寂生涯里給她慰藉的惟一……

「是影!你怎麼了?」他以十分溫柔的聲音心疼地道,「如果你不想回答,那就算了。」

捕捉到她一閃而逝的悲痛,他不舍地摟緊她。

雪狐……抹不去眼角突然涌出的眼水,她索性埋在他的胸前無聲地哭泣。

那一夜,雪狐調皮地不肯離去,倉皇中,她只好將它塞到床鋪底下,她以為師父不會發覺的,誰知雪狐竟然不依地發出嘶叫聲,她嚇死了,支支吾吾的告訴師父可能是不小心跑進來的老鼠,師父冷眼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便轉過身打算走開,誰知道雪狐竟在床底下又叫又跳,還搖動了鈴鐺。

她記得那鈴聲是那麼嚇人地響著,像來自地獄的喪鐘,敲痛了她心底孤單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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