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來不及驚訝,梁若晨的紅唇已被他吞沒。
他狂烈索取,像是要把她狼吞虎咽吞吃一般。
激情,不再只是他的唇舌,她思緒全飛跑,忘我地圈住他,柔指伸進濃密的粗發,全身有如火焚般。
「我們……回家吧!」他終于離開她的唇,急促喘息,拚命壓抑住內心更無邊際的。
要做一個紳士真的很不容易。
她眼神渙散,焦距慢慢對準,理智抬頭。
「我說過我不會強迫妳。」薛植安無奈地看著一絲疑慮閃過梁若晨的眼底。
這男人……
「怎麼,妳被我吻傻了?」不知道這模樣有多性感嗎?唇瓣又紅又腫,還微微開啟,像是發出另一種邀請。
他佯裝出來的笑臉讓她將猶豫拋開。「回家吧!」紅唇主動覆上他的唇,極短的一秒,像蜻蜓點水般。
被魔唇點化的石雕讓她推出窗外。「快點,我不等你了。」油門一踩,白色跑車呼嘯而去。
「這是什麼意思?」薛植安傻愣愣地撫著自己的唇。
「喂,等我啊!」迷霧終于撥開,他整顆心飛了起來。皇天不負苦心人!他快速閃進自己的車,以破表的速度追上去。
熱情的夜這才展開──
第七章
棒日,薛植安從梁若晨的公寓出發到公司,因為衣服沒換,所以先回家一趟。
同時間,應該出現在慈暉女中的唐未未卻踏進了薛氏大樓。
她像是變裝一次就上了癮,身上不是慈暉女中的制服,而是戴頂鴨舌帽,穿了件立領外套,還蒙著口罩,像是來打劫似的──
喂,什麼叫打劫,她可是名偵探;今天的任務是來挖出薛植安不齒的下流勾當。
畏畏縮縮,趁人沒注意時鑽進櫃台,唐未未嬌俏地喊了聲,「姊姊。」
嚇!癟台的接待小姐快被她嚇死。「你、你、你要做什麼?」
唐未未趕緊拿下鴨舌帽和口罩,露出她隻果般的臉蛋。「姊姊,妳忘了我嗎?」
她該記得的,不久之前,她來「叨擾」過她。
接待小姐細看她可愛的臉蛋,雖一時想不起來,可心里那股驚懼總算退了點。「妳有什麼事?」
「姊姊,我是想跟妳打听一件事情。」裝無辜、裝可愛她最在行。
「什麼事?」
「那個薛植安……」
「薛植安、薛植安你在哪里,給我出來!」話語未落,就有人搶先她一步,在薛氏集團的大廳高嚷起來。
咦,這一幕好熟。
下一秒,一雙涂著蔻丹的手拍上了櫃台,一張冶艷的臉孔這向兩人。「薛植安在哪里?妳給我叫他出來!」
「對不起,小姐,妳找薛總經理有什麼事?妳有沒有和他預約?」
唐未未頭一扭,這接待小姐的回答也好熟悉。
「預約?我又不是要看病!」
嘿嘿,兩個月前,她也是這樣回話。
「他,他騙我!他說要我做他的情婦,可兩天不到,他就拋棄我了。」貌美如花的五官這一瞬全扭在一起。
「情婦?」哇!這下她破案──不,挖到寶了。
「小姐,很抱歉,總經理不在公司,我也無能為力。」接待小姐盡可能不傷害對方,雖然她在心里嗤笑,這些笨女人。
「我幫妳!」挺身而出的是蹲在一旁的唐未未,她這突然的舉動讓兩個女人都嚇了一跳。
「妳、妳是誰?」差一點點就變成薛植安情婦的女人問。
「對啊,妳到底是誰?」接待小姐也重新勾起疑問,這鬼祟的女孩究竟是誰?
「嘿嘿,」唐未未得意的笑。「妳們不必在意我是誰,就當我是為全天下女性出一口氣的正義使者。」
正義使者?
薛植安,你這個公子,總算讓我逮到你的把柄了!唐未未心里痛快地高喊,臉上則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妳在做什麼?
梁若晨埋首于一份報表時,手機接收的簡訊出現這幾個字。
她嘆了一口氣,柔指在手機上模索著。
吧麼?兩個字花了她一點時間,這還是她頭一回發簡訊。
我想妳。
噗!她強忍著笑,這無聊男子,明明早上才分手,現在中午不到,他又在發瘋了。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她把那三個字歸于油腔滑調,可表情還是松動。
周末有沒有空?
什麼事?指尖已能略微輕快按字,桌上看到一半的報表,則被她擱置一旁。
當然是約會!
約會?
對啊!他們床都上了,當然要做些情侶之間做的事,比如說拉拉小手一同去郊游……
薛植安,你真有閑情逸致,貴公司昨晚的事進展得如何?真累人噯,為什麼時下年輕人這麼愛用簡訊交談,講電話不是更快嗎?
呵,那些小事,妳不必掛在心上。
小事?眉端挑了起來,不過他看不到。早上我看過報紙,听說你損失估計在億元以上。
炳!好高興,妳關心我。薛植安在那頭笑得很燦爛。
薛植安。唇瓣吐出斥責的聲音,可惜他听不到,她指尖又按著字,時間還沒到,到時候再說。
不行,我要先把妳定下來。
你很煩。
可是妳很愛。
愛?這個字讓她的手像燙著火般。不跟你胡扯,我要專心工作了。丟下手機,她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報表上。
可手機又傳來簡訊鈴聲,讓她不得不再看一眼──
晚上等我。
哼……她笑了。
昨晚,純白的漱口杯多了一根綠色牙刷,架上原本孤零零的毛巾,添了條藍色毛巾相伴。
電腦桌悄悄被一台銀色手提電腦佔領,普普風的馬克杯冒著騰騰熱氣……她不懂,為什麼有人喜歡這麼多顏色?
「從一個人對色彩的選擇可以看出他專不專情。」她坐在沙發上,瞪著那個「進駐」到她家的男人。
「那是妳眼光狹隘,」薛植安自電腦螢幕前抬頭看她。「我喜歡這些豐富的色彩代表我熱愛生命。」
從知道她對白有獨鐘開始,他便為她搜集許多美麗的顏色,等著描繪她的人生。
「你很擅長狡辯。」
「妳才是。」他放棄那件文案,朝沙發走來。
「你嘴巴很大。」她盯住逐漸靠近自己的性感雙唇。
「男人嘴巴大才好,妳沒听過嘴闊吃四方?」薛植安屈膝在地板上,無賴的向她夸耀他的唇。
她注意到了。「薄唇的人通常比較寡情。」
「妳嘴唇比我薄,所以妳比我更無情。」不相信,比比看就知道了。
目標對準,誰也佔不了便宜,紅唇輕嘆了聲,沒有抗拒地迎上前去……
「喂喂喂!」
糟,忘了正在開會。「抱歉。」梁若晨面對瞪視她的一干伙伴,難得臉紅。
「唉,我以為妳和那些女人不同,沒想到一掉進愛河,還不是陷入冥想只會傻笑。」
「誰、誰說我傻笑。」反駁得有些心虛,的確,沒人提醒,她當真從昨晚的熱吻想到之後的一場激情床事。
「嘖嘖,還狡辯,妳當真被薛植安迷到不行。」以為唐未未的顧慮是多余的,沒想到,這小表也有洞燭先機的一天。
「一飛,若晨什麼時候管過你交朋友的事?」意思是他也別過問她的交友情形。
「老大,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是在關心她欸!你看她一個男朋友都沒交過,第一次就遇上情場老手,那個薛植安啊!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和女人交往純粹只是為了上床。」
「咳!」宋知然差點被自己的笑聲「給」到。「你說的不正是你自己嗎?」
「宋知然!」
別又來了。「謝謝你的關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