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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太麻煩 第22頁

作者︰舒昀

簡世恆無法不將雙眸膠著在邵薇身上,她帶淚帶笑的臉龐令他又憐又愛。她和六年前的邵薇有番差異,變得更成熟嫵媚,更能在一瞬間扣住男人的心神……

直到她不自在地將頭轉至母親那個方向,簡世恆才曉得自己的失態,連忙收回熱切的注視。

「喔,世恆,你來得正好,」楊明華以為邵薇只是女孩家的扭捏,于是開心地示意世恆走進來。「小薇剛回來,沒有什麼談得來的朋友,你有空就來陪陪她,帶她出去散散心,好不好?」言下之意,她已經把邵薇托付給他了。

邵薇面無表情地垂下頭,對于母親的熱中感到消受不了,她這陣子只想一個人清靜清靜。

「當然好。」簡世恆毫不掩飾他的歡喜。

「明華,我們先出去,讓他們年輕人聊得自在一些。」邵震威也很配合。

自在?他們出去之後,起居室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最後,還是簡世恆先沉不住氣,「小薇,我……我帶了這個送你——」他從背後拿出一束紅玫瑰。

「謝謝。」她接過來,基于禮貌地撫著花,「花很漂亮,我很喜歡。」

「花漂亮,但你更美。」他蹲在她身前,心神著迷。

「謝謝。」邵薇只好再次道謝,對他赤果果的愛慕感到不安。

簡世恆挫敗地低嘆,知道她在躲避他的情意。「你大概是忘記我了吧?」他只好拿這個來解釋彼此的生疏。

從媽媽口中得知他們是小時候的玩伴後,邵薇腦海里多少也有了他的影子,只是很模糊。

「對不起,我——」她突然不忍心傷害別人。

「不,不是你的錯,別道歉。過去的事忘掉也罷,只要你肯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他坦白自己的愛意,這世上沒有第二個女人能如此吸引他,令他如著了火似的迷戀。「星期六邵伯母生日宴會上,我是否能邀你當我的舞伴?」他要的不是她一、兩支舞,而是要和她出人會場,讓大家都看見他們成雙成對。

「我……」邵薇卻步了。

她真的不想談戀愛,不想再墜人情網,更不想看別人為她陷下。

「難道你已經有心上人了?」簡世恆疑惑地問。剛才伯母不是故意暗示他邵薇沒有男伴嗎?也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放心、大膽地追求。「你已經有舞伴了?」

「我——」她語塞。

不,她已經沒有心上人了!邵薇提醒自己。何況她曾有的那個心上人是如此痛恨「邵」這個姓,他怎麼肯陪她出席這個宴會?

「好,我答應你。」邵薇又說道。

憑什麼要她為沈浩拒絕別人的追求?她已經擺月兌對他的愛了,不是嗎?那麼她大可坦蕩地接受另一份情。

沈浩不值得她如此守候、如此折磨自己。

說不定他……他現在正抱著劉巧妍、或其他女人在親熱,早就忘了她!

邵薇努力止住心痛的感覺,不斷告訴自己,他不值得她愛……

***

晚餐的氣氛凝重得使人透不過氣來。

寬敞的飯桌首位終于被大家熟悉的身影佔據住,沈浩結束好多天以來的瘋狂和墮落,肯好好地坐在飯桌上和弟兄們進餐。

大家高興歸高興,但卻不敢貿然開口,怕又觸怒敏感的沈浩。以前就不修邊幅的他現在看起來更是糟透了,亂亂的長發、蓄滿胡碴的下巴、深陷的雙眼出現一圈黑眼圈,誰曉得他幾夜未眠、醉過幾回?!

邵薇對沈浩的影響力太大,就因為這個小木屋曾被她的身影佔領,因此他不願在這里多作停留,情願逃避到某個小酒館,抽著一根又一根的煙,灌下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弟兄們幾次看不過去,想到酒吧中拉回他,狠心的楊醫生卻不準他們亂來,說要讓沈浩自己冷靜下來。大伙受傷時,都是靠楊醫生的醫術撿回命來的,每個人都欠他的情,誰敢違抗他?

也難得沈浩在醒醒醉醉之間還記得他們後天的行動,知道得回來重振軍心,這令大家感到欣慰。

「對了,沈哥——」阿山記起來一件重要的事。唐杰打過好幾通電話來找沈哥,可是每次沈哥都不在,他匆匆忙忙之間總是不留下轉告的話,神秘兮兮的。

「飯來了。」豬仔湊巧端上一大鍋飯,打斷阿山的話,「豬仔蛋炒飯,遠近馳名!」他故意緩和一下氣氛。

沈浩渙散的眼神突然聚集于身旁的空位上,表情僵得駭人。

「呃……這個椅子好佔地方,我把它搬走好了。」豬仔察覺到沈哥的異狀,連忙找個理由要拉走空椅。

真該死,這幾天來大家過得渾渾噩噩的,沒人記得該搬走邵薇以前固定的座位。看來這個疏忽又觸及沈哥的傷口了……

「不用了,豬仔,」楊仲康突然冷冷地開口,「你忙得夠久了,有什麼事情吃完再處理。阿浩,大家還在等你開飯。」他不通人情地催喚著沈浩。

沈浩抬起眼神,接收到好友臉上的不諒解,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走向門口。

這個可恨的地方仍充滿了她的氣息,沈浩不容許自己好不容易偽裝出來的冷靜再次崩潰,不能在大家面前又失控。他寒著一張微微抽搐的臉,奪門而出——

「楊醫生,你——」豬仔尾隨著沈浩出門,「沈哥!」他叫著正發動機車的沈浩。

「不許追,豬仔,坐下來吃飯。」楊仲康命令著,「是他自己要做出令他後悔的事,後果由他自己去承擔。」

阿浩既然能狠心地將邵薇當成貨物來交換,那就準備心痛一輩子吧!

楊仲康看得出沈浩有多在乎邵薇,他目前的痛苦是超乎任何人所能想象的,不過楊仲康拒絕同情他,是他咎由自取,該被同情的人是邵薇。

「你怎麼能說得這麼肯定?」豬仔問,他怎麼能確定她是清白的?

「你們這堆瞎了眼的白痴!」楊仲康端起自己的那碗飯,走進自己的房間吃,仿佛在說明不屑和他們共處一室。

他怎麼能說得這麼肯定?!

小薇從來不矯情,所有心思全都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任何正常人都看得出來她是何等清白,心中又是多麼哀戚。

只可惜這屋子里除了他,全部的人都被「邵」這個字弄瞎眼,更被蒙住他們的真心。

***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沒魄力,對她的不舍竟然藕斷絲連的!

沈浩滿腦子充斥著咒罵自己的字眼。

她曾經說過、做過的事情如今仍鮮明地刻畫在他的腦海中。剛才豬仔把蛋炒飯端出來時,他不就回憶起那天為了他隱瞞身份而大吵一架後,她曾說過她舍不得「豬仔的蛋炒飯」。她那時的嬌羞、扭捏令他以為她指的是舍不得離開他……

他「以為」!

對,他被她耍得團團轉,分不清楚真假、是非。

放走她時,她的臉色為什麼蒼白得嚇人?至今想起,沈浩仍有種被侵蝕的感覺……

他已經醉得差不多了,胸口翻攪著的刺痛感令他飲了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到現在酒精已經淡如水,他全身上下的感官都被麻痹,但為什麼……心口的疼痛無法消失?

為什麼?!

沈浩氣憤地握緊拳頭,將手中的玻璃酒杯捏碎。碎玻璃刺得他掌心鮮血直流,手上的痛微不足道,卻更突顯他內心的難受。

他不打算去理會傷口,就如他想漠視心上的傷。他將一根煙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任血染紅潔白的煙身。一口又一口的抽著,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為了她已經戒了一個多月的煙。

他拿起桌旁的大酒瓶,直接灌入喉頭。

難道……難道他已經深深地愛上她了嗎?深得連想忘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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