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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下情咒 第4頁

作者︰舒昀

柳茵吸吸夜風,好想大哭一場以泄恨。

「說真的,茵,沈浩是不是對你有意思?你們……」

「才沒有,別亂想。沈哥是我的大哥,他只是出于關心而已。」說到最後開始咬牙切齒,老是愛保護她,她被「關心」得都有點煩。

「要不然你去追沈浩好了,他那麼酷,又那麼迷人。」損友靈機一動地鼓吹。

「不行,沈哥就是沈哥,我和他不來電。」

談到這里,兩輛摩托車到來,是「克難」和「阿呆」來接他們的女朋友。

阿玲、菲兒分別跳上車,很守法地戴上安全帽,就要狠心地丟下柳茵一個人。

「不然你去追新轉來的酷哥劉善淳好了。」菲兒臨走前奉送這一句。

劉善淳……那個瘦削冷淡的帥哥?也許喔。

柳茵「含淚」送走兩位好友,踱步離開校門口。等她走到「熾狂夜色」時,她一定要大哭一場,看沈哥如何是好。

氣死人了!

***

柳茵獨自散步在街頭,爸、媽今晚相約去飯店享用燭光晚餐,放她一個人在家。

唉!心情真孤獨。

想不到多年的悲哀就是因為沈哥而起的,她的幸福都斷送在他手上了啦!

沉重的步伐來到一條熱鬧的街頭,她孤單的身影穿過一家舊書攤,擦身而過時,不小心撞落一本書。

她彎腰拾起書皮泛黃的書,陳舊的封面印著四個燙金大字「連鎖情咒」。

「連鎖情咒……」她蹙眉低喃。

也許她需要施些情咒來挽救她悲慘的生活。

「阿桑,這本書賣多少?」

「二十元。」打盹中的老婦迷迷糊糊地丟下這三個宇,又回去向周公報到了。

柳茵丟下二十元硬幣,將書塞進包包中,臉龐露出一絲頑皮的笑容。

不對,什麼時候她柳茵變得那麼可悲啦?

笑容頓失,她找個公共電話,撥去庭姊工作的PUB——熾狂夜色。

「喂,庭姊,是我。」

「妹妹,你人在哪里?不是約好到這里一起吃晚餐的嗎?沈哥剛才還在擔心你。」一連串悅耳的聲音難掩席岱庭的精明。

沈哥,討厭的沈哥!「庭姊,我不去了啦,我想回家。」悶悶的哭腔哭調傳出。

「妹,你沒在哭吧?」席岱庭慌了。

「還沒。」這句話代表想哭,但是時候未到。

「你又怎麼了?」

「心情不好。」

「為什麼?」才剛問完,店里的客人又在召喚她,席岱庭連忙喊著︰「我叫沈哥來和你講——」

「不要!」柳茵對著听筒大叫,她就是心情太糟才不要到熾狂夜色發飆的。

太遲了,沈哥已經來了。「妹,你跑到哪兒了?有什麼事?」機器人似的沒溫度聲調。

「沒有。在學校附近,我不去PUB了,我想回家。」

「又在鬧什麼脾氣?」他的口氣好像很不耐煩。

「沒事,想哭而已。改天再告訴你。」等我控制好情緒,再去找你算總帳。她在心中補充道。

「要哭明天再哭,明天阿杰就會回來。」這就是沈浩的幽默,他可沒閑情哄妹妹。「要不要我去載你回家?」雖然他從來沒有接送女人的習慣,但他可以「勉強」為妹妹破例。

「不用。」多謝雞婆喔!「我叫部計程車回去。」

「不行!」沈浩沉下聲音,堅決反對。台灣治安太差,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單獨搭車?「不要我載就叫司機去接你。」下了命令,他的決定是不容爭議的。

柳茵在電話那頭扮個鬼臉,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知道了啦,我叫司機來載我。」

「別敷衍我。」連再見也不多說,沈浩掛掉電話,諒妹妹也不敢對他扯謊。

「老是把我當三歲小孩看。」柳茵對著「嘟嘟」大響的電話筒抱怨著。

在電話亭內掙扎許久,她還是打電話叫司機來。皺皺鼻,大罵自己沒志氣,沒膽頂撞沈哥。

真郁悶!

討厭的情人節,害她覺得異常孤單。

第二章

「班機不是昨晚就該到的嗎?」柳哲昆泡了一壺凍頂烏龍,以十分老練的手法將茶水分別倒人杜紹杰、柳太太和自己的杯中。

「是啊,可是多倫多的一場雷雨延誤了班機起飛的時間。」杜紹杰用鼻子先「品嘗」過熱茶的香氣,胸口舒了那股疲倦,再將荼喝下去。

他輕松地靠在柳宅前廳的沙發椅上,清晨八點,艷艷的南台灣太陽光已斜斜地照進廳前,落在他短褲沒遮掩到的長腿上。

從多倫多到溫哥華、從溫哥華到台北,再轉機到高雄,這超過十五個小時的奔波似乎沒累垮他,他臉上仍是一片燦爛,黑眸中依舊精神奕奕。這大概是因為他坐的是頭等艙,候機時享用的是貴賓室的緣故吧?

其實這接近二十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也並沒有白白浪費掉,光是口袋中多了三、四張名片就該算是「受益不淺」吧?一張是貴賓室中的女經理給他的,一張是多倫多到溫哥華的女空服員的,一張是溫哥華到台北時,鄰座的美女的。三張都親筆附上她們的私人專線。

不到一天認識三位美女,嗯……他滿喜歡這種感覺的。

「你父母最近忙不忙呀?怎麼不一道回台灣玩呢?」柳太太問道。杜、柳兩家算是世交,她和杜母姜淑媛又是大學死黨,如今分隔兩地自然思念彼此。

「還不是老樣子。爸還是三天兩頭就出國,巡視各地的旅館,媽則是溺在她的花店里,找一堆藉口逃月兌坐飛機的機會。」提到爸的國際旅館生意,紹杰的眉頭又攢在一起了。

「你爸還是堅持要你明年正式到公司里工作?」柳哲昆知道他的「干哥」杜宇的牛脾氣,他敲定的計劃絕對會執行。

杜紹杰緊抿的嘴唇緩緩一揚,不屑地笑著,「他堅持不堅持是他的事,我還沒過膩攝影的生活。」語氣中預告著將來的「家庭倫理大悲劇」,杜家父子之間的火藥味相當濃厚。

「對了,」柳哲昆扯遠話題,自知不宜再深人討論下去,「你的房間在三樓,在妹妹的房間對面,你們年輕人可別把三樓的屋頂掀翻了。」

「安啦,頂多把整棟別墅弄垮而已。」杜紹杰開了個玩笑。「妹呢?還在睡?」想起這個人人手上的明珠,他唇角勾起一個很溫柔的笑。

妹也有二十二歲了吧?她外型變了多少?

十四年來未曾見面,只收到一張她國小的畢業照,之後都是依賴電話聯絡感情的。

「大概吧——」柳太太話才剛說完,廚房就傳出一陣碗破碟碎的巨響。「妹妹,你在廚房嗎?」

「呀——」淒慘的尖叫聲不是出自柳家獨生女茵茵是誰?接著下來又是鐵鍋、雜物撞成一團的聲音。

「你在干嘛?」柳太太一手撫住心中,一手撫住耳朵,幸好左鄰右舍之間隔了一塊小草地。

「洗碗。」回答摻著怒氣,好像在氣處處和她作對、不听話的碗、碟兄。

柳太太表情「抱歉」地瞄瞄剛到家做客的杜紹杰,家丑又外揚了……她這個嬌滴滴的女兒活了二十二個年頭,沒一次洗碗不造成慘劇的。

事實上,茵茵是煮菜鬧成火災、拖地弄成水災,沒一樣家事能做好。百般無奈之下,柳家的家事一向是由柳太太和柳哲昆打理的。

這家事做不好還不打緊,柳家夫婦還特別替她請了一個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待命的司機,因為二十二歲的她尚未能考取駕照。原因不是不認真學,而是高雄縣、市沒一個駕駛訓練班願意收容她,因為只要方向盤到她手里,她就有辦法把車子撞爛。

總而言之,和「獨立」扯上關系的技能她都不太行,這輩于注定要受人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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