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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可口 第18頁

作者︰葉山南

「不會。」他好笑地看著她惶恐的樣子,「不過,不要挑戰我的自制力。」

寒脂被他暖昧不明的語意弄得羞紅了臉。他這樣說……是暗示她嗎?她急忙窩進他的懷里,隱藏起自已燒得快沸騰的雙頰。

尉可口輕柔地以指梳理她柔順烏亮的長發。她舒服得像一只受到主人眷寵的貓咪,嬌滴滴的,任他的寵愛綿密地將她網住。

「尉可口……」

「嗯?」

「我今晚不回房了好不好?」

他被她的輕柔低語驚了一跳,連忙扶正她的身子,表情恢復嚴肅,「不要任性,寒脂。凌府的大小姐在西廂房里丟了,這府里有多少人要受到牽連?你剛收了幾個新的丫鬟,不要害得她們初來乍到就受責罰。」再則,他也不信任自己的自制力,如果讓她留下來過夜,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會如大師兄所說的那樣「被迷去三魂七魄」,最終做出對她輕薄的事來想到方才自己的情難自禁,他更是惶恐。

在……在一切的麻煩都沒有得到解決以前,他說什麼也不能踫她。

「可是,我一個人睡會害怕。我只要一閉上眼楮,就會想起素心腐爛的臉。」想起她的夢靨,寒脂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恐懼。

他想了想,「這樣吧,你躺到我床上去,閉上眼楮。」

她乖乖地照著做了,又回過頭來找他,「那你呢?」只有他在身邊,她才會覺得安全。

「我在你身邊陪著你。你安心地睡,不用害怕,我不會走。」他坐到床沿上。

「真的?」

「真的。」

丙然他沒有騙她。他替她放下床帳,之後就斜倚在她身旁溫柔地看著她,一只手始終和她緊緊地交握著。

她躺在床上,骨碌碌地睜著大眼,「尉可口,我睡不著,我們說說話吧。」

「你想說什麼?」他寵溺地望著她。

「說我們成親的事。」

「成親?」

「對,成親。你剛才說了成親是吧?」

他凝神半刻,點了點頭。剛才他很自然地就說出「成親」這兩個字,在他心中,早已認定她是他此生相守的女人。只是……他們真的可以有未來嗎?他真的可以被允許這樣幻想嗎?當所有的證據都找齊、當凌滔謀反的野心被揭露、當一切的問題和矛盾都暴露出來時,他……他真的可以不顧一切她帶走他的新娘嗎?

「雖然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可是我已經賴定你了哦。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你如果不肯娶我,我一定會在吐血身亡之前拿刀砍死你。只是我爹那邊,有點兒難辦呢……最好你不僅不是個廚子,還是個富人家的公子……你看起來有那種氣質哦……」睡意漸漸襲來,她的語音開始含混。

尉可口凝視著她嬌女敕的容顏,在心中嘆了口氣,他該如何告訴她,他不是什麼富人家的公子,卻是個要親手將她爹爹送上斷頭台的「冷血」捕快——在遇上她以前,他的確是。

「如果爹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們就私奔好不好?」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她還不放棄地繼續幻想,「我們逃到江南開個小酒樓,嗯……就叫‘可口樓’好了,因為主廚是你嘛。你的手藝那麼棒,一定賓如雲來……每天早上,我們先去市場買菜。回來以後,你掌勺,我打下手……唔,雖然我沒做過什麼粗活,但是我可以慢慢學起來……」

他閉上眼,幻想著那幅景象,那一定會是全世界最美的一幕。

「成親……我想跟你成親……尉可口……可口……」

終于,她不再發出任何聲響,合上眼沉沉地跌入了夢鄉。只是這一次的夢中不再有腐爛的尸首,只有她和他——多年後攜家帶子、夫唱婦隨的恩愛模樣。

尉可口愛憐地注視著她的睡顏許久,才輕巧地抱起她的身子,運起輕功悄無聲息地往西廂房方向飛去。

他當然不會食言。在將她安置好以後,他會徹夜守在她的門外,為心愛的人兒守護一夜的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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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柳堂」的柳,一直是京城一絕。初夏的夜風徐徐輕拂,柳枝隨風搖曳,猶如美人的嬌態,款款生姿。

然而,依偎在柳樹下的紫衣少女,卻並沒有觀賞美景的好興致。她愁眉輕攏,俏麗的臉上盡是擔憂和傷懷的神情。

她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有人看了她好久,直到一件深紫色外衫驀地扔到她的肩上。

「哥!」紫貂回頭低叫。

「披上。雖然已經入了夏,但夜里還是涼。」銀狐自柳樹後的黑影中走出來,臉止帶著好看的笑容。

他們兄妹長得十分相似,都有一雙晶亮璀璨的瞳孔。直視別人的時候,閃爍著一種妖冶鬼魅的光芒,眼眸深處還隱隱地透著一絲晶藍。有沒有人因為長得太好看而遭親生父母遺棄的?他們就是了。出生時,因為有一對藍眼珠,他和妹子被父母當成妖魔附體,于是乎,一雙才離開母體的龍鳳胎小娃兒便被毫不留情地丟棄在冰天雪地的寒月里。

所有這些,都是師父後來告訴他們的。是他在冰雪中撿回了快凍僵的兩個小嬰兒,分別喚名叫做「銀狐」和「紫貂」;是他撫育他們成人,教授他們武功。他們的師父是「煙柳堂」的老堂主,他雖然檢回了他們,卻並不是個仁慈的老人。銀狐清楚地記得,他和妹妹的童年都是在嚴苛得讓人無法承受的非人訓練中度過的。三九寒天,當葉家少爺正端坐在爐火邊,聲音朗朗地背讀史書時,他們卻穿著單衣在外頭練功,隨著呼嘯的北風瑟瑟發抖;仲夏酷暑,當所有的人都聚在柳樹的綠陰下打賭今晚葉秉燭和尉可口的比劍誰會贏時,他和妹子正背著數十斤重的大米袋,繞著武場一圈一圈地跑著練習腳力。

也許,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童年,才造就了妹子早熟聰慧的性子。對自家人,她永遠溫婉得像一湖水;對著外人,卻是千年化不開的寒冰。她才十八歲,心境已成熟得如同三十歲,她從來不會耍個性、鬧脾氣,對于她所愛的男人,更是只會一徑地溫柔體恤、默默關懷。

也許……這也就是為什麼尉可口會棄她而選擇凌寒脂的原因了。銀狐沉下雙眸。

紫貂看到他,揚起了美麗的笑顏,「大師兄還在生氣嗎?」

「不曉得。剛才我進去,他當我不存在似的,沒正眼瞧我。」說起這個,銀孤就有氣。三十歲的大男人了,還學二八少女那樣耍脾氣,耍給誰看啊?「他老兄這次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那天居然把尉老二罵了個狗血淋頭。我一直以為只有我才會被他這樣罵。」

雖然心里不爽,可是銀狐對這個年紀輕輕就很有本事的大師兄還是很敬重的。長兄如父,何況老堂主過世以後,葉秉燭是真的把他們兄妹當成自家人來對待的。

「他身上一直擔著整座「煙柳堂」的壓力,也難為他了。我總覺得,這幾天他的心里好像一直有什麼事似的。」紫貂溫婉地低語。

「你呢?」銀狐眼眸一閃,「你心里擔心的,就只有大師兄嗎?」

紫貂有些憂郁地別開眼,「我也擔心二師兄啊。他現在人在相府……」

「和那個大小姐在一起。」銀狐毫不留情地接下話去,然後毫不意外地看到妹子受傷的神情。

他嘆了口氣,「傻丫頭,別再執迷下去了。尉老二一直都把你當妹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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