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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公主 第19頁

作者︰湛露

「這麼有把握?」趙蝶衣挑著眉問︰「憑什麼?」

「因為本宮對他有真心。趙姑娘難道沒听過『黃金易得,真心難求』這八個字嗎?」

「沒有。我只听說過兩情相悅和……剃頭擔子一頭熱。」

逐月並不生氣,微笑道︰「趙姑娘大概以為本宮就是那個剃頭擔子吧,但是本宮起碼有如此的自信,也有足夠的手腕,趙姑娘有什麼可以拿來和本宮爭的?」

「和妳爭?」她月兌口而出,「我從未想過要和妳爭。」

逐月眼楮一亮,「這麼說來,趙姑娘對雨軒無意嘍?」

趙蝶衣乍聞這句話,心又開始亂了,對他無意,也就是絲毫沒有對他動過情?要承認這一點並不難,但為什麼口卻如此地難開?

見她遲疑不定,逐月又陰沉下臉,「若妳要和本宮爭,本宮勸妳還是早點放棄為好。本宮雖不喜歡殺人,但是為了雨軒也會不惜做出一些非常手段。」

趙蝶衣最不喜歡被人威脅,從小到大她向來吃軟不吃硬,听逐月這麼說也忍不住冷笑反擊,「妳以為歐陽雨軒是妳面前的這杯茶,由得妳拿來拿去?他喜歡誰是他的事情,我管不了,妳也一樣。」

「好漂亮的托辭。」逐月笑得很干,「看來趙姑娘是不準備和本宮好好談條件了,那只好請趙姑娘在此稍作休息。本宮要整裝,想來一會兒雨軒就要來了,本宮要去迎接。」

趙蝶衣隨手一擺,「請便。」

逐月出門之後,趙蝶衣立刻听到房門外傳來上鎖的聲音。真可笑,其實根本不用這麼拙劣的方法防備她逃跑,因為她就算是出了這個房子,也不知道怎樣能走到出口。

閑坐了一會,門外再無動靜,她漸漸覺得無聊。難道在歐陽雨軒來到之前,她就真的無事可做嗎?

看到房間的桌上有筆墨紙硯,她心頭一動,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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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雨軒是第二次來到追雲宮,所以輕車熟路。他剛剛走到山口就感覺到四周有人在監視自己,心知是追雲宮的人,他不動聲色地順著山路慢慢上去,走到半山腰的地方,就看到逐月笑容婉約地站在一棵樹旁等著他。

「請將不如激將,是嗎?」她有點哀怨地說︰「我三催四請都請不到你,但是那丫頭一來,你就立刻跟到。她到底是什麼人,讓你這樣在乎?」

歐陽雨軒站在山坡下,微微仰起頭,露出慣有的笑容,「宮主叫我來是和我談如何放人的事情嗎?」

「不是。」她的目光突然變得凶狠,「你該知道,我從沒想過要放她走。」

「哪怕她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人?」

他的這句話讓逐月一震,「你是說,你與她全無關系?」

「也不能說全無關系,但眼下不是妳想的那種關系。」歐陽雨軒笑著,「我來,只是因為我答應了別人要照顧好她,現在把她丟掉了,叫我做人的信義何在?」

「是嗎?」逐月哂笑道︰「只是因為信義所以才收留、照顧她?那你為何要在第一次帶她見我時,騙我說她是你的妹妹?」

他嘆口氣,無奈的說︰「逐月,妳知我平生不願對女人動怒。妳我之間,波瀾壯闊的事情實在不少,以我對妳的了解,自然知道妳會對她充滿敵意,我怎麼敢說實話?」

逐月盯著他的眼,倏忽一笑,「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是在乎我的感覺?」

「妳可以這樣想,不過……逐月,妳認識我這麼久,難道就不知道我的脾氣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

她一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喜歡我的女人實在不少,但是能近我身的人卻不多。當初妳用劍刺我,我本可以避開的,卻為何沒有避,妳知道嗎?」歐陽雨軒的眸子忽然蕩漾起柔波。

她再度怔住,「為、為什麼?」

他嘆道︰「我實在不忍心見妳如此為情而苦,我以為,也許我受了傷可以安撫妳的心,我留在妳身邊一夜,可以令妳想明白一些事情。」

「你、你真的曾經這樣為我著想過?」逐月半信半疑,「你是在哄我吧?為了救那個趙姑娘而故意哄騙我?」她突然大聲道︰「我不信!」

歐陽雨軒黯然說︰「妳就是生性多疑,不信任周圍的所有人,才會至今都沒有一個知己,我也知妳不信任我的話,但是這件東西妳總應該還記得……」他從袖中拿出一枚亮閃閃的戒指,舉起給她看。

逐月看到那枚戒指,渾身如遭雷擊一般。「這戒指!這戒指你當初不是扔掉了嗎?」

他柔聲道︰「當初妳照顧我時,將這枚戒指掛在我胸口,我生氣妳自作主張所以才將戒指扔掉,但其實事後我已經悄悄拾起,小心收藏,這還不足以證明我對妳的情意嗎?」

逐月情難自制,激動得眼含淚光。「可是,為什麼這些年我找你,你都對我不假辭色?」

「大丈夫立足于世,如果沒有功成名就,又憑什麼抱得美人歸呢?」他邁上前一步,手臂長伸,輕輕環抱住她的縴細腰肢,在她耳邊低聲說︰「現在,妳明白我的心了嗎?」

她欣喜若狂,仰起臉,將自己的朱唇奉上。

歐陽雨軒的眼眸中,卻在此時閃過一道狡黠的精光──

趙蝶衣利用紙筆畫了幾張畫,但是畫來畫去都不是心中所想的樣子,一時煩悶將畫紙揉成團,丟在旁邊,忽然間,耳畔似乎傳來說話的聲音,听上去像是歐陽雨軒的聲音。

難道他來了?!她驚喜地跳起來,但仔細一听,發現除了他的聲音之外還有逐月的聲音。難道兩人已經在為她談判了?

再一听,不對,這兩人哪是在爭執談判?逐月是滿月復的幽怨,似在抱怨歐陽雨軒薄情。

而歐陽雨軒呢?居然柔情款款與逐月說著甜言蜜語,說到最後,還听逐月提到什麼戒指,而他的回答更是讓她幾乎氣炸了肺。

好個騙人不眨眼的歐陽雨軒啊!在她面前裝得對逐月多麼厭惡,避之唯恐不及,怎麼與逐月單獨相處時,竟然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原來這家伙真的是騙子!不僅哄騙逐月,更將她趙蝶衣耍得團團轉。她幾乎以為他親了自己是出自喜歡,雖然當時氣惱,但是在被逐月抓起來之後,反復思量,發覺竊喜的甜蜜多過了氣惱無數倍。

然而……所有的甜蜜在這一刻灰飛煙滅,化成滿腔憤怒了。

她恨不得現在就跳到歐陽雨軒面前,指著他的鼻子把他痛罵一頓。但是現在她被關在這間屋子中,這屋子在山月復之內,歐陽雨軒和逐月在山外,根本見不到也模不到。

看來逐月也是故意的,故意將她關在這間能夠用機關傳音的秘密房間里,就是為了讓自己听到她和歐陽雨軒的對話,卻讓自己無法見到他。

「如果我今生還能活著出去,歐陽雨軒,你等著!」她咬牙切齒地抓起畫筆,在紙上迅速涂抹一片亂七八糟的圖形和文字。她氣惱地畫完之後,丟擲下筆,一頭倒在旁邊的一張床上,緊緊閉上眼。

然而山外那一對男女的聲音卻漸漸不可聞了。他們在做什麼?趙蝶衣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卻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象,眼前飄來蕩去都是兩個人卿卿我我的畫面,甚至是歐陽雨軒也在親吻逐月的景象。

她忍不住鼻頭一酸,一股熱流沖進眼眶,又無可抑制的從眼眶沖刷而出。

她許多年沒有流過淚了,為何這一次竟然為了歐陽雨軒那種公子、采花大盜而流淚?真是不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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