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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毒婦 第22頁

作者︰湛露

「你以為他們還能活過來嗎?」他早已反復把過脈,那兩人聲息全無,不可能有救。

「在我沒有死心之前,誰也不能讓我放棄。」她僵硬地大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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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孫的診斷沒有錯,言蘿和官一洲已經斷氣超過一個時辰,無論仇無垢用任何方法都不能喚回他們一絲一毫的神智氣息。

最終,她頹然坐倒在地,兩眼失神地望著床上的言蘿,喃喃自語,「為什麼會這樣?」

「這是上天在告訴你,做任何事不要太過自信。」公孫在另一張床邊,那里的官一洲同樣讓他束手無策。

她緩緩抬起眼皮,迷茫地看著他,「我……太過自信?」這句話不是一直都是她想對他說的嗎?

「你以為你可以承擔得了一切,其實你根本做不到。」公孫的眼楮卻比她清亮許多,「如果你不是這麼自信,當年的老師、現在的言蘿,都不會走上絕路。」

她盯著他的眼楮,「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口氣很招人討厭。」

「是嗎?」他苦笑了下,「原來我們都是這樣看待彼此的。」

她沉默片刻,說道︰「多謝你帶他們回來。」

「嗯,不必客氣。」對她突然的客氣公孫覺得陌生又奇怪。

「不過真正害死他們的罪魁禍首並不僅僅是我,」她的眸光已經悄然變得銳利,「難道你自己就一點責任都沒有?為什麼要跟那些人狼狽為奸?若不是你幫著他們欺負言蘿,官一洲不會被帶走,言蘿也不會非要去救他回來。」

「如果我說,我這麼做是為了你,你信嗎?」他回望著她,「我以為……這樣可以贏你。」

「贏我到底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快樂?得意?」她長長嘆口氣,「如果你想要的就是這座離愁谷里的花花草草,那麼,好吧,我可以拱手讓給你。」

他渾身一震,「為什麼?」

「一個游戲,如果跟同一個人玩了十年都沒有結果,我已經沒有什麼新鮮感再進行下去了。這離愁谷對你來說意義重大,對于我來說……只是一個避世安身的地方而已,隨時可以丟下。更何況,如今我已有了更好的去處。」

「你是說明鏡城?」他的眸光幽沉,「你對那個諸葛鏡有多了解,竟然就敢將自己的終身托付給他?」

她無聲地一笑,「不算是托付給‘他’吧,只是交付給一個我們誰也不知道的未來而已。我也不想自己一輩子老死在此,女人,畢竟還是想得到一份真心誠意的感情,希望能有個人全心全意地愛自己。」

「你也會想要這麼平凡的東西?」他像是在嘲諷她。「我以為你會以研制世上誰也無法破解的毒藥作為畢生的願望。」

「我制毒,一半是宿命,一半是無奈。」她面前忽然一片暗淡,原來公孫已經來到她面前。

「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對我又隱瞞了什麼?」他直勾勾地盯著她,「我越來越覺得,你有很重要的事情瞞騙我,但你就是不肯說。這個秘密無論有多難啟齒,十年光陰已經過去,你也應該松口了。」

她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那頭總散發著詭異光澤的銀發,喉頭哽咽,所有的話都像是被堵在咽喉處,說不出來,抑或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看出她的神情有異,他的目光也漸漸柔和一些,語調輕緩,「告訴我吧!別讓我再恨你,我但願你可以給我一個理由,讓我不要再恨你。」

「為什麼?」她恍惚著,仿佛看到一個從不認識的他。

「你問我‘為什麼’?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他蹙緊眉心,手掌撩起她的一束發絲,捏在指尖,將自己的銀發放在上面,一黑一銀相疊相映,觸動糾纏彼此十年的心結。

「是我害你生不如死……」她喃喃自語。「我知道,你想要我拿命償還。」

「若我真的想要你的命,不會等十年。」他頓了下,「我是恨你,恨你入骨入血,但十年里這恨中除了恨之外,早已種下別的。」

「什麼?」她呆呆地問。

「蠱毒。」他慘然一笑。

逼毒?她張開口,念著這兩個字,不明白他所指。

他的目光移向身邊的言蘿,「我很羨慕她,臨死之前可以懷抱心愛之人,含笑赴九泉,不枉來人世一趟,而你我呢?為了十年前那場莫名其妙的浩劫,不明不白地仇恨對方,每年一斗,想起來,我們真是一對傻瓜。」

「我……從沒有恨過你。」她悵然道︰「但我不怪你恨我,當年的確是我逼你吃下毒藥,讓你痛不欲生。」

「但那毒藥的效用到底是在救我還是害我,我一直搞不清楚。」

她渾身一震,眼楮不知道是該回應他的咄咄逼人,還是閃到一邊,就在她轉念之間,他已經從她的臉上看到讓他懷疑的答案。

「那毒藥真的另有用途?」他追問。

其實,為了與她為敵,這麼多年來他早已是解毒高手,各種毒藥的毒性都深諳其變化。雖然不知道十年前那夜自己吃的是什麼毒藥,但憑記憶回想那毒藥的顏色、味道……他也有過懷疑,只是要證實就太難。

幾次想問她,話到嘴邊又吞回去,固執地想自己尋找答案,但尋找的結果卻是越來越理不清頭緒。

今天,終于平心靜氣地面對她時,這些疑問順暢地月兌口而出。也許是因為憋了太久、等了太久、企盼了太久,他太渴望得到一個答案,一個足以讓他釋懷,再也無怨無恨的答案。

她沉默,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地沉默著。

他並不死心,捏著彼此發絲的手還堅定地停在原地,等候她開口。

「再……給我一些時間。」她終于緩緩抬起手,「讓我想清楚。」

他捏緊發絲的手指陡然松開,退後一步站起身,聲音從高處飄落,「我可以等你,無論你要想多久,但是……不要急于嫁給諸葛鏡。」

「為什麼?」她嘴角邊的沉重漸漸化開,眼中閃過的是清澈的笑澤。

「因為我不喜歡。」他像個斗氣的孩子一樣,皺緊眉頭,握起拳頭,大步走開。

她的心底好像被什麼搔動,癢癢的,向外努力噴出一股莫名的力量。十年里,沒有哪一天、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她在心底看到的不是黑暗,而是光明。

她無意的目光投向一側,驀然,她看到床上的言蘿好像動了下。

她本以為是自己眼花,或是因為剛才與公孫的談心讓她的心智混亂。為了確認,她一躍而起,趴到床邊仔細審視著好友的面容,這才發現本來臉色青白,毫無聲息的言蘿居然發出輕微的鼻息聲,連臉色都逐漸泛起紅暈。

她又驚又喜,驚呼,「公孫,你看!她好像活過來了!」

他還以為她在說胡話,但是走到床邊時才發現官一洲的神色也漸漸轉好,而且好像有了呼吸。

他從醫多年,假死之事也並非沒有听過見過,但這一次明明他和仇無垢兩人都斷定死亡的人怎麼會突然復生?

既然人死都可以復生,這人世上還有多少奇跡不可能出現?

他轉過頭,看到仇無垢正抱著慢慢坐起的言蘿淚如泉涌,忽然覺得渾身一顫,原以為自己早已堅若寒冰的心也好像吹過一道暖流,說不清是為這一刻她們的姊妹情深而感動,還是為了今日重新認識這個「她」而動容。

無垢,無垢,但願你我之心總有一天可以無塵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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