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聖朝卷 第30頁

作者︰湛露

將她抱起,放在里間的床上,不待她說話,他也同樣半坐半靠在她身邊,將她抱在懷中。

「你瘋了?這里是禁宮,被那些宮女看到可怎麼辦?」她又開始咳嗽,一是因為病,二是因為氣。

「誰敢在背後亂說我的是非,就是不想要她自己的舌頭了。」他冷冷地說著,大手模模她的臉,「一會兒藥來了,必須喝掉,不要再故作姿態推三阻四。」

他的手掌好暖,和他冰冷的唇截然相反。賀非命淡淡笑道;「真有趣,看你這麼在乎我的死活,我都恍惚覺得好像你不是把我當敵人,而是當情人了。」

「敵人與情人只有一字之差,你若是這樣想可以讓自己多活幾天,我也無妨縱容你的胡思亂想。」

他的言詞永遠都是滴水不漏。她再嘆口氣,側身向內,背對著他,闔眼小睡。

蒙蒙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他的聲音又響,「起來喝藥。」

她迷迷糊糊應著,「不要,我不想喝。我討厭藥的苦味。」

「良藥苦口。」他無視她的反抗,強迫著將她拉起來,將藥碗塞到她的手里,盯著她喝。「若留下一滴藥汁,我就讓她們再煎十碗給你!」

「蠻不講理。」她嘟囔著,每喝一口就抱怨著皺眉,再嘟囔著,不情願地總算是把藥全都喝干。

罷要反身倒回床上去,他的身子壓過來,他的唇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火熱,仿佛從內到外都在燃燒。即使是可以將冰塊變成烈火的藥不到他身上,也沒有讓他的身體如此滾燙。

她本來就呼吸急促,因為他的強吻而更覺得呼吸困難,幾度幾乎要昏厥過去。

「這是給你一個教訓,讓你以後明白如果不听話會有多危險。」奇怪,他的聲音同樣的低促。「不過我真的有點懷疑,懷疑你這次到底是為什麼生病?你的腦袋里是不是還裝了什麼不想讓我知道的陰謀詭計?」

賀非命沒有回答。

也許是因為缺氧而昏厥,也許是因為她孱弱的身體已承受不了疾病的重壓。在他的逼問之下,她竟然沉沉地昏睡過去丁。

令狐笑懷抱著她,靜靜地聆听著她均勻的鼻息。這一次沒有再听到那種奇怪的心跳聲,這說明什麼呢?

唇底舌尖,還殘留著從她口中汲取到的那一絲苦藥的味道。

他的心,從這一夜起,仿佛有了些許變化。不再沉靜如水,冷漠如冰。

致命之變,卻並未讓他恐懼。為何?

***獨家制作***bbs.***

雖然令狐笑威懾天下,但是他逗留聖櫻宮一夜的消息,還是傳到了聖皇的耳朵里。

第二天,朝廷之上,群臣剛剛站定,聖皇冷冰冰地喝道;「今日不早朝,全都退下!令狐大人請留步。」

朝廷之上立刻走了個干干淨淨,令狐笑揚起臉看他,「陛下有什麼要緊事和微臣說嗎?」

「這話應該是朕反問卿才對啊。」聖慕齡咬著牙,「卿看起來很疲倦,一夜都沒有睡好?居然今天還能準時上朝。」

「為君為國,這是臣分內的事情。」

他淡冷的回答一下子激怒了聖皇,「你要是存心和朕過不去,就明說!這個聖朝明里暗里都是你的,為什麼連朕的後宮你都要插一腳,給朕戴綠帽子?」

令狐笑看著他發怒欲狂的神情,緩緩問道;「陛下是在乎自己的名譽,還是在乎櫻妃?陛下狎男寵于後宮的事情,朝中幾人不知?而櫻妃纏綿病?將近一個月,陛下可曾去看過她?」

「那是朕與她夫妻之間的事情,與你何干?」聖慕齡冷笑道;「你喜歡她,是嗎?我就知道,你看上了那女的,所以朕才要娶她!朕娶她,不完全是為了要打擊你高傲的心,更是要她也斷了對你的念頭!朕得不到的人,她一個小小的民女憑什麼得到?」

令狐笑直視著他張狂的面容,淡然笑道;「陛下不覺得自己好像還是一個小孩子嗎?什麼東西都一定要最好的,一定要爭到手,如果得不到,就不許別人得到。這實在不是身為人君的典範。」

「哼,朕從來不是什麼人君,在你們這些人的心目中,朕只是一個傀儡!」

「是人君,還是傀儡,都是陛下您的選擇。」他森然道;「陛下埋怨任何人都沒有用。百年來,聖朝任何皇位繼承者都性格柔懦,貪好喜樂,豢養男寵。我令狐家一直是輔佐帝王,別無二心,陛下之所以成為今日之陛下,怨不得別人!」

聖慕齡大震,有點頹然,又陡然梗著脖子,「好,那朕也自己做主一回!這個女人,朕不要了,但你也別想要!來人啊!」他高喊一聲,從殿門外涌入眾多的鐵甲士兵,他冷笑著大聲說;「請丞相大人暫時留在這里,不得出殿門一步!丞相大人要是離開了一步,朕就殺你們一人!」

他倏然沖下高台,直奔聖櫻宮。

***獨家制作***bbs.***

賀非命剛剛起身。鏡子里的她看起來蒼白憔悴,已經沒有任何的光彩可言。她淡淡一笑——如果早知道昨天被令狐笑看到的是自己這副丑臉,也許她不會讓他有機會見她。

掃去妝台的灰塵,她剛剛拿起梳子,聖皇已經氣勢洶洶地沖進來,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問道;「昨天晚上你們都干了些什麼?」

她眨眨眼,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被「揭發」,但她回答得很坦率,「陛下是問昨天丞相和臣妾在做什麼嗎?沒有什麼特別的,丞相來看望臣妾,帶來了太醫,還逼迫臣妾喝了藥。」

「逼你喝藥?」他緊盯著她的眼楮,「是他逼的,還是你心甘情願的?他對你果然是很關心啊。你不是一直把他當死敵嗎?為什麼他會對你這麼好?」

賀非命挑動唇角,「丞相大人向來喜歡把對手玩弄于股掌之間,難道陛下不記得了?」

「他也會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間嗎?」聖慕齡連連冷笑,「他已經把你捧在掌心中了吧?」

他捏緊她的肩膀,眼中噴出的火幾乎可以殺人。

「說!你用的什麼辦法蠱惑他?讓他對你另眼相看?這件事,從頭至尾是不是都是你們的陰謀?你們合計好了用這種方法來侮辱朕!」

「陛下已經有了令狐舞人,難道還不夠嗎?」賀非命輕嘆口氣,「為什麼陛下一定要本來並不屬于你的東西?」

「你和他同聲同氣!你們才是一伙的!」聖慕齡高高揚起手,朝著她的臉想打下去,卻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回頭一看,竟然是令狐舞人站在身側。

「舞人,拔你的劍!殺了她!朕不要留著她了!」他又急又喜地說。

令狐舞人動也不動。

聖慕齡急道;「舞人!你不听朕的話了嗎?」

他靜靜地說;「她是七哥要保的人,我不能殺她。」

「是你那個七哥和你親,還是朕和你親?」聖慕齡的右手快如閃電,從他的腰間將長劍猛地抽出,轉身斜劈下來。

令狐舞人長臂一伸,將他腰帶抓住,硬生生將他拉開,但是他的劍鋒已經掃過賀非命的脖子,劍鋒銳利,將她的皮膚劃開,一串血珠驟然滾落。

賀非命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刺痛,但她只是用手掌模了模傷口處流出的鮮血,面無表情地說……「這就是我非要參與宮廷斗爭的結果。非命非命,無非是讓自己送命。」

門外有人影閃入,一只熟悉的大手蓋住她的傷口,緊接著是布帛撕裂的聲音,她的脖頸被人纏上了一截白布。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