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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偷心記 第20頁

作者︰紅色

蛋糕上的蠟燭還在「   」地氣喘噓噓。

金野狂熱的吻似大海般磅礡,猛烈地吸取著她口中的甘甜,他的吻漸漸輕緩而下——

海浪搖漪,搖動著曦光。海浪洶涌澎湃地撞擊著岩石,那嘆息般的申吟低柔而細婉,溫馨而讓人陶醉。多麼迷人,每朵浪花、每粒沙石、每枚貝殼都在閃爍,泱泱愛河又多了一葉小舟。

夜幕低垂,一彎眉月盡情舒展著她的嫵媚、熱情!

☆☆☆

海邊的酒吧,井田智號坐在鋼琴前,靜靜彈奏著。不遠處的座位上,托腮的果凍與雪子默默地聆听著。悅耳的音符從他修長的指尖流淌,寧靜與熱情、華美而輝煌。他的神情是那樣的專注,身上散發出詩人般的氣質。

雪子優雅地攪著面前的咖啡,唇角露出贊許的笑容。

丙凍吸了吸鼻子,她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日本耗子」還真有兩下子。「他彈的是什麼曲子,蠻好听的。」

丙凍癟了癟嘴,一口氣喝光了杯里的紅酒,把目光調向玻璃窗外,晶藍的玻璃,仿佛也動蕩了起來,溶而化之,變成了海,連通了窗外的海,心中的海——

「是肖邦的作品。」雪子欣賞地一笑,「彈好肖邦的作品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為肖邦本身就是個鋼琴大師。要彈好他的作品必須有深厚的音樂修養還要具備高超的機巧——」

「果凍,我要宣布一個我和智號君考慮很久的決定——我們即將——」

丙凍的心沒來由地一沉,自己幾乎連肖邦是誰都不知道更別提能向雪子這樣津津樂道了。和雪子相比,自己的的確確相差得太多。雪子為人溫柔恬靜,智號飄逸清雅,無怪乎他們倆成為人們心中的一對。

想著想著,心中的自卑和自憐就越發濃郁,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孤寂、好無助,曾經擁有的灑月兌勇敢一下子蕩然無存,瀕臨崩潰之前,果凍落荒而逃地跑了出去。

「果凍——」

「果凍小姐!」

寧靜優美的鋼琴聲驟然停止。

☆☆☆

丙凍一個人獨自徘徊在朦朧的沙灘上,望著遠處海面上隱約的小島如碩大的神魚露出的脊背,她真希望自己能坐到上面,然後一直游啊游地回到香港,忘掉這里的一切。

她默默地坐在海灘的礁石上,听潮水自遠而來的聲音,雪子要告訴自己的決定一定是他們要結婚了不是嗎,自己還奢望什麼呢,雪子又是那麼的清純可愛,智號那麼的儒雅善良,自己不應該祝福他們嗎?此刻的她只能躲在自己的一隅,流自己的淚,舌忝自己的傷,咀嚼自己的痛楚。不遠出傳來智號和雪子焦急尋找她的呼喚。果凍有些不情願地擦拭一下流著淚的臉,站起身沖他們揮了揮手。

「恭喜你們!」果凍沖著趕過來的他們道出自己的祝福。

雪子氣喘吁吁地拉住智號的手向果凍走過來,「果凍小姐,你讓我們找的好苦,你不知道剛剛智號君有多緊張你!」

丙凍哀怨地望了望智號。

智號卻給了她一個微笑,那笑容有些無奈、有些埋怨、有些心疼——果凍錯愕了,心中升騰起強烈的期盼,她有一個好的預感。可是望著走過來手拉手的他們,她心里還是酸溜溜的不是個滋味。

雪子和智號停在果凍的面前,她輕輕執起果凍的手,然後將它放到智號的手中,她的眼中充滿了真誠,「果凍小姐,認識你之前,我從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可以活的那麼灑月兌、那麼無拘無束,認識你之後,我覺得我的生活也需要改變。這之前,我以為自己和智號君很相愛,可自從有了你的出現,我才發覺,我與智號君之間只不過是彼此單純的喜歡而已,你才是真正讓他為之魂牽夢繞的人。」雪子自嘲地笑了笑,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傷感,「我想,真心喜歡一個人,就要為他著想,尊重他的決定。」她豁達地長嘆口氣,「我好羨慕你,羨慕你的快樂、羨慕你的古靈精怪,我真為能認識你這樣一個朋友而慶幸。你們中國不是有一句話叫做‘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嗎?」

丙凍感到自己的眼楮熱乎乎的,喃喃地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一切都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雪子卻在此刻沖他們揮了揮,「我衷心地祝福你們!」她轉身離開了,縴麗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茫茫的沙灘上。

一彎新月不知在什麼時候飄然而至,像一葉水晶雕琢的小船兒,升起一盞輕雲之帆。

丙凍好開心啊,智號脈脈溫情的眼光讓她猜到了一切。她的心豁然開朗,覺得他們身後剛剛留在沙灘上的腳印仿佛不是被夜色與潮水抹去,而是被海鷗餃走,拋上了天空,變成一粒粒露珠似的星星。那星星在她眼里就像成熟了的果汁,垂落在海上,漫著,濺著,化做魚龍之舞。

智號凝視著果凍,無言;果凍凝視著智號,無語。

丙凍默默地踱到智號的面前,慢慢地仰起頭,靜靜地閉上了那雙嫵媚而執著的眼楮。

智號聞到了她的喘息,那芬芳的喘息來自她那紅潤飽滿的唇間,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感到不可抗拒的召喚,他慢慢地低下頭,品嘗那讓他早就為之心動的櫻唇。

夜里的海風漸漸大了起來,智號輕輕地月兌掉了外套,披在果凍的身上。果凍退卻著,說一會兒就回去了,但是智號執意用衣服裹住她,摟著她。那一剎那,果凍確實很冷,可是有智號在她的身邊,真的有種再冷都不覺得冷的感覺。她知道智號一定很冷,所以她在心里默默祈禱著︰但願他不要感冒,千萬不要。

就這樣帶著一路暖意,他們一同走出了沙灘。

☆☆☆

丙凍神情恍惚地跪坐在榻榻米上,耳邊傳來井田一夫絮絮叨叨又不太標準的漢語,「我的最佩服中國的陸羽,他地可是一袋兒(代)‘茶聖’的哦。」

「還一包兒呢,是一代!您對茶道了解的真是透徹,只是可別把中國的茶聖給打包了啊!」果凍好笑地翻了翻眼皮,對面前的老爺子還真是不敢恭維。

「喂,我說果凍小姐,你的最近的怎麼老是心不在眼(焉)的,也不好好陪我講些新鮮的中國風俗,我的要扣你薪水的干活!」井田一夫鼻子下的小胡子一翹一翹的,看樣子是真的不大高興了。

丙凍是什麼人啊,那可是視金錢如——命啊!立刻見風轉舵,嬉皮笑臉地迎上前去,「哎呦——我說老爺子,您怎麼還真生了氣嘍,別、別、別,你可別氣壞了身子。

您看我這一瞧您生氣的樣子還真就想起了一樣好東西。」

井田一夫立刻來了興致,「什麼好東西?」

「歌啊!」果凍一撇嘴,很得意地豎起大拇指,「岳飛的《滿江紅》。」

「尤西,你地快快地唱來的干活,我的心急的干活!」

「啊——啊——囈——囈——」果凍先煞有其事地吊了吊嗓子,然後嗓音嘹亮地唱了起來,「怒發沖冠屏欄處,蕭蕭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孝,壯懷激烈——」

井田一夫一點點地倒退著,雖然听不懂歌詞大意,卻被果凍那尖銳又東跑西逛的歌聲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丙凍得意地歇了一口氣,「厲害吧?」

「厲害、厲害!難怪敵人都那麼怕他了,他的歌讓人听了好冷哦,只听你唱我已經有逃走的想法了,若是換做比你的聲音還大的那後果可想而知了。」

丙凍卻誤以為老爺子是在夸獎自己唱出了英雄的氣概,于是更加賣力、更忘情、更嘹亮地唱起了來,「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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