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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太後 第4頁

作者︰花菜

可憐的皇上,那時候就像一只青蛙,嘴張開,合攏,又張開,又合攏,完全搞不清狀況了。

等他清醒過來,太子已經揚著那紙詔書,得意洋洋地轉身要走人。

不對啊,什麼時候簽的?剛才手怎麼會不听使喚了呢?

「喂喂,你別走,這是假詔!」

「父皇,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麼多人都看見你簽字蓋印的。君無戲言,哈哈哈哈……」

慕容皇族的不肖子就這麼放肆地大笑著,一溜煙去了邊關。

至于,太子在—樣也太平無事的邊關都干了些什麼呢?

小事為證︰皇上大婚時,不肖子由邊關差專人送來給小後媽的賀禮,是一件雀毛裘衣,號稱用到的每只野鴨,都是太子親手射下來的。想想看吧,那得射下多少只無辜的野鴨子,可見他在邊關的生活……多麼悠閑!也就難怪,被叫回到京城的太子會暴跳如雷。

話說回來了,邊關那一年真沒有白待,被草原上的風吹得黝黑的臉色,瘦長的身材多了幾分健壯,深沉遼闊的眼神,在原本已十分俊秀韻相貌上,更添了偉岸的氣勢,與長在婦人之中,臉色蒼白,風吹也會晃幾下的王孫公子,有天壤之別。

可是,當皇上的只要長得威嚴,唬得住臣子就好了吧,有必要長得這麼好看嗎?雖然這皇上也不能說沒威嚴。還有更要命的

「兒臣給母後請安。」

真的,皇上的聲音真的。只需要穩重、深沉,听起來有帝王尊貴就好,真的沒必要再像這樣多出幾分磁性的沙啞……

彼紫衣淺漾著溫柔端莊笑容,盈盈地開口︰「皇兒,坐緊,」

「母後昨夜可睡得安好?」

來了、來了,她就知道,此人上門,絕對是貓哭耗子、鱷魚掉淚、黃鼠狼給雞拜年。

「有勞皇兒掛心,昨晚哀家一夜睡到天亮,好得很。」

若是單看顧紫衣微微含笑的神情,誰都會覺得那是一句大實話,哪怕連一丁點懷疑也不應該有的大實話。可惜,昨夜子時,慕容幸親眼看見一個人影,如浮雲般從寧華宮的屋頂輕巧地掠過,那婀娜又玲瓏的身影,和卓絕的輕功,相信不作第二人想,只有慈寧宮的主人,端莊賢淑的皇太後顧雪衣。

呃,至于慕容幸當時是在什麼地方,如此清楚地觀察到這一點,那自然是……含元殿的屋頂上。

必須得說,剛開始,對小太後的禮敬;出于同情。對于這個新婚之夜就被無端拋下的女子而言,是無良的老爹做了一件缺德的事情,父債子償,禮敬也是應該的。況且太後看起來,恬靜端莊,仿佛時時籠罩著一層光環的聖女,確實值得尊敬呀。

直到,算來是兩個多月的某天,慕容幸批完奏摺,信步走出寢宮含元殿。那是早春,空氣清新,微風徐徐。

天上的一輪圓月,實足誘人。

兩旁伺候的小太監都歪著頭站著睡著了,剛才慕容幸在他們每人臉上畫了一只烏龜,他們都沒醒,可見睡的非常熟。于是,慕容幸便想活動活動筋骨,施展輕功躍上屋頂。

本想來舒展一下在宮中沉悶已久的心情,孰料,還未站穩,一只腳從天而降,端端正正地踩在他腳上,慕容幸疼得一口氣還沒喘過來,「砰」地一下,一個身子結結實實地撞在他胸口。

禍不單行。

雖然此人身材甚是嬌小,可是來勢洶洶,外加措手不及,所以這一下,把慕容幸撞得連連吸氣,說不上話。

來人驚訝地,「咦?」了一聲,在她看來,似乎是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堵不該出現的牆。

于是,她後退了兩步……

來人眼楮瞪得又大又圓,不過,與其說那是恐懼慌張的表情,不如說是好奇。

斑掛滿月的夜晚,天上連一絲烏雲也沒有,含元殿的屋頂雪亮,兩人可以清楚地看見對方的容顏。

沉默……

良久……

「啊……」

「呃……」

「原來……」。

「是你……」

「咳,那個……今天月色很好啁!」

「是啊是啊,真的很好,很圓,呵呵呵。」

「看月亮……屋頂上比較清楚。」

「正是正是,呵呵呵呵。」

「母後也是來……看月亮?」

「啊?啊,我啊,我是因為….—呃……晚上吃得太飽了,出來活動活動。」•

「噢,消化。」

「對對對,消化消化。」

錯覺嗎?怎麼覺得太後的臉好像有點兒紅了?在清澈的月光下……就好像慢慢暈開的兩朵彩霞。此刻的太後看起來和平時很不一樣……有意思。

慕容幸眼里的玩味神情越來越深,全然忘記自己其實也處于同樣的尷尬境地。奇妙的是,顧紫衣也好像忘記了這一點,緊張地後退了一步。

「你你你……」

危險,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神讓她本能地想到這兩個字︰危險。

就像站在深不可測的寒潭旁邊,多走一步就會掉進去,以至萬劫不復,「你無禮!」

這太後脾氣發得真是突如其來,全無防備的慕容幸,壓根還沒回神,小腿上已經結實挨上飛來一腳。

啊——

她可是,將門之後啊!

慕容幸抱著腿齜牙咧嘴,無聲哀嚎的時候,猛抬頭看清顧紫衣的去向——

「母後!」

壓低嗓子的提醒,反倒適得其反,眼看她施展身形,越行越快,就像背後有只老虎跟著。慕容幸只得強提一口氣追上去,可憐他還瘸著一條腿。

「母……後……」

洪福齊天,總算在太後踏上侍衛營屋頂之前趕上了。慕容幸上氣不接下氣,她的輕功,真的很好。

「你……要干什麼?」顧紫衣渾身戒備。

見鬼了,她以為他要干什麼?話說回來了,為什麼她會害怕?似乎有某種領悟在心頭閃過……不過,慕容車可沒有忘記方才的教訓,這可不是發呆想心事的時候。

「慈……慈寧……宮,在那邊!」手指相反的方向。

彼紫衣困惑地望了一會,後來又低聲嘀咕︰「怪不得老找不到。」

朝著正確的方向走了兩步,她忽然又停下來問︰「那麼,朱雀門在哪里?」

慕容幸忍著笑,向南指了指。

「原來如此……」顧紫衣自言自語地一逕走文,無視于慕容幸這個向導。

有了這麼一次偶遇之後,再有下一次偶遇,也就不那麼奇怪了。準確說來,第二次也已不能叫做「偶遇」。實際上是,從此後慕容幸天天半夜在屋頂上守株待免,這舉動確實挺傻的。而且雖然等到了免子,他卻從來只是遠遠地望著,不曾驚動過她。慕容幸也沒辦法給自己找出這麼做的確實理由,只是那晚的記憶中總有些什麼,讓他做這樣的傻事。

不過,太後活動的行徑路線,看起來總是有那麼點兒奇怪,好像是……經過兩個月的觀察,最初的懷疑終于可以落實——太後不認得路。憑良心說,大半夜的,要在黑壓壓看起來全都一模一樣的人片屋頂上搞清楚方向,確實得要像他這樣有從小的慘痛教訓(多次落進侍衛手里,第二天听父皇和老師的教訓)累積起的經驗才行喲。

所以,他決定幫一幫太後。

「母後,孩兒將做一幅宮城地圖。」

他想干什麼?前一瞬間心頭一喜,不一瞬間顧紫衣腦海中警鈴大作。臉上的巧笑一絲不改,眼楮望著慕容幸,露出些許估量的神情。

有意思,慕容幸不由興味高漲,暫時拋開禮數,祝線直直地迎了上去。

皇上和太後的目光在空中較量了片刻——不分勝負?

「皇兒怎麼忽然想起這麼件事情?不過也好,哀家在宮中走動,有地圖在手方便許多,有勞有勞,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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