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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總裁別追我 第14頁

作者︰吉兒

他用力抓起大背包,徹底搜刮她房里的一切,抱起幾個滿滿的紙箱,把桌上的別針塞進她手里,帶著她,順著樓梯小瀑布沖到樓下,把她推進車里。

凍僵的小初握著別針,進入車里,接觸了溫暖干燥的空氣,開始發抖。

他發動車子,開大暖氣,抓來所有能用的布料,幫她擦拭一頭一臉的水漬。

她終于開口了︰「真皮座椅不能沾水,會壞掉,很貴。」

「不會要你賠。」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像被陳年醋浸漬,心好酸。「還有什麼東西要拿的嗎?」

「我想沒有。」她全然荏弱無助。

「合一下眼,我帶你到安全的地方。」

他的吩咐像誓言,腦袋空空的小初只能照著他的話去做,下意識相信他會帶她遠離危險、遠離冰冷、遠離滂沱大雨……

衛征海開著車,看一眼她難得柔順的模樣。托老天爺的福,小初終于又回到他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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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喝下去。」回到新川豪寓,衛征海第一個動作,就是把小初拉到酒櫃旁,斟了杯濃烈液體給她。「威士忌。」

她木然地暍下又嗆又辣的醇酒,熔岩般灼燙的熱流在胃的底部擴散,很快便沖向四肢百骸,失溫的嬌軀變柔軟了,突如其來的熱潮讓她渾身發癢。

「去洗澡。」他帶她到客房,推她進浴室。「把衣服換下來,沖個熱水澡,能泡熱水浴包好,這里有浴袍,想辦法把你自己弄暖。」

小初呆呆地站在生平見過最……豪華的浴室。

不是奢華的設備讓她呆了,而是她還沒從屋頂掀飛而去的震驚中完全回神。

她只記得雷聲轟隆,突然問天光大亮,然後……屋頂就飛走了。

餅去二十年,她見過太多壞人,她對「人」的信任基礎都很薄弱,可她信任「房子」啊。

房子不會欺負她、房子不會笑她罵她、房子不會對她心懷不軌,房子就這樣穩穩地立住,沉默不語,像靠山、像結界一樣,把其他人與她隔絕開來。

但她親眼看到,屋頂頭也不回地絕塵而去……原來房子也不是百分之百可靠的啊!她大受打擊。

「快點動作,不然我就自己來。」衛征海替她把水溫控制在42度,然後出去,替她關上門。

半晌後,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放下心,回房去沭浴包衣,然後來到開放式廚房,翻箱倒櫃,看看單身漢的家有沒有能讓她果月復的食物。

餅了不久,穿著雪白浴袍的小初走了出來,臉上紅暈一片,頭發還滴著水。

「到那邊坐。」他指著餐台。

小初腳步歪歪斜斜地照做,還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

他調高室內的溫度,回房拿出大浴巾,把她拉進懷里,細細擦干。

「剛剛那個,可以再給我一杯嗎?」她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

那杯威士忌好奇妙,讓她全身都發熱,頭變得好重,所有的情緒都放大一百倍,高興可以變成非常高興,難過可以變成非常難過,生氣可以變成非常生氣。

她好像變得不太像自己,她的心思跟言語動作搭不太起來,仿佛有個內在的小初,在窺伺外在的小初。

衛征海愣了下,她的眼楮水汪汪,清亮得不可思議,但隨時又閃過一絲朦朧,好像恍神,她大概是醉了。

醉了就早點上床睡覺,她夠折騰了,什麼話都等她睡飽後再說。

「宿醉會很痛苦,別喝。」

「別那麼小氣嘛,一杯就好。」小初像換了個人似的,撒嬌道。

方才的威士忌在她體內完全發揮作用,放松了她緊繃的神經,她明顯變得聒噪,喋喋不休講了一堆話,不像之前對他視而不見。

他看著小初柔化的臉部線條,與平常完全不同,心想,也許她需要的,正是杯濃濃的威七忌,將她從壓力禁錮中釋放出來。

他拿出珍釀,為他們倆都各斟一杯。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她坐在椅子上,小女孩般地踢腳。

他看過她的資料,但他選擇讓她多開口。「屋頂刮走紀念日?」

她好像听到什麼世紀笑話一樣,笑個不停,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

「今天是我媽的生日。」她正色地說。「但我幾乎沒為她慶祝過生日,剛剛還是不小心想起來的。」

「令堂呢?」他問。

被烈酒浸過的腦神經,發揮不了往常的機靈,她的言語變得毫無保留。

「死了。」她突然沉下臉。「像她那樣的女人,還是早死早清閑。」

他皺眉。「你怎麼說出這麼冷酷的話?」

她沉默了許久,忍不住一口又一口地喝酒。「不然我該怎麼講她?」

他不搭腔,讓她盡情講個夠。

「她未婚懷孕,性格軟弱,我兩歲開始,就懂得用尖叫聲嚇走騷擾她的,五歲拿掃把趕人,七歲到她打零工的餐廳,在老板娘面前抖出老板喜歡偷掐我媽的丑事,還被罵‘一家子賤人’。從那時候開始,不管我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點點,而我媽下工只會躲在家里哭、哭、哭,我只記得她紅著眼楮的模樣。」

她沒有感情地說著,眼神很空洞,雙手緊握住酒杯。她的聲調沒有起伏,雙肩不曾聳動,仿佛是凝化的石膏像一樣,動也不動。

他輕應︰「不管怎麼說,她更少有生下你的勇氣。」

「你錯了。」她好像想笑,但又笑不出來,開始變得拗。「她是缺乏去墮胎的勇氣,拖著拖著,五個月大的肚子藏不了也打不掉,只好生下我。」

「不準你這樣看不起自己的出身。」他厲聲說道。

她笑得好悲傷。「關你什麼事?」

「因為我在乎!」他吼,用力把小初轉過身,灼灼地看著她。

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那雙眼楮比平時更亮。她眨也不眨眼,仿佛眨了眼,就輸了這場角力。

雖然明知道跟一個小醉鬼爭論,不太可能有收獲,但他還是忍不住要開口︰

「你那麼倔強做什麼?像刺蝟一樣的保護殼能保護你多久?」

濃濃的酒氣從小初口里嗆出來。「它一直保護我到今天。」

「在我面前承認你也有懦弱的一面,並不羞恥。」

她的眼楮更亮了,像火焰一樣燃燒,還是不眨眼。

「我覺得是。」她一口氣喝掉杯里的酒。

他要拿她那顆頑固的腦袋怎麼辦?

「該死的!我會保護你……」他突然打住口。

她還是死瞪著他,眼神轉都不轉。

她硬撐著,因為眼里是淚!

他豁然明白了,這個刁鑽小妮子,她偽裝得比他想像中更厲害,她把淚都鎖在眼眶中,她偽裝得太好了,她甚至讓他以為,說出這些話,她無動于衷。

懊死的,她那麼逞強做什麼?

他舉起手臂。

「干嘛?不順你的意,你就要打人嗎?」她死命地瞪著他、挑釁他。

下一秒,手臂落下,重重將她扣進他懷里。

嬌小的她,只及他肩膀,被他緊緊摟著,彷佛就要融進他的身體里。

「干嘛,放開我!」她恢復小野貓本色,又頂又撞,拚命想逃開。

「別動。」

「你叫我別動,我就呆呆站著讓你吃豆腐?少作夢了你!」她朝他胸口用力一咬。

長年培養出來的習慣,幾近本能,讓她一抓到機會,就傾力反擊。

「唔。」他悶哼一聲。這小妮子的牙還真利,醉了還能這樣撒潑,酒品太差,以後絕對不再讓她踫酒。「听我說,不準再咬我了,听我說!」

好聞的男性氣息慢慢滲入她的呼息,平緩了她的心。這是衛征海的味道,她安心閉上眼楮,感覺好懷念、好懷念,她依稀記得,她很久沒跟他這麼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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