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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到站的列車 第23頁

作者︰邱雨

「撥不出時間給情人?」他接道,話鋒如刀,彥年抑住怒意拾起丟在床上的外套,惡狠狠地對她叫囂︰「所以就說全數撤回,留下我這個多余的人來當傻子,你是最善于利用時間和資源的高效率秘書,我想一定為今天這場戲排練了一整天吧,難怪--你昨夜會有那樣動人心弦的反應,是不是想在撤退前充分享受我沖刺的快感,留待未來作美好回憶啊?」

娟娟頹喪下來,知道他絕對有理由表示不滿,任誰將昨夜與此刻相比,也會受不了其間的天壤之別。昨夜她的確曾認為那是與彥年共渡的最後良宵,因此把不能說出口的愛意、遺憾全奉獻在詹彥年的身上,激烈的雲雨情醉得她欲死欲仙更令她終生難忘,甚至現在想到都還有些目眩神移。

他眼見她沮喪不語,也覺得舒解心頭幾分不平,但一提起昨夜交歡,眼見此刻她提出分手,怒氣又洶涌而出。「沒想到我看走眼,最後反而栽在你手里。」

「彥年,別……」她驚愕住了,他是指她勾引他,她在床上從來沒有拒絕過他,而且每次都竭盡所能地配合他,即使現在回想仍會臉紅,他還要自己怎麼樣呢!

「我想你一定為了能將我玩弄于股掌之間很感得意吧!」他的眼中冒著怒意,平日的斯文全拋到九霄雲外。「你以為自己床上功夫高明就能讓我原諒你嗎?以前你說在利用我不是假話吧!只是那時侯我不大明白,你喜歡在危機臨頭時躲在我懷里痛哭,哄得我拚全力來照顧你和你的家人,更樂得驅遣我作你滿足的工具。現在,一切的一切都被你判成過去式了,對不對?」

這些字字句句听在娟娟耳中不啻是五雷轟頂,熱淚幾乎奪眶而出,耳邊仍听得他不休的怒言。

「你和寶貝雙胞胎當然是外人攻不破的金三角,如果我不讓你走又能怎麼樣,我佔有你的人,卻得不到你的心,你的心只放在兒子身上,可是美麗、性感的小母親,我們還有幾個姿勢沒試過呢!」

他的話像硫酸猛烈地浸割她的心,但她明白彥年是因為盛怒才會出言不遜,自己也是傷心已極,何必再為這幾句不中听的話心如刀割呢。

彥年那里受過女人的如此拒絕,他的自尊心想必受到嚴重打擊?在他男性中心的觀念中,只有自己才有資格決定羅曼艷史的生死啊!

「我非走不可了。」她絕望又傷神地向心愛的男人說道,真希望他能辨出其中些許真情,但是酸澀的淚水不停涌出,濕透頰邊,直浸向發際,卻不見彥年一絲關懷。

他突然攫住她,伸手就扯開發前的扣子。「你還沒有跟我正式道別呢!」他不理會娟娟驚嚇地掙扎,胡亂地解開她的的扣子。

她這才會意過來他要做什麼!

「不要,彥年!」她用力推他。

「怎麼了,娟娟,昨天晚上那些小把戲怎麼能滿足你呢!」

「不!不要!」她慌亂地嚷著,揮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現在才感激嗎?」他抱緊她,將她的臀部用力壓向自己。「我才不被你滿口謊言騙住呢,你跟我上床是因為你情不自禁,不要再假裝不在乎,你要我要得發狂。」

「胡說八道!」娟娟慌忙掩飾他說破的真情,卻又為他的自大怒不可遏,深怕他會逼她承認心中的渴望。

「難道一個男人搞不清楚他是否會令女人快樂嗎?」他鼻中噴出的熱氣令她發梢酥癢,他兩手揪住她的頭狠命質問︰「難道我每次沒令你在我下面渾身酥顫,欲死欲仙嗎?說實話,我是不是讓你嘗到最狂野、甜蜜的滋味,說你喜歡跟我,說啊!說啊!」

「那只是肉欲!」她不得不自衛地說,深怕他的火熱會燒壞自己。

「只是肉欲?」他放開她,呆了半晌,才哈哈狂笑。

她等了好一陣子,以為他會多說些內心話,在這緊要關頭,或許……有可能听到他真誠的只字片語啊!說他倆擁有比性更重要的東西吧,這就夠證明一切了。

不幸的是,他也有類似的期待。

歷經好長一段時間的沈默,兩個人各自靜縮在房間一角療傷,天色微暗下來,娟娟覺得背脊發涼。

「其實我們仍然需要對方的,不是嗎?」他的聲音深沈到極點︰「雖然你還是裝成蠻不在乎的樣子,但是……」

他走到她身邊,三兩下剝開她的上衣,順勢壓下,不管娟娟怎樣反抗,他仍蠻力地抵住她,將她纏得牢牢的,娟娟卻一直默不吭聲。他喘著作勢要繼續攻擊,娟娟緊閉雙眼,隨他擺布。

詹彥年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狂暴地說︰「還說想走,為什麼又乖乖躺在這里?其實你並不是真正想離開我。」

這話可說錯了,如果換個說法︰「我不希望你走。」娟娟自然會伏首稱臣,可是他卻看輕她,娟娟終于了解一切都錯了。

「不!你別想得太美,難道你以為兩情相悅就真的只有肉欲嗎?那並不夠。」她狂笑不止︰「不夠,永遠都不會夠的!你不肯去想、去了解我的需要,我當然待不下去,即使你真的想了解,憑你的狂傲也很難留住我!」

詹彥年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搶白過,臉紅得像火,松開抓住娟娟裙腰的手,無力地癱倒在一邊,只听到娟?的話再次敲擊心頭。

「我從來不曾屬于你,現在想來真是幸運,還好沒有陷入太深,我,屬于我的雙胞胎兒子,我生他們、養他們,我永遠不會背叛我的家庭,更不會為了性,犧牲掉真正的愛。」

彥年無法忍受下去,憤怒中奪門而出,一切都是虛假的,不論他再努力討好她,仍闖不進她的心扉,他怕看見她離去,只有自己先走。

娟娟孤零零地在房間里哭泣,淚珠不斷涌出,濕透衣襟,更哭痛心扉。她有些不記得剛才說過什麼話,只知道甜蜜的日子短暫如曇花一現,如今已經破碎了,她只有撿拾碎片追念往日的笑靨。

哦!天哪,她的胡言亂語竟將美好未來就此葬送,她該知道彥年本性善良多情,她早該信任他,讓他有機會選擇……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她都在自責的混亂中渡過,直到她回公司上班仍左思右想個不停。

從踏入辦公室那一刻起,她就感到冷如北極風般的嚴酷氣氛。彥年威儀十足,對娟娟不聞不問,娟娟又成了以往的石雕像。

娟娟盡力體諒他的冷漠,卻苦無機會對他說句貼心話,失望、懊喪包圍著她,而彥年卻一反常態,三番兩次邀約娟娟從未見過的美女到辦公室來,陪他一道外出用餐。

每次詹彥年摟著美女柳腰飄然而去,娟娟總會窒息在香水味彌漫的辦公桌前欲哭無淚。她終于明白自己對彥年已毫無意義,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難道要等老板下令開除才狠狽而去嗎?

彥年極善于保護自己,他此刻不正是在下驅逐令嗎?她不服,為什麼要她走?為什麼是她輸?既愛他又恨他是極辛苦的,但愈是感到危機四伏,娟娟愈裝作泰然自若,彥年似乎不再愛她的娉婷淺笑,反而冷酷地丟給她超額的工作,在彥年眼中,娟娟只對其他男人微笑,有一回更因此幾乎怒毆才從娟娟桌邊起身的錦清,使得公司上下緊張萬分,娟娟婉言安慰錦清的情景更令彥年激怒,幾乎因此搞砸一個大案子。

同事謔稱現在是公司的「黑暗時代」,听到老板要赴歐洲出差的消息時,上下員工無不雀躍,娟娟更期望他倆的戰爭能暫時停火,好讓她喘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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