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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太寵我 第26頁

作者︰夏灩

原來,她也是一樣的。

因為太喜歡這個人、太想要獨佔他的好,所以才想要改變自己,希望自己能夠好到一直一直被他所愛……他們都有私心,同樣想要變成對方眼中那唯一的人。

「我知道你不太會下廚,以後,還是讓我做給你吃吧!」

這是事實,方韻禾赧紅了臉,無法否認。「那你呢?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很簡單。」

「是什麼?」

「讓我抱你。」他一臉平靜,吐出這句具爆炸力的台詞。

「啊?」方韻禾因他的要求而怔住。該不會,他是想要……

天!想到這兒,她粉白的臉瞬間似一團火球,又紅又熱,心跳更是飛快。他會不會太突然了?可仔細想想是他們太慢了,他總是配合她的步調,所有的吻、所有的觸踫,都是那樣小心翼翼且忍耐著不驚擾她。他給了她太多,包含時間,而她呢?她又給了他什麼?

「不行嗎?」

他這樣問她,問得她又熱了。

「可、可以……」她極小聲地回答。

所以……接下來她應該做什麼?她是不是要主動一點?抱抱他、親親他之類……

「等等,我做個心理準備。」

「好。」

何嗣弈應諾,沒催她,她胸口怦怦怦怦的,額上冒出細汗,分明不是夏天了,可在他極有耐心的火熱注視下,她居然覺得自己像一鍋淺水,快被他搞得蒸發……

「我、我準備好了……」應該吧?

艱難地突破羞恥吐出這句話,同時,方韻禾便被納入一堵溫暖厚實的懷抱。啊……她內心震顫,即使到了這種時候,他擁抱自己的方式還是那般溫柔……她的臉貼著他胸膛,感受其中跳動一如自己的那般強烈。她熱紅了眼,覺得四周一切在這刻皆離她遠去,她的世界剩下的,只有他。

她不害怕。

「可以了。」

咦?

還不及自這個旖旎的夢境中抽身,何嗣弈像是滿足了,放開她。「九點了,時間差不多,明天還要早起,該睡了。」

方韻禾愣住了。「等一下,你剛剛的意思其實是……」

「嗯?」

見他一臉光明磊落的模樣,方韻禾一張嘴開開合合,完全說不出話。她能說什麼?她能說從頭到尾就是她一個人在那里胡思亂想,yin穢地誤解他的意思?

所以,她只得默默咽下失望,一臉欲哭無淚地同意。「嗯,是該睡了……」

第10章(1)

她現在的心情是什麼?

夜半,方韻禾躺在床上,睡不著,索性任由思緒如水一般流淌,卻厘不出一個頭緒。

她翻了個身,瞅著床下男人似睡去的寬厚背影,心中各種感觸涌上,似期待似失落,但究竟在失落什麼、期待什麼,方韻禾閉上眼,不敢任自己再想下去。

今天,他們在何家留宿,兩人同住一間房,各睡各的。他堅持打地鋪,把床留給她,時值早秋,他上身一件薄T罩住精壯曲線,起伏的肌理像是山稜,她就著窗外路燈,一一細數他衣上縐褶,一個、兩個、三個……

「睡不著?」

詢問的聲音傳來,方韻禾一顫,停下數數,訝異他還醒著。

「沒有,我睡了。」她以被子蒙住頭,轉過身,聲音悶悶的,像有些賭氣。

是啊,她生氣,但是氣什麼?氣他沒有覺察到她的心思想更進一步,任她一人孤枕難眠,還是氣自己連到了這種地步都還只會等待?

也許兩者皆有,後者居多。

「我也睡不著。」

「是喔……」她想了想不對,再補一句。「可我睡著了。」

然後,她听見床下傳來他似悶在胸膛內的笑聲,更氣了,氣自己即使知道他在笑自己,卻還是喜歡听見他的笑。

「你為什麼睡不著?」

她問,可他沒回答,只是隱約听到有人翻身的聲音,接著,她背脊一陣顫麻,只因有個人站在床沿、她的背後。她肩一顫,感受到那股和她截然不同的陽剛氣息,混合著沐浴餅後的芬芳,近得麻痹了她的嗅覺,使她四肢莫名酸麻,背後沁出細小汗珠……

他要干麼?

腦中才浮現這疑問,下一秒,她抽了口氣,他、他他他……

「噓,你睡著了。」

最好是!

她分明醒著,想要抗辯,可喉嚨里卻好似卡著什麼般發不出聲音。他的體溫在背後,熨得她一陣熱,可他從頭到尾什麼都沒做,只是輕輕撥開她頸後的發,以略顯粗糙的指在上頭摩挲,並用那雙即使看不清也似乎會噬人的眸緊盯著她。

她懷疑他的手指沾了麻藥。

她腦子一片空,那一下又一下的觸覺搔弄著她,方韻禾寒毛直豎,膚上一陣涼意,雞皮疙瘩爬了起來,下一秒卻又傳來一股灼人的熱……所有知覺混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要理會哪一種,結果變得異常注意他指下的動作,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口干舌燥。

這樣的情況維持不久,但對方韻禾來說卻如一世紀。忽然,他的指尖抽離,然後她听到頂上傳來嘆息似的一聲。「你好好睡,我去客廳。」

有沒有搞錯?

到這個地步,方韻禾再也忍不下去,她翻身坐起,戳破了睡著的假象,何嗣弈回過頭望著她,窗外的燈光映照在他炯黑的眸底,仿佛有人在其中燃了把火……

于是,所有的自持不復存在,他走了過來,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她心上。方韻禾沒有動,等待他過來,看見他單膝壓在床沿,床鋪深陷,他好看的臉貼近她,極慢極慢,但她的呼吸反而急促了。

「我睡不著……是因為沒有那麼好的定力。」

他回答了她剛剛的問題。

方韻禾喘了口氣,親耳听見自己的聲音,好干。「我、我也睡不著。」

「為什麼?」

厚,這個男人真的很壞心眼!「因為跟你一樣——」

話還沒說完,他的吻便落了下來。

他熨貼上她,炙熱、纏綿。跟之前歷經的親吻完全不同,他的唇、他的舌像要吞噬她的一切,從這一刻開始,這個男人不是那個溫柔守望她的天使,而是打算要佔取她一切的惡魔。

他吻著,本來抵在兩側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貼上她的膚。兩人緊密相貼,即使隔著衣物,她也能夠感受到他指月復上細密的紋路,似要在她身上烙下痕跡。她任他擁著,像被人攫住了魂,逃不了、不想逃,接下來發生什麼都無所謂,只要那個人是他。

她心甘情願送出自己,何嗣弈察覺到了。

「你不怕?」

在吻的間隙,她听見他緊捉住最後一絲快逃走的理性似地問她。方韻禾瞅著他,忍不住調皮地想,假如她說「會」,他又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但是對他,她不想說謊。「不會……」

這是她的真實感受,沒逞強,因為她太信賴他,相信他即使真的化身成了惡魔,也不會舍得傷害她。

下一秒,他的唇再度壓上來,方韻禾體內屬于女人的天賦知道這一刻將會發生什麼奇跡。她像一塊土壤,在男人給予的滋養下逐漸柔軟,綿密而潮濕,散發出芬芳。而男人在她身上播種,極有耐心地,藉由他的唇、他的指,一個一個栽下名為愛情的種。

他吻過之處,遍地開花,花兒滿盈,枝葉茂盛,那花朵的根,則是栽種在她心頭,把她整顆心密密包住,教她感覺溫暖。

方韻禾哭了。

因為她的本能告訴她,這是她應得的。好似一個人出生就該被這麼珍惜地對待,他對她的溫柔,天經地義,豐盈了她。過去從來沒人這般呵疼過她,所以她不懂,可在他的擁抱下,她嘗到了這輩子從不曾經歷過的歡愉,靈魂好似蒸發了,背脊麻痹,腰肢甘美地酸軟,連指尖都要為之震顫……他們披著人類的外衣,卻在這一刻化身為獸——一同追逐愛情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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