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執手約 第17頁

作者︰沉香

看著他們男孩很無措,不知要說些什麼。

「小扮兒,我是這位將軍的故人,你莫要怕,我……」他壓了壓翻滾的情緒,「把它賣給我吧,我……我定會好生珍藏!這錠銀子給你,全當我的謝意。」

伴下銀子,他轉身便走。

男孩失聲叫著︰「公子……」看著他走遠,男孩的臉上分明有些害怕,他蹲子急急地收拾起來。

荊心同剛要起步跟去,男孩叫道︰「小姐,您的小瓷人。」

自男孩的手中拿了瓷人,她輕聲道了句謝,一回身,哪里還見得著那抹讓她牽掛的身影!他去了哪兒?這里又是何處?從未自己出過門的她哪里分辨得出方向?

她在人群中輾轉,只想尋到那抹讓他安心的身影。可是,沒有,已不熙攘的人群中沒有她要找的人!她依著來時的記憶想要走回載她來到這里的馬車處,可是她卻背著這個方向離遠了。

第6章(2)

走到一處偏僻的巷子,她停了下來,這里是哪兒?她慌了,周圍是她陌生的建築,四下里也沒有什麼人。他在哪里?淚無聲地落了下來,不能哭,她要找個人問問。這時,拐角處走來三個中年人,她雖想問,可是一見都是男子便打消了念頭,扭身剛要走便听其中一人問︰「敢問可是木府的夫人?」

听此一問她安下心來,是他遣人來尋她嗎?「我是,你們是……是老爺派來的嗎?」

那三人中年紀較大的人說︰「是啊,夫人請往這邊走。」

她沒有懷疑便與那三人走進了巷子深處,離她要找的人越來越遠……

他手握著瓷人快步地走出了繁華的街道,見到自家的馬車便吩咐大成去尋夫人,又囑咐車夫在這里等著便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他的心中怎一個亂字能形容,他不敢再看那瓷人,心中的痛意已經將他淹沒,他心中記著的有從前美好的記憶,也有最後一次回府時見到的殘破和地上牆上抹不去的血跡,府里發生的一切他不曾目睹,但猜測得到一定很慘烈。他想回將軍府里看看,卻也知道不行,便策馬來到了城外,一人一馬立在只剩枯枝的樹下,對著夕陽,說不出的淒涼與孤獨。

待心緒平復了下來,又策馬返回,遠遠地瞧見自家的馬車還停在那里,他心中升起一絲不安,怎麼還沒有回府?

不待他走近,大成就跑了過來,「老爺、老爺,您找到夫人沒?」

听了這話他心中一動,怎麼?心同不見了?跳下馬,他一把抓住大成的手,

「怎麼,你沒找到夫人嗎?」

「沒有,我去了老爺說的那個賣泥女圭女圭的攤邊,可是那里沒有人啊,沒有賣泥女圭女圭的人,也不見夫人,我又四處找,可是也沒有見著夫人。」

木衡易晃了一下,是他不對,是他不好,她從不曾獨自上街,自己怎麼會扔她一個人在街上?當年之事她何罪有之?若是細算來,她也是受害的人,她應該恨自己才對的。若是她有什麼事,受了什麼委屈,想到這兒他不禁打了個冷戰,不、不會的,她是一個從未曾傷害過誰的人,上天不會這樣對他的。就在這時,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走了過來,細聲細氣地問︰「你是木大人嗎?剛剛有一位大伯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木衡易低下頭看到孩子手上拿著一張折起來的紙,心中感到不好,心同是給人劫去了吧。剛要伸手取餅來,那孩子後退一步,「那位大伯說,大人會給我銀子的。」

也不做多想,他從懷里取出一錠銀子放到孩子伸出的另一只手上,而他心中想的只是那個窈窕的身影,輕笑著的素面。拿著紙的手輕輕地顫抖著,他不知道展開來會是怎樣的結果,這一刻他終于知道她于他而言是什麼,是全部!終于,紙展開了——

戌時,城東四條胡同,要夫人活命,一人來。

荊心同躺在地上,雙手已被人從身後縛起,嘴里也塞了布條,讓她喊不出來。地很涼,那涼氣一直浸到了她的心里,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她抬起頭看看周圍,這是柴房?也許吧,她不曾到過平民的家里,只能做猜想。外邊的是什麼人?要做什麼?這些人她見也未見過,但是看得出來不是為錢財,她的身上雖沒有銀兩,但首飾卻是值錢的,他們並沒有收去。更不是為色,他們掀去了她的帽子,沒有驚愕也沒有鄙夷,有的是一份了然,為什麼會是了然?想來是蓄謀的,可是,是為了父親,還是為了衡?很奇怪啊,若是為了父親,他們應該知道她于父親而言並不是非常重要的,她是可以犧牲的。若是為了衡,那麼他們是誰?她動不得也喊不出,只能在地上反復地猜測著。

這時,木衡易已經走在了來這里的路上。他的步大且急,他恨不能飛去。是誰,為什麼會劫心同?不會是容王的人,那麼會是誰?他們想要做什麼?思前想後,自四年前來了安陽,他從未與誰結下過梁子,到底為了什麼?

來到約定的地點,看到了一個中年人,有些眼熟,仿佛見過卻記不真切,心中惦念著荊心同,他也未作細想。

那人見他來了,低聲問了句︰「來人可是木衡易木大人?」

「是木某,請問在下的內子……」

不待他說完,那人已經轉身走了,嘴里還說了句︰「這邊。」

木衡易直覺不應跟去,但,荊心同在那兒,便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去。

走至胡同的交匯處,他被人從後面擒住,遮了眼楮拖著前行。走了一會,似乎進了個門,走幾步又過個門檻,然後他眼上的布被撤了下去。眼前是一處普通的民居,房里擺設很簡單,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房中有三名男子,一名坐在他的前方,一名押著他的肩膀,一名守在門口,看來是受過訓練的,他再一挫眼,見到了那讓他牽掛與心疼的人,她背對著門倒在牆角處一動也不動,似乎睡了,這麼冷的天,她躺在地上多久了?不等他開口,身邊的人朝他膝蓋後的腿窩處踹了一腳,他的一只腳差點跪了下來。

「你便是三年前的榜眼,容王爺的乘龍快婿,肅帝眼前的紅人木衡易?」坐著的那個人開口問道。

「正是在下,閣下用這樣的方式接我來有失大丈夫的磊落!我的夫人怎麼樣了?」

那人轉過頭一扯嘴角似乎笑了一下,這一笑不打緊,木衡易認出了他,是他,父親從前的舊部,叫……叫榮戰,對,就是他,他的臉上有一條由左眉頭劃過鼻梁直到右嘴角的疤痕。

是衡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的聲音使她悠悠轉醒,他來了?衡,小心啊!整個身體都已經麻木了,動不得,她只能在心中著急,這群人恐對他不利!

「榮叔叔!」他低聲喚了一句,這一句驚得那人站了起來。

「怎麼?你認識我?」

她本想努力地轉過身,可是听了這話,她驚呆了,他同這些人是認識的?他到底是什麼人?

「真的是你?」木衡易有些激動了,「你不記得我了?那柄木劍!你不記得我了?」

那人驚愕了,然後記起了什麼般不確定地問了聲︰「大少爺?」

木衡易點了下頭。

榮戰幾步奔過來,扶起了他,「真的是你嗎?大少爺?你……你還活著?蒼天有眼、蒼天有眼!」不輕彈的淚水悄然流下,「二十四年了,我只道將軍已沒了後人。我……少爺,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這些年你都在哪里?」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