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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手約 第15頁

作者︰沉香

他不自然地笑笑。

「衡,你還有事嗎?若是沒事的話,我們、我們回房里吧……」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的那幾個字幾乎听不到了。

他站走來,挽上她的肩,「你也累了吧?心同,我抱你回去吧?」不待她點頭,他霍地把她抱了起來。

「衡。」她吃驚地說,「快放我下來,我不累的。給別人瞧見了……」

他低下頭壓住她的唇,不讓她再說些什麼了。

幸福的日子過得真快,轉眼就到了深秋。荊心同看著窗外的秋雨,這場秋雨過後天會越來越冷,過不了多久便會是漫天飛雪了。

「夫人、夫人,水娘要生了!」小翠慌張地跑進來。

「找產婆了嗎?」

「沒有,本來說是十天後才會生的。」

荊心同站起來,就向外走,邊走邊交代著︰「快,你去找福代,讓他去找個產婆來。再讓秋桃去廚房,讓廚房里多燒些水送來,還有……」

「夫人,別淋到雨。」

「哪還顧得了這麼多?」府里多是些年輕丫頭,最年長的就數已是兩個孩子娘的水娘了,都沒經過這事,所以都沒有主意。

來到水娘的屋里,看到外屋站著的人都慌慌張張的,看到她來了剛要行禮,讓她止住了,「清雪、炎兒你們和我進來,淑真你去取蚌剪刀,東水你去藥鋪里抓最好的止血藥。」

來到床前,看到水娘痛得滿身是汗,她拉住水娘的手,穩聲說道︰「水娘,別怕,一會產婆就來了,現在你听我的,我雖沒接生過,可是看過。」

「夫人……」

「別說話,你握住我的手,對,疼的時候就用力,你已經生了兩個女圭女圭了,這個一定沒事的。」

水娘點點頭,接著屋里只有她一聲高過一聲的痛呼聲。

「夫人,看到了、看到了!」

「水娘,孩子出來了,你再用力些,對,水娘,你真是一位好母親。淑真把剪刀放在火上烤烤。」

「哇——」嘹亮的嬰兒哭聲響了起來。

「夫人,出來了,水娘,孩子出來了,可是……」

「炎兒你來拉住水娘的手;淑真把剪刀拿來;清雪你把水兌好,不要涼了,也別太熱。」

荊心同拿著剪刀來到床尾,看到一個小小的嬰兒,拿起剪刀剛要剪臍帶,听得有人喊︰「快、快,產婆來了!」

產婆來了後為嬰兒剪了臍帶,洗過包好,抱到水娘的身邊,「恭喜,是個男女圭女圭!怎麼早了這麼多天?還好都準備好了,不然後果可不敢想!」

「水娘,你好好地休養吧。」

水娘睜開眼楮,「夫人,多虧了您,要不是……」

「水娘就別多禮,我還得恭喜你呢,是個白胖的男娃!這個長命鎖我一早就準備好了,圖個吉利吧。」說著,荊心同從懷里拿出長命鎖交給水娘。剛才一直緊張著不覺得怎麼樣,現在輕松下來,才感覺出手腕處的疼來,低頭一看,已經給水娘握得有些淤血了。

「夫人走吧,您都淋濕了,可別受了風寒。老爺回來了,一直在外屋等著呢。」

傍小翠挽著走了出來,便看到木衡易有些陰沉的臉,她一時想不出他為什麼生氣。

回到房內,木衡易沉聲對小翠說︰「去取吧衣服來為夫人換上!」

這時荊心同才想起衣服濕了、頭發濕了,覺得很冷,也知道了他為什麼陰沉著臉。她的心里暖融融的,回過頭對小翠說︰「我自己來吧,你去叫廚房從今天開始就給水娘做月子飯。」

待小翠把門關上,她背過身去解開衣襟,臉兒便紅了起來。為了心中盤算的事,月兌去外衣,又退去褻衣,整個人赤果在空氣中,她輕聲說︰「衡,我很冷。」

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了她。

「衡,我還是很冷,你抱我……去床上吧。」如此示愛,真是羞死她了!

躺在他的懷中,身上的寒氣被他的溫暖驅走,有人相伴真好,從前在滌月閣的時候總是冷冷清清的,「衡,水娘生的小女圭女圭很漂亮,你看到了嗎?」

「嗯。」

「衡……」

木衡易吻著懷中人兒的頭發,一臉的笑意,「心同,我們也要個女圭女圭好嗎?」

有了夫君,想要他的愛戀;有了愛戀,又想生個他的女圭女圭,她這樣貪心,上天會不會生氣呢?她再也回不到從前的那種無欲無求了,只是,現在如此貪心的她,竟然會是快樂和幸福的!她喜歡這種有他、有期待的生活。

第6章(1)

必上房門,隔住那夾著細雪的寒風,她微微地笑著,回過身為他撲打粘在官服上的雪。

月兌下官服,木衡易來到床邊,見到床上擺著針線,旁邊放著件小小的衣襖,他伸手拿起,很漂亮的一件小襖,紅色的錦緞為面,襟上繡著的是一朵鮮麗的牡丹,領口和胸前的盤扣是金線做成的,只剩最下面的一個盤扣沒有做好了,看來是做給女女圭女圭的。

看著他臉上露出安靜、祥和的笑容,她一時間竟有些走神了。

「做給哪家女圭女圭的?這女圭女圭真有福氣,竟得了這麼漂亮的襖子。」

荊心同臉一紅,收拾好床上的針線,自他的手上取下衣服,讓他半躺在床上,又給他蓋了薄被。今日外面很冷,他的手那樣的涼,要好好地暖暖才行。

他任她拉著,被她安頓好,她是這樣,臉一紅話便也少了,可是他們之間涌動著的溫馨情愫卻從不因這女子的沉默而變淡。

「大姐差人捎回消息說得了龍鳳胎,不知道那兩個女圭女圭會是什麼樣子?听母親說,男女圭女圭像母親多些,那麼應該是更像大姐了?真好,大姐的容貌英氣得很,是我們兄妹中最像父親的一個,想來父親也是開心的吧?」

荊心同坐在床邊,一只手給他拉著,他總是這樣,回來了,無論多忙都要回到房里同她坐會兒。

「衡,給你泡壺茶?昨日母親差人來告訴我大姐的事,也捎來了一包龍井,聞著都覺得很香。」

他睜開眼,其實對茶他知道得不多,從前也很少飲茶的,只是她來了常泡茶給他,所以也漸漸地習慣了茶的清苦和清香。只是,今日她可能做了一上午的衣服了,這茶不喝也罷。

「你也累了,歇歇吧。」他向床里挪了一下。

她搖搖頭,累嗎?累的,這小襖子卻不如大襖好做,只是給他泡茶便似休息了,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她斂眉垂目等著水開,心中卻胡亂地想開了,上次水娘生女圭女圭的時候,她便想著哪日里自己也能得個女圭女圭,今日知道大姐生了對龍鳳胎,又勾起了這想法。若是自己也有了女圭女圭,那麼會像誰呢?若是男娃,就多像衡些,要有他的儒雅,有他的穩重;若是女孩,也多像他一些,有他的英氣,有他的體貼。

水撲了出來灑在爐上發出滋滋的響聲,他睜開眼楮,卻瞧見她想著什麼出了神,臉露出一種嬌羞的紅潤,他突然想知道她在想什麼。

「心同?心同!」

她猛地抬起頭,又急忙回避他的眼楮。

「水已經開了。」看著她回避自己的視線,有些慌亂地拿開水壺,他猜她想著的與他有關,又瞥見那件小襖,或許也與小孩子有關吧。

「寒夜客來茶當酒,竹爐湯沸火正紅。我倒真的想喝你泡的茶了。」接過荊心同遞過了第一杯茶,木衡易一仰頭便飲下了。然後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

她禁不住要問︰「還要嗎?你已經喝了四杯了。」她用的可不是茶道中講究的如桃小杯,四杯過後,他應是不會再要了吧?

他看著她,輕吟道︰「一碗潤喉咽;二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鼻清;六碗通仙靈;七碗吃不得,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四碗即可了,平生沒有不平事,便是幸福了,怎敢多求骨清通仙腑生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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