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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手約 第13頁

作者︰沉香

「做我的妻,做我的妻好嗎?」他熱烈而急切地問,懷中的人兒微不可知地點了下頭。

他重又吻上了她,這次不同于前,這個吻充滿了,一種原始的、男人對女人的,關乎感情,關乎愛,關乎責任。他牽引著她的手,為自己除去了衣衫,看著她越發紅的臉,他笑溢出聲,這笑聲使她將頭藏了起來,他哪里肯?他抬起她的頭與自己平視,輕輕地除去她的衣衫。

他接著那個吻從她的頸間一路吻下,然後听到了她忍住的一聲吸氣,他輕撫著她的背,她是那樣的緊張啊!

他停住了,「心同,現在你要做我的妻了,做我的妻好嗎?」

「好。」她輕輕申吟般地說著。

窗外淒風冷雨,紅綃帳內春情正暖,春宵如金。

第5章(1)

「夫人?夫人?你在畫嗎?」夫人怎麼又走神了?這段時間夫人好奇怪哦,常常一個人坐在那里笑。

「喔!」荊心同笑了一下,把手中的畫筆放下,「小翠,先到這里吧,我有些累了。」

「好,夫人喝杯茶吧。」小翠看著夫人臉上那沒有退卻的笑容,不解地問,「夫人,你這幾天總是在笑哦。夫人來木府里三個月了,很少笑呢,有什麼好事讓夫人這樣高興呢?」

荊心同轉過頭看著鏡子中的人,還是那張熟悉的破損的臉,可是真的不同了。里面的人在笑,她的嘴在笑、眼在笑、眉在笑,這張臉是她熟悉的也是她不熟悉的。手指撫過自己的眉眼,撫到臉上的傷處,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現在的自己是如此的幸福、快樂和滿足。

「高興嗎?是啊,葉綠了,花開了,到處都是花香。」

「對哦,夫人有沒有看到府里的槐花都開了?白白的,一串串的,好可愛啊,而且好香哦!」

槐花開了!從前母親不管府里的事,可是槐花開了的時候總會做些槐花糕來吃,那種淡淡的香氣、軟軟的口感,真的讓人難忘。

「小翠,吃過槐花糕嗎?」

「槐花能吃嗎?」

「能啊,從前母親做槐花糕的時候,我常常會偷吃些小小的槐花,很甜,有股清香。」

「真的嗎?那我去采些來吃。」

「小翠,槐樹那麼高,你上不去的,再說就要吃午飯了。你去看看午飯準備怎麼樣了,老爺也快回來了。等老爺回來用過飯,讓大成、東水找幾個人一起采吧。」

看著小翠歡快地跑遠了,她又坐回鏡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從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真的會除去面紗,也從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愛笑,更不知道自己會有這樣幸福的姻緣。

拾起筆,看著紙上那個端坐著肅穆的小翠,她笑了,這哪里是每日里都會見著的小翠?小翠是嬌憨的、是好動的、是年輕的,不應該也不要這樣肅穆。重又鋪開一張紙,她要畫滿臉笑容的小翠。

「小翠?」

走到荊心同的身邊,她依然沒有發現自己,木衡易知道她入了神。看到紙上那個栩栩如生的小翠,他有些嫉妒起小翠來。她畫得貌似、神似,如果她畫自己是不是也會這樣呢?驚覺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他的臉紅了。

「衡,你回來了?你的臉……怎麼……」她沒有往下說,一抹笑在唇邊漾開,她的夫君在臉紅啊。為什麼臉紅呢?

「啊,外面有些熱。」他胡亂地為自己找了個借口,「心同,你畫得真好,小翠這丫頭看到了不知道會怎樣高興呢!」

「嗯,她很心急地想要看看,可是我沒有畫好的時候總是不肯給別人看的。」

「畫得很好,為什麼不肯給別人看?而且我看到了啊!」他打趣地說,看著她的臉上掛上了一層紅潤,他覺得很有趣。

「你、你和別人不同的。」

木衡易拿去她手中的筆挑起她的頭,用唇輕觸她的鼻尖,荊心同不明白他是怎麼了,怎麼大白天的也在挑逗自己?

「心同,我和別人是不同的嗎?嗯,我是你的夫君,自是和別人不同的,是嗎?是嗎心同?我和別人不同是因為我是你的夫君嗎?」心中渴望著听到她的愛、她的情話,愛會讓人變得如此貪心。

荊心同點點頭,沒有看到他眼中的失望,沒有看到自他嘴角退去的笑容,她徑自接著他的話往下說︰「是的,你和別人不同,你是我的夫君,我要一生相伴的良人。今天小翠問我是什麼事讓我高興,高興得笑容一直掛在嘴邊。看著鏡中的自己我都覺得陌生,那個笑著的容顏是我的嗎?嘴角翹起,眉眼彎彎的人是我嗎?那個幸福的人是我嗎?是你,衡,是你給了我信心,讓我摘下了面紗;是你給了我幸福,讓我笑容滿面;是你給了我不一樣的生活,讓我滿足。」

抬起頭看向他的眼中,她看到了驚喜,看到了快樂,「衡,我也曾怨過,也曾恨過,怨恨上天的不公,可是,現在我非但不怨不恨,我還非常地感激,感激它讓我遇到你、嫁給你、愛上你……」

被了、夠了,足夠了!木衡易不知道怎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形容那種由冰冷進入火熱的感覺,她,眼前的這個女子,支配了他的快樂和哀愁。現在的他不要再听下去了,否則他都不能確定一切是不是真實的了,他低下頭吻上那微啟的紅唇,吮吸著讓他迷戀的氣息。他在對這個女子上癮,看她上癮、吻她上癮、愛她上癮,而這上癮的感覺竟是如此的好。

敲門聲分開了熱吻中的兩人,荊心同無力地靠在他的胸前,大口地喘著氣,他的吻總是使她意亂情迷。

木衡易啞著聲音問︰「誰?」

小翠清爽的聲音響起︰「老爺、夫人請用飯了。」

荊心同緩緩地起身,看看給他握住的手,再看看他安穩的睡容,忍不住把指尖放在他的唇上摩挲著,喜歡指尖傳來的軟軟的、暖暖的觸感,喜歡看他的睡容,喜歡他的吻,喜歡被他擁在懷里。

睜開眼楮看到她充滿愛戀又有些恍惚的眼神,他定定地看著她一聲不出,享受著她的輕撫,享受著她迷離的目光。

突然察覺到有什麼不對,才發現他早已經醒來了,一雙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她,她急急地收回撫在他額頭的手,低下頭,臉在一瞬間已經紅得不像樣子。木衡易坐起來從後面摟住她,把唇在她的頸項間移動,惹得她一陣戰栗。

「衡、衡,不要,現在是白天啊。」

「白天?對哦,不過沒有人會到我們的房里來啊!」他呢喃著,不肯放開她。

「真的不要,我、我……」

他不想她真的著急,便停了下來把頭靠在她的肩上,「不習慣是嗎?我害羞的心同不習慣是嗎?好了,不鬧你了,下午我在房里陪你,你要把上午的畫畫完嗎?」

她搖搖頭,「你不去書房,也不出去嗎?」得到了他的肯定,她笑笑說,「我們去摘些槐花好嗎?」

槐花?那種小小的、白白的、清香的花?那種記載了他童年愉快生活的花?听著她的話,思緒卻游走得很遠了,遠到了二十多年前。

「衡、衡,你有在听嗎?」感受到他的僵硬和緊張,她不安地問,「衡,怎麼了?」

「哦,沒什麼。你說摘槐花?做什麼?」

她回過身看著他,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只當是自己多心了,「沒什麼,這時的槐花甜甜的,又很女敕正是做槐花糕的好時候,我想去采些回來做槐花糕。」

他想起槐花樹下那對提著籃子的小姐弟,想起廚房里忙碌的母親的身影,想起吃到槐花糕時心底里的那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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