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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清鈴 第11頁

作者︰莫分

餅了段時間,她的身體好了些,便開始下床活動筋骨。她有時會去山間散散步,山里沒什麼好娛樂的,她惟一的消遣便是彈琴。彈的依舊是那一首《醉清鈴》,而觀眾則是夢殘、雲斷與秦衛夫父子。每當她彈琴時,秦衛夫都听得人了迷,他的神情滿是欽敬,目中充滿了眷慕。

她曾一度把那眼光當成是南宮的的目光,但時間久了,她就輕易地看出其中的不同。南宮藥的目光既深速又銳利,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無所遁形的。而要想從他眼中獲取什麼信息,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听她彈琴、跳舞那最輕松的時候,她也無法從他眼中看出什麼。

笪奴曾以為,自己缺少的就是一名觀眾,現在她擁有觀眾,但彈起琴來卻沒有以前的那種勁頭。她才明白,她缺的不是觀眾,而是心靈的歸宿。她的心早已放在南宮菂身上,遺失的情是找不回來了。

從秦衛夫的眼中,她知道了他的心,喪妻之人膝下又有二子,看到一個清雅如笪奴的女子,自然就會動心。而笪奴也想留下來,伴著高山流水、清風明月,一世平淡,與世無爭。也許,在南宮菂那里得不到的溫馨、真實、家的感覺,在這里她都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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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們找到七夫人了。」

「什麼?在哪里?」

「爺,有人在焦山曾看到七大人和雲斷。」

「就她們倆?」

「還有一個男子,背著七夫人。」

「男子?背著她?」南宮的的眼馬上冷厲,「她受傷了?」

「沒有。但七夫人看起來很虛弱。屬下已打听過了,從一開始,那男子就與她們在一起。」

好啊,笪奴,你竟敢與人私奔!他突然想起有一次在楓林處,他看到有三個人,而她卻說他看花眼,敢情在那時她就與人暗通款曲了?也許更早、他還在奇怪,一個女子怎能清淡無爭至此,原來是她心中已另有他人了,才會在南宮府中無欲無求。

笪奴啊笪奴,你好高明,竟能騙過在生意場上如猛虎惡狼的我。想我一生富貴,別無他求,對什麼女人都不動心,惟獨對你情有獨鐘,你卻置之不理,最後竟然還敢背叛我。

「來人,備馬。」南宮菂黑著臉大聲吩咐。無論她在哪,與誰在一起,他都要把她捉回來,她休想他會放過她。這一輩子,她是別想逃開他了!

秦衛夫上山打柴,雲斷進城采購,笪奴與夢殘留在茅屋中。秦薪卿那孩子看夢殘耍過一套功夫,很是仰慕,一直纏著他要學武功。夢殘拗不過他,便教他習武,秦隻卿覺得好玩,也跑去加入。笪奴坐在一邊,微笑地看著。

她這一生求的就是這份平凡。

當南宮菂趕到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她的笑,卻刺得他的心在滴血。在南宮府七年,無論他為她做什麼,都不曾見她笑得這麼開心,而如今在這山間,看那個山野蠻夫教兩個小毛頭習武,卻能輕易地讓她笑了。他心里非常清楚,這種她發自內心的真正笑容,是窮極他一生也求不來的。

頓時,妒忌蒙住了他的雙眼,他策馬向前。

馬蹄聲引來了眾人的注目,他的出現讓笪奴僵住了笑臉。她不該如此大意的,明知道南宮前不可能輕易放過她,還留在這里住了這麼久。如今,被他找到了,她就再也走不了了。

笪奴依然坐著,直視著他的雙眼,還是一貫的平靜。也許,自己是注定了一生都沒有幸福的,該來的躲不掉,倒不如坦然面對。

夢殘早已擋在她前面,把她護在身後。這舉動無疑加劇了南宮菂心中的怒火。

就是這個男人,笪奴為了他寧肯放棄一生榮華。放棄南宮府女主人的地位、放棄他——南宮菂。恨意涌上了他的雙眼,此時,無須任何語言,她眼中的毅然與坦然,已告訴了他她的決心。

他手一揮,劍光閃爍,一場惡斗是免不了的。

南宮菂武功不弱,夢殘也不是等閑之輩,他們纏斗之時,南宮菂的手下已逼近笪奴。夢殘飛身撲向她,一個劍花,掃落幾根樹枝,而笪奴已在他背上了。

南宮菂的眼更為陰沉了,「好身手。」’

夢殘一躬手,「你也不弱。」

「把人交給我,我留你個全尸。」

夢殘哼笑一聲,「那你就踏過我的尸體來取吧。」

「很好。」他話未落,身已起。他運劍如風,刷刷兩劍,直刺到夢殘的面前。夢殘身子一旋.輕輕閃開,取出一把大刀在手,凝神而待.

這時,笪奴開口了︰「夢殘,放我下來、」

「不行。」

「夢殘,你背著我是無法打贏他的。

「您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我夢殘活了這三十幾年,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區區一個南宮菂,我還怕他不成?」

「可是我不想你們有人受傷啊。」他們兩人,一個是從小護著她長人忠心耿耿勝似親人的護衛,一個是離了人卻離不了心的愛人,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受傷,都不是她所樂見的。

笪奴那說不出口的話,夢殘懂。跟了她那麼多年,她的心思全在他的眼里,離開南宮的,他知道那是她最痛苦的選擇,她強忍著椎心之痛不讓人發覺,只是他又怎會不知呢。可是在他心里,南宮菂是配不上尊貴如女神的笪奴的。

「您不要再說了。我的這條爛命早就是您的了,今日就算是死在此地,我也要保護您的周全,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再傷您的一毫一發。

他們的對話讓南宮菂怒火中燒,只見他凌空躍起,舞了幾個劍花,霎時間,劍氣四射,就如同千萬點寒星當頭灑下,他的劍直直地刺向夢殘,又狠又準。

夢殘橫刀當胸,一陣斷金切正之聲,刀劍在空中相交,但見劍光錯落,劍氣縱橫,幾個回合下來,夢殘的刀缺了一口,南宮菂的劍裂了一道縫,看來是旗鼓相當,不相上下。

兩人相對而立,眼楮直視著對方,而笪奴此時在夢殘背上,心如油煎,甚為著急。看這情形,而斗下去只會兩敗俱傷。南宮菂一生叱 風雲,怎會忍受自己的小妾逃離自己?所以他不捉回她是絕不會罷休的。當初,逃出來之後若能永遠地離開他,該多好,然而現在被他找到了,她除了認命地跟他回去,還能怎樣呢?

她看著南宮菂眼中的怒與恨,罷了罷了,順其自然吧。南宮菂要誓死捉她回去,夢殘是誓死也不放她回去,兩人的固執都不是她勸得動的。倒不如讓他們去拼個你死我活,誰先倒下算誰輸,她除了在心里為他們祈禱,也別無他法了。

笪奴趴在夢殘的背上,緩緩閉上雙眼。在刀光劍影周身籠罩,她一動不動,眼也不眨。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第五章難逃夫掌

這一戰斗了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夢殘滿身是血地閉著眼,南宮的也是一身狼狽。

她輕輕跳下夢殘的背,夢殘想捉住她,但也許是因為傷得太重,竟拉不住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向南宮菂。

「不要——」他對著她的背影狂喊。

笪奴停住了,在夢殘與南宮菂之間。她回頭望著夢殘,兩顆淚順頰而下,「夢殘,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雲斷。你帶著雲斷走吧。從此,海角天涯,處處可為家,沒有我的拖累,你們會過得很好的,而我……」她回身看著南宮菂,微微一笑,「我有我的堅持。我們是不同路的。」回到南宮的的身邊,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也許他會打她會罵她,甚至會殺她,然而那些都不重要了,至少她知道他曾經為了她拼盡全力,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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